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三項最快,一場“由淘入拼”的消費行為變遷正在到來
拼多多又刷新紀錄了,這一次是最快日訂單量破億企業。
10月12日,據新華社報道,十一長假前後,受益於整體社會消費提速,新電商平台拼多多日訂單量峯值成功過億單。
此前,拼多多已經是兩項紀錄的保持者,最快突破1000億美金市值、最快GMV過萬億的電商平台。
「快」逐漸取代「新」,成為拼多多身上最顯著的標籤。
相似的劇情也出現在新能源汽車身上。
理想、蔚來、小鵬先後上市,資本市場正是看中新能源汽車的廣闊前景。拼多多在盤根錯節的電商行業開闢一片新天地,股價一年內翻了一倍,GMV破萬億的時間比阿里、京東都要短。
如果説企業成長需要借勢,那麼造車新勢力的勢是新能源,拼多多的勢則是基於社交場景和算法推薦的電商新模式。
拼多多的「快」和「新」,也正是順應了這一趨勢,進而成為中國電商加速進入「拼時代」的一個標誌。
名媛背後的拼單經濟學
在名媛拼單事件之後,「拼單」兩個字頗具一些魔幻主義色彩。這種魔幻主義的根源在於,人們抵制拜金主義的同時也發現,「拼單」是事實上縮短自己與理想生活距離感的有效方式,拋開魔幻主義的跑車、奢侈酒店,那些生活必需品、日常消費品都可以通過「拼單」的方式實現更經濟的購買。
從本質上來説,「拼單」其實是一種消費者本位話語權轉移的體現。
拼多多創始人黃崢早些年熱衷於自己寫公眾號,在最早的幾篇文章裏,黃崢有認真闡釋過創立拼多多的初衷,他的核心觀點與今天消費者本位話語權的轉移無限接近。
消費者本位的話語權轉移,其核心是一種商業行為裏的角色轉變。
在黃崢的公眾號裏,有這樣一個假設:如果有1000個人在夏天就想到冬天要買一件某種樣子的羽絨衣,他們寫了聯名訂單給到一個生產廠商,並願意按去年價格出10%的訂金。
這種情況下,工廠願不願意給他們30%的折扣?
很可能願意,因為工廠從這個訂單裏獲得了一種需求的確定性。這種確定性可以轉變為利用生產計劃低谷進行生產的便利,也可以轉化為採購原材料時的篤定。工廠甚至可以把這種確定性進一步賣給上游和配套廠商,以此換取工廠成本的進一步降低。
在黃崢看來,這是一種工廠用「30%的折扣」向這1000個人購買了一份「保證在未來購買這件商品」的保險。這也是拼多多在商業模式上與淘寶、京東一個最大的差異點:他們的供給流通模型完全不一樣。
拼多多想做的事情不太一樣,它更為強調(或者説適當驅動)流通側消費者需求的暴露和集中化,這樣一來,才有代表消費者去和供給側談判的底氣。
而圍繞這個模型,就可以判斷拼多多所做的一些事。
1 重構人貨場
供給流通模型的差異,決定了拼多多與淘寶在商業模式上的不同。
前者以人為核心,後者以貨、場為核心。「拼單」是一個工具,淘寶可以用,京東也可以用,但關鍵是背後的運營鏈條和底層商業邏輯。拼多多的供給流通模式從一開始就是以人為核心,聚集需求進而與上游談判,它是半「計劃經濟」。
而淘寶則是以貨、場為核心的運營邏輯,圈住足夠多的商家和商品,以規模性優勢等待消費者上門。這種邏輯依舊是當下的主流,但不可否認移動互聯網時代下,基於社交場景以人為主的「拼單」,會成為其最有力的競爭者,並且還是錯位競爭,因為後者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產業結構。
這有些類似於特斯拉對汽車行業的倒逼。特斯拉真正令傳統車企害怕的地方不是新能源技術,而是它採用了更快速、成本更低的整車生產方式,以及軟硬結合的盈利模式。
「拼單」也是如此,儘管現階段在商品供應上存在短板,但因為滿足了消費者的核心需求,因此,有卓越的加速性能和更低的運營成本,是未來的主流。
2 社交場景淘汰流量思維和搜索思維
「拼」的引擎是社交和算法。
社交平台持續降低流量成本,減少消費者決策時間。社交關係也給算法“喂料”,人人都是一個節點,形成網狀結構。拼多多的推薦是分佈式算法,系統面向個人、而非羣體推薦商品,最終成交又受朋友影響,拼單概率更大。
3 性價比模式受追捧
消費者對性價比模式的追求永遠不會停止。無論是小米、優衣庫還是名創優品,單純做性價比品牌永遠是產品快速打開市場的有效途徑。相對而言,更多的品牌商會在變通中實現性價比,譬如挑選合適的渠道。
2020年初,消費行業有一個段子廣為流傳:“2020年,品牌們終於活成了自己討厭的微商。”但觀察今年食品行業的動態,可口可樂、百事公司和農夫山泉等頭部企業已經在中國市場佈局社交電商。
「符號消費」過渡理性消費
法國哲學家鮑德里亞曾經提出過一個有意思的「符號消費」理論。
在他看來,儘管許多物品都具有使用價值,但物品的本質是它們所象徵和代表的意義。無論是一輛汽車、一款大衣,還是一瓶香水,都暗示了它的擁有者社會地位的區分,這就是商品的符號價值。
而一件商品越是能夠彰顯出其擁有者或使用者的社會地位與聲望,它的符號價值就越高。此時,人們消費的目的已不僅僅是出於實際需要的考慮,而是格外突出商品背後所標識的符號價值,以此來滿足他們展示自己「不同尋常」的慾望。
「符號消費」恰好反映了過去幾十年中國人消費行為的一個變化。很多經濟學、社會學的研究人員熱衷於分析日本失去的30年,以日本的房地產泡沫、奢侈品消費為對象,映射到當下的中國。
在其中,也有人指出柳井正創立優衣庫的時代背景,恰好與日本經濟泡沫被戳破後的國民消費習慣迴歸理性相契合。
不可否認,當下的中國與20世紀80年代的日本有諸多相似之處。從巴黎奧斯曼大道40號的老佛爺百貨,到商場中隨處可見的名創優品和優衣庫,中國人「買遍全世界」的同時,消費思維和習慣也處於一個臨界點,它相似於日本卻又不同於日本。
拼多多借社交電商的勢成長為一家千億美金的公司,並利用「拼單」的「能」實現C2M,無疑證明了黃崢口中反向保險的可實施性。
特別是在當下這樣一個節點,移動互聯網普及到所有消費者,人羣需要把社交、內容消費、購物等需求遷移到智能終端上來,而「拼」模式恰好能滿足這幾種需求
與此同時,消費者屬性也在發生變化。京東早期投資人、今日資本創始人徐新對他們的評價是“越來越懶”了。懶到什麼地步呢?
