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養狗發現自己懷孕了 養狗的女人不能娶
一天下班後,吃過晚飯,小小準備出去,剛打開門,突然看到一個魁梧的身體擋在門口,她的心猛然一跳,以為遇到了壞人,正準備張口大叫,轉過來的一張胖乎乎的臉卻搶先説,你好,我不是小偷。小小又嚇了一跳,正遲疑是進屋還是出去時他又説,我住你隔壁,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小小點點頭,不自然地回以一笑,然後迅速鎖門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她呼了口氣,這年頭,哪有人自己承認是小偷?逛了一圈,小小走進了網吧,似乎除了這裏,再沒有可供她消磨時間的場所,一個人的生活,有點無奈,也有點自在。
俗不可奈的網戀當頭,小小居高臨下地嘲諷着這一社會現象,用一種不屑的態度接受着一羣網上“飛蛾”對她撲火般的頂禮膜拜,這種遊戲,卻也成為她每天下班後必不可少的功課。
回去時看到那個大高個還站在門口,只不過他屋裏的門開着,房東正在安門上的鎖。他仍然咧着嘴笑,小小白了他一眼,向房東打了聲招呼,兀自進屋去了。這個大傻冒,一定是不會開門把鎖給擰壞了,小小得意得笑着睡着了。
小小知道他叫莫尼可,山東人,被公司派往這邊出差半年,英語專業畢業後從事國際貿易,在國外工作了一年,掙的錢幾乎全數交女朋友,沒想到回國以後,女友卻又重新有了男朋友,一氣之下,他又爭取了這個來這邊開拓業務的機會。
尼可喜歡小小,小小慢慢從他的眼中讀到了愛情,可她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他,他和她夢想中的另一半相差實在太遠,所以,每次看到他熱烈的眼光,小小總坦白地説,你最好不要喜歡我,我這個人很怪,你越對我好我越反感。而他,總是嬉皮笑臉地説,我就是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總有一天你會承認的。每次,小小都在無可奈何中氣呼呼地不理他,而他,卻總有辦法擠眉弄眼地把小小逗笑。
24歲生日那天,尼可拉着小小逛遍大街小巷,最後去到超市賣首飾的地方揚言給她買,小小誓死不接受,他卻誓死要送她做禮物,最終,小小一堵嘴走了,他一扭頭也走了。回到家,不容小小拒絕,他硬給她戴上,邊戴邊説,又不是要你嫁給我,你激動什麼,只不過送你件生日禮物,好套牢你這個朋友。看着熠熠生輝的手鍊,虛榮心也跑出來湊熱鬧,小小什麼話也沒説。
下班的日子不再單調無味,有了他這個鄰居小小的生活似乎也多彩了起來,他們互相比拼着做家鄉小吃,也互相回味曾經的愛情,還互相談論彼此感受到的生活,只是,小小還是不能接受他,現實與幻想,她也不知道哪個重要,衡量不出來的時候,她選擇了迴避,迴避愛情,迴避現實。
半年時光一晃而過,尼可要回去了。臨走前的晚上,似乎彼此有很多話要説,但兩個人卻又都不知道該説什麼,只是低着頭默默吃飯。是離別的傷感,還是傷感的難奈,誰也沒有心思去追究。
小小,我不走了,留下來,行嗎?尼可看着蘇小小問。
不行,這邊不適合你發展,你回去後有更好的機會。小小堅定地説。
就算為你,也不行嗎?
