(作為學渣女版韋小寶穿回古代,陪皇帝背九九乘法表,還要協助發明量雨器,還要陪吃飯踢球散步談心,和王朋友相稱最後還當了嬪,這種事情只在穿越劇裏有,不過金瑟祺和尹鬥俊的CP感很強,只要演技好,誰還管你長什麼樣多高是不是學渣啊。話説這妹子只有150多吧。)
你知道高三是個什麼概念麼,就是所有人都要努力學習,但是學習的東西真的不一定有用,所以,有時候我真的想穿回古代。
關於穿回古代這種事情也是不能多想的,你知道很多無厘頭的小説,女主會遭遇車禍大,主角或具異能,或遭雷擊、電打、水淹、火燒、車撞、墮樓、電梯墜落,墮入時空隧道,體驗古代生活。不能效仿男性回到過去的原因,他們依靠性別優勢,靠經商、行醫、走鏢、征戰來維持生計,女性的在古代的生存空間狹窄,受教育的機會也不多,所以選擇的無非是深宮內院,有良好的出身和文化作底,加上千裏挑一的容貌,理想是做皇后,寵冠六宮。
但是萬萬沒想到一場雨就把穿回朝鮮時代,而且,還是從一口水井裏出來,周圍跪一地大臣,當中的皇帝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好在一來二往終於知道:OMG,世宗大王,發明韓文字的那個,哎,要不是我勉強還上過二外漢語,簡直變成文盲,但是彼時不夠努力,那點漢字也不夠用。
世宗並不如教科書裏描述的那麼令人生畏,甚至有點像BEAST的尹鬥俊,身材不是特別高大卻有種昂揚明朗的氣質,想來他的基因是不會差,不過這麼年輕倒是意外,要知道所有的帝王都沒有青春期一看都是老頭子。
朝鮮久旱,未有雨至,他説從天而降的“皋斬”就是去勢的異人,讓我暫住遞兒職家裏,但是平時在宮中陪讀伴駕。
伴君如伴虎,他經常嚇唬我,“不聽話,砍手”,害得我提心吊膽。我們見面的時候永遠是在學習中度過,背九九乘法表或者教他勾股定律,看來高三的課雖然乏味也沒白上,可為帝王師矣。他小時候是個典型的書呆子,據説體弱多病還要手不釋卷,所以他父親以爭權奪位著稱的太宗李芳遠對他特別鍾愛,不惜廢了大哥二哥留下這個老三。(不要問我怎麼知道這些的,《樹大根深》《六龍在天》不是一直放着麼,光海君和太宗李芳遠是古代偶像劇神一般的存在,每次我媽守着電視劇津津有味看的時候我簡直要發瘋了,裏面的人都用膛音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而且劇情狗血到難以下嚥,但也算知道古代人起碼得怎麼説話。)
皇上頗是好強,為了能把九九乘法表背下必是花了很多苦功,因為我們規定輸了的人要被彈額頭,有幾次他被彈得生疼,不免愠怒,沉聲喝道:“你這小子,朕的額頭是你隨便彈的!”可是他半愠半笑的樣子一點不嚇人,我認識的李祹只是一個愛笑的少年。
唉,除了愛擺架子,其實他畢竟還是個好奇心重,不時向我詢問“未來國”的種種逸聞趣事,當然手機能攝影是其一,對着鏡頭賣萌嘟嘴,微笑太監阿炎説:小鬼,你可是把皇上教壞了。我想,皇上又不蠢啊,是我教得壞的麼,要説壞,他老子可是比他壞上十幾倍,其一篡位殺兄弟,其二當然在古代是算不得什麼,但是有了皇后那麼不錯的老婆,不停納妃嬪,其中有兩個就是皇后的婢子,搞得皇后日夜啼哭甚至絕食也沒用。雖然古代帝王多妻,想來他的親媽元敬皇后已經被氣到吐血,不曾深愛才會無情,如果愛一個人自然接受不了他雨露均霑。所以日後沈妃的妒忌和不平我很理解。
當然這也是夜深人靜之時,李祹突然對我説:“若是真愛一人,便當不離不棄不二娶。”我趕緊説:“皇上還沒合宮呢,這話要是給王妃聽到可不好。”(説這些廢話做什麼,我知道後面你還是納了好多妻妾,也跟你老子一樣找了王妃的婢女,多情也是有遺傳的啊。你爹太宗李芳遠是朝鮮後宮最多的王,不計出身背景職業,連妓生都可憑歌舞入宮,更別説賤民這種在階級地位森嚴的情況下可以借子改運,哎,不知道歷史其實也好,至少不會對一個人的來龍去脈那麼清楚。我只要靜靜地對着10000圓鈔票看你就好,其實,你真人又靚仔很多喔。)