“他在用微信,會用很長很長時間,進入支付寶的界面,要多戳一下,但他不願意戳”,“線下支付是73開,微信是7支付寶是3”。
在徐新看來,這種“懶”正是科技創新的動力。用户越來越懶,不想做飯才有了外賣,不想關注和篩選,才有了算法推薦,這是抖音迭代微博,拼多多迭代淘寶的邏輯。
《怪誕行為學》表達了一種觀點,多數人只有到了具體的情境裏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而具體情境,在多數情況下都指向了——社交。
從互聯網的發展歷史來看,社交場景作為中國最大的流量生態,不可能長期不存在購物需求,因此,也必然會催生新的商品交易模式。拼單,正是社交場景+購物需求的產物。
消費者趨於理性,名媛們映射的拼單經濟學將是「拼」時代的一個基本特徵。
中國飛速發展40年,疫情等黑天鵝事件,讓人們重新反思消費主義。用户越來越精,發現商品主要是拿來用,不該為背後的消費符號買單。拼單是最大化效用的方式,因而在這個時代受到追捧。
「反資本主義」的一次實驗
由淘入拼的首要因素,是「人」在商業社會的角色轉變,而這種轉變在黃崢理解,是「反資本主義」實現的前提。
黃崢對「保險」有一個很有趣的解讀,用他的原話説,“保險是資本主義的極致”。他認為很體現資本主義,「富人」有資本,因此抗風險能力強;「窮人」錢少,抗風險能力弱。於是「窮人」需要向「富人」購買這種抗風險能力。
這無疑是一種非常有價值的產品,但終歸來講,保險進一步促進了財富從窮人向富人的轉移。
而黃崢之所以説它是資本主義的極致,是因為它進一步放大了資本的力量。如果市場是高度有效且不受干擾的,那麼推演下去,富人越富,窮人越窮。
於是,他在公眾號裏非常坦承地提出一個想法——有沒有能夠倒過來的保險,讓財富分配更均勻一些?
這就回到之前我們提到的,黃崢創辦拼多多的初衷,存不存在一些機制,能讓窮人也賣一些自己的抗風險能力給富人,從而實現讓週期更短的錢從富人向窮人迴流的循環?
所以我們今天思考由淘入拼的意義,如果以反資本主義作為一個註腳,會更好理解拼多多。
「拼」時代的到來,是有明顯分界線的。如同PC時代,搜索取代門户,到了移動時代,算法和社交又取代了搜索。商品交易領域裏,淘的搜索模式,也正在被拼的社交模式所取代。
而被取代的特徵之一,正是流量思維在新電商領域沒有抓住核心:購買流量、提高轉化率的模式,正在被社交場景和需求所迭代。
拼多多最近一季度財報顯示,拼多多MAU單季度增長超過八千萬,淨增月活用户數相當於兩個淘寶特價版。
增速的差異證明,在移動互聯網時代,電商之間的競爭決定因素不再是價格,而是模式。傳統的搜索式電商正在被根植於社交場景的拼單等新模式超越,這正是電商的新舊轉換。
價格思維是對拼單模式的誤解,拼單模式的本質是通過“以人為主”來反向實現性價比,便宜是因為用户拼單,而不是因為平台壓迫商家必須降價,單純搞低價競爭卻沒有社交場景和流量作為支撐,是沒有意義的。
這在拼多多「農貨上行」的實踐中就有體現。
黃崢很早就開始思考拼多多對於農業的改造,他在公眾號的原話是:
我們今天做水果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是有一點機會,做到是説那些不是自然熟的、進凍庫的、大量藥的果子有劣勢,我們一定程度上是説讓自然熟的、用藥少的或不用藥的這些果子,反而能夠賣出高價。我覺得這是一件有社會價值的事情,就相當於是説我為社會做了貢獻。
拼多多剛剛過億的日訂單量中,增量需求中很大一部分與農產品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