我早説過了,我不會愛你的,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合適。小小有些生氣地回應。尼可什麼也沒説,起身回去了。
站台上的尼可怎麼推都不上火車,還是一個勁地問,小小,不走行嗎?小小愣了愣,回答不出來,只拼命搖頭。列車員開始催促的時候,尼可一把摟住她,不甘心地説着,小小,不走行嗎?我捨不得你!説着説着眼淚就掉了下來,小小無以回答,索性躲在他懷裏偷偷哭泣,其實她真的很矛盾,但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列車啓動時尼可無奈地跳上去,對着小小説,我一定會再回來的!望着車門口的尼可,望着漸漸遠去的列車,小小心裏酸酸的,半年多的相處,不可能沒有感情。
恢復了一個人的生活,小小突然不習慣起來。看着隔壁緊鎖的門,時常有想去敲的衝動,她不知道為什麼半年——這個不長日子的回憶就會成了自己甩不掉的習慣?還好,尼可一直和她聯繫,從踏上火車後,每一天的每一時,小小總能感覺到尼可的存在。但她始終不承認這是愛情,她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一天,尼可在電話中向小小説對不起。小小莫名的問着為什麼。
斷斷續續中小小弄明白了一件事,尼可被父母逼着與過去的女朋友訂婚了。小小知道尼可從認識後一直喜歡她,她也知道尼可分手了的那個女朋友又回頭歇斯底里的要和他在一起。而他,因為父母揹着他給他訂婚覺得有愧於對小小的愛,所以向小小一個勁説着對不起。
小小笑着搖了搖頭,看着手腕上閃着亮光的尼可送她的白金手鍊,小小知道,儘管自己不承認喜歡他,但她作為朋友有權利幫他從這樣老套的故事中走出來。
尼可不想讓父母傷心,父母認為只有這個從初中一直喜歡尼可雖然脾氣有點怪異的女友肯嫁遠,除此之外,沒有人會願意嫁給這個出生農村有着出國之名,實為家裏貧窮的兒子。
小小理解尼可的心情,長篇闊論的向他談着自己所悟的幸福與婚姻的關係,勸解着他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尼可終於笑了,決心平靜一段時間解決這個問題。突然小小覺着自己很偉大,挽救了一段無愛的婚姻,繼而又覺得自己很可憐,青春年華竟然遭遇不到屬於我的愛情。
尼可依舊每天給小小打幾個電話,發送N條短信,這小子絲毫沒有為人未婚夫的內斂。小小每天沉浸在他一個人的膜拜裏,習慣了他説想她,也習慣了他專利地用最親切的聲音叫她。
小小開始迷糊,似乎他的女朋友不是那個專橫的和他一樣高大的帶着眼鏡的她,而是這個只齊他肩,滿臉寫着幼稚的自己。
馬上小小就反駁倒了自己,他太高,太胖,遠遠超出自己所定的標準,他不帥,最要命的還小自己兩歲,這些都是她否定他的致命理由。小小躺在牀上“哈哈哈”地笑着,邊想着她未來王子的模樣,邊回覆着他不厭其煩的短信。
平安夜前的下午,正在上班的小小突然感到一陣鑽心的腹痛,強忍不住後她向公司請假,走出公司門外她才發現,上下班千萬次的公司附近她竟不知哪裏有醫院。委屈伴隨着疼痛,浸得她忍不住淚流滿面,縱使外表如何堅強,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終歸是個需要被人疼的小女子。
尼可的短信如約而至,這讓她頓時感覺委屈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第一次破天荒主動撥了他的電話,一改往日淑女風範,沒頭沒臉地哭着向他説了心裏的委屈。
最終還是他焦急地給了她關鍵性提示,打車去醫院。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弱智成這樣。
到了醫院,掛號、診斷至最後躺在病牀上輸液,尼可一會電話,一會短信,攪得醫生都笑着説煩,是男朋友吧,這麼關心你,真是個不錯的小夥。
小小應了一聲,剛想解釋,又把話嚥了下去,她想,這個時候,哪個女孩都情願虛榮片刻吧。
平時注意飲食的她從不知自己會和闌尾炎打上交道。當第二天中午醫生讓她考慮做手術還是保守治療時她突地就哭了起來。
不知所措時撥了他的電話,響了幾聲後提示音説用户忙,小小以為他是掛斷後給她打過來,結果她等得淚乾了也沒等來他的電話,失望中她最終給家裏打了電話。