王妃沈氏我曾見過,那次突然而至,我嚇得躲在屏風後頭,她模樣端莊姣好,只不過也許是出身世家所以並不可愛有趣,她突然間解開衣服也是嚇我一跳,好生硬啊娘娘。我摸摸臉,雙頰滾燙喉頭髮熱好想喝涼水心想:今兒是吃了什麼這麼熱燥——後來知道這是原始的春藥,交蛇粉(泰國旅遊專賣這鬼東西,功用不表自明)。可是愛一個人坦誠相見,他卻完全不想要你的肉體也是蠻悲觀的,王妃這麼矜持的姑娘要靠下藥,可見古代女人也是挺悽慘的,不能決定自己嫁什麼人,甚至不能選擇被愛的時間,一切都是政治利益所趨。我看她被打發出去,怏怏不樂,“春風十里不如睡你”——看來皇帝也不是想睡就能睡上的。所以這是多少穿越小言的核心思想,穿過去因為信息不對稱就可以隨便開後宮,把皇子們集郵了。我承認春夢也是夢,早知道是這樣夢一場,我也不打算醒來。但編劇説後面我會遇到火災,我真是一個命運跌宕起伏的GIRL啊。
我從屏風後竄出來,結果卻跌到李祹懷裏,那一瞬間,一定是藥力作用,我居然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原來愛一個人到了一定程度,不再是具體的外貌身姿,是一種強烈的感覺,會覺得對方變得好看,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微笑,甚至自己連聲音都變了,像卡通裏得了寶物的小動物,笑起來全身發軟。可是藥勁兒過了,覺得好丟臉,那是什麼聲音,估計也就跟進擊的皮卡丘差不多。説白了, “愛情中需要有一種軟弱無力的感覺,要有體貼愛護的要求,有幫助別人、取悦別人的熱情愛情,包含着某種程度的靦腆怯懦。” 原諒我一剎那的失神軟弱,其實厚臉皮如我也有羞怯的瞬間,不吃藥根本無法直抒胸臆啊(戀愛還要什麼臉啊,已經瞬間秒變女神經了。)
捫心自問,有情不能飲水飽,何況還在大旱時節,我常常因為吃得太差,沒有水喝而惱怒,是的活在現代社會固然有很多煩惱,但畢竟發達、方便,活在古朝鮮,連本國文字都沒有真的誕生,更不用説別的,有時候你的選擇就侷限在能不能吃飽,還有沒有水喝,有時我回揶揄他:“百姓都飢渴不已,你卻在大吃大喝,這是為君之道。”
他冷笑反駁了我,但卻也未忘記自己的本分,大力發展農耕、改革曆法,他説大旱時求雨洪水建築堤皆是為百姓而為——作為皇帝他不僅長於文學,在其他方面也頗有涉獵。一代明君當然是一個官方的評價,不過對於我來説,他是一個重要的人。
雖然他有時傲嬌,害我等了好久都沒來。“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 李白我不常讀,現在想想還真是暗合其時其景,愛一個人就是努力做一切傻事,也不怕丟臉。我想我做得很好,作為一個學渣,我還做量雨器,也算是迷之成功吧。
我們一起踢球,他卻只攻不守遠地抽射,想來皇帝做久了,身子懶了。我説,你動一下不行阿,踢球就是要跑的呀。踢完球他説,我準你陪我至皇宮更衣——準我,你是皇帝了不起阿。不過,生氣的時候我就會發誓:看着吧,一但下雨我就會回去,誰叫你對我不好。
其實他明明是準我搬出來去皇宮繼續伴駕的。他有時也會放下矜持,告訴我:“若是我們放下一切不再有負擔,就像朋友一樣。”我終於可以叫他一聲朋友,也許交友不在時間長短,“有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只在知與不知。
但記憶裏最深的一次。李祹因為一碗速食物年糕吃得忘乎所以,發出呼呼的聲音大讚:“真的是朕平時未嘗的美味。”只是加了個滷蛋外加調料包好嗎,你不知道2003年最紅的就是皇宮廚娘“大長今”麼,大家以為韓國的美味只存活於朝鮮 中宗那個年代,吃的都是什麼鬼啊,還不如炸雞啤酒啊。
《撲通撲通LOVE》
(皇上穿回現代,只能就着真露燒酒吃點八爪魚,也是沒有改變吃貨本色,憑着這點我們再相認。)可惜,吃完年糕第二天他腹疼,猶似油沸火煎,想來古代人吃不慣現代人的速食。
我告訴他腸胃所在之處,也告訴他將手按在一個地方,撲通撲通跳微微跳動的那個位置,就是心臟。如果你愛一個人,將手輕輕合在那個地方,屏息聆聽,你一定感受得到。一下兩下三下,微微跳動,代表,我愛你。
我知道我一定會在下雨天回去的,我會再也見不到你,我會真的傷心麼,我不知道。其實我沒有説出來的,都是對你的掛念。
“我要走喇 我知道 你一定會不捨得我 會記掛我 ”這是我不想説再見的原因。再見。我記得《銀魂》裏的那句話:
“如果我是神,我要把青春期放到人生終結時!”這樣也是最好的收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