直到傍晚小小還是沒瞪來尼可的電話,最終等來的是風塵僕僕的家人。
不知道為什麼,忙裏忙外的家人卻沒有讓她有任何的安慰,虛弱地躺在病牀上想的最多的還是為什麼尼可不給她回電話,照理,這個時候他應該比任何人都心急,可事實,她卻怎麼都想不明白。
小小偷偷給尼可發了個短信問他為什麼不接她電話。
半晌回過來的信息讓小小眼前一黑。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我們到此為止吧,我愛的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要結婚了,過去所有的一切我都是騙你的。
小小開始有點無厘頭,繼而轉為憤怒。他竟然説是她打擾他的生活!蒼天在上,從認識到現在的那麼多日子,除了今天是唯一一次主動給他發短信,其他的每天N次聯繫從來都是他打擾她,説什麼想她,可他,竟然説是她打擾他,弄得自己跟個第三者沒什麼兩樣。
氣憤地放下電話,連句祝福的話小小都懶得送上,安靜地看着夜慢慢降落,也安靜地看着冷冷的點滴從手背輸入身體,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度過今年的平安夜。
平安夜,小小卻一點都不平安。
安靜過後,泛起的難奈無比囂張,焦灼的想念折騰着她的整個身體,她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想念一個人,正如她從不知道她會介入尼可的生活。可此刻,她卻真真切切地想念着他。
寂靜的夜裏,不一樣的病房裏,她開始回想,回想從相識到離別的點點滴滴,一切的一切,她真的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成為自己生命中的主打歌?
突然間,小小想起了尼可説過的他那個蠻橫的女朋友,憑直覺,她告訴自己一定是她纏上他了,或許是“軟禁”了他,用他的手機給她發短信。想到這,她舒了口氣。
心裏舒服了,這才發覺,腹部已不再疼痛,第二天醫生檢查後竟説不需要手術了,再輸液幾次就可以出院。欣喜的時刻,心裏卻在隱隱做痛,小小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尼可這個時候能夠這樣悄無聲息?
休息了兩天小小就回公司上班。
不是不想多休息幾天,實在是想念的折磨擾得她無法平靜。口口聲聲説不會愛尼可,可突然沒有他的消息了,她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對尼可每天問候的這種習慣已經離不開,丟不掉,因為,自己已經愛上了那個太胖,太高的尼可。可還來不及告訴他,他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電話停機了,郵箱沒有信息,QQ頭像灰着,除此之外,小小再也不知道哪裏還有尼可的消息。她不放棄地一遍遍撥打電話,每天下班後就到網把,找山東的網友,見一個便問是否認識一個叫尼可的人。
想到尼可那個蠻橫的女朋友,想到無奈的尼可與她結婚,想到過去尼可每天的問候剎那間消失無蹤影,小小恨不能滿世界尋找,可茫然過後,只能任淚水在臉上流了又流。誰叫自己該愛的時候不懂愛情,不該愛的時候卻又無法自拔地愛上了?
習慣變成一種守侯,守侯中有擔心,有自責,有無奈,有不甘心。小小心痛得連呼吸都似一把利刃刺向身體,好不容易弄懂了自己的心,可世事,竟這樣的捉弄人!莫名地生了一場病,明白了自己愛上了,卻丟失了愛上的人,連個表白的機會都沒有,愛情就夭折在心裏面,只能讓傷口去吞噬所有的悲……小小呆坐着,摸着右手上的白金手鍊,任隨淚水輕撫自己的臉,在這片遊不出的大海里,不讓自己被拯救。痛了又痛,傷了又傷……
篤篤地敲門聲喚回了小小的記憶。
打開門,門外是一束沁人心脾的百合,百合後面隱隱透出尼可的笑臉,小小呆呆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清晰地擺在眼前,淚水又一次洶湧着滾了出來。
你好,我是小偷,成功地偷走了你的心。話沒説完,小小已撲向尼可的懷抱。
你這個壞蛋!
幸福的淚水盪漾在幸福的臉上,不去管所有的過往,蘇小小瞪起眼睛,你——不準——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