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慧遠大師在廬山的三十年

由 万俟傲白 發佈於 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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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遠大師一生八十餘載
前半生近五十年的歲月裏
幾乎都在不停地輾轉奔波
從雁門到恆山再到襄陽
為避戰亂,又奔走荊州
……
經歷了半個世紀的沉浮
終於得以安住於廬山
慧遠大師來到廬山之後,直至生命的終點,三十餘年,不曾踏出廬山一步。這三十多年裏,他在廬山做什麼呢?今天的“高僧傳奇”,讓我們一起追隨慧遠大師的腳步,走進廬山。
影不出山,卻廣佈佛法
慧遠大師在廬山的活動,大體可以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 講經論著,闡發佛理
慧遠在廬山設講經台,講論不輟;同時勤奮著述,《高僧傳》記載,他的著作有五十餘篇,集成十卷。
南北朝時期,正是中國僧人消化吸收佛教義理,同時努力使之與中國社會、中國本土文化相適應的重要時期。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慧遠大師努力調和儒家思想與佛理,極力説明儒家的名教禮法與佛理可以互補。
慧遠深信因果,提倡彌陀信仰,論述超脱因果報應的往生淨土方法。這一信念對後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 組織譯經,倡導毗曇
慧遠大師派弟子法淨、法領等人赴西域取經,組織佛陀跋陀羅譯出《修行方便禪經》,使禪學得以於江南流行;請曇摩流支譯出《十誦律》,以利於戒學的傳播。但慧遠主要的貢獻,是推動了毗曇學的流傳。
“毗曇”是“阿毗曇”或“阿毗曇摩”的略稱,意為“無比法”“對法”,指佛教三藏中的論藏部分。在中國佛教史上,“毗曇”特指小乘系統用來解釋“法相”的論著,學者把研究這類論著的學問稱為“毗曇學”。
■ 與鳩摩羅什的學術交流
慧遠在廬山名聲大振時,鳩摩羅什也被迎進長安。
慧遠主動寫信問候鳩摩羅什,鳩摩羅什回信盛讚慧遠。在後來的十多年裏,兩人的書信往來不絕。慧遠把自己的《法性論》等著作寄送給鳩摩羅什,向他請教。鳩摩羅什對此十分讚歎:“漢人未見新經,便暗與理合。”於是,他把自己初譯的《大品般若經》等文稿送給慧遠。(注:鳩摩羅什説的“新經”是他自己翻譯的《大品般若經》。)
鳩摩羅什譯出《大度智論》後,慧遠受邀為其作序。慧遠認真撰寫了序文,並把《大度智論》中的疑難向鳩摩羅什請教,兩人互相致信,互相切磋。後人把他們之間關於佛教教義學上的問答彙編為《大乘大義章》。
由於慧遠的影響,身在廬山的僧侶道生、慧觀等北上長安,成為了鳩摩羅什的重要弟子。鳩摩羅什在長安譯經三百卷,其中的重要經籍如《成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法華論》等,也因慧遠的倡導而在南方廣為流佈。
■ 廣泛結交,廣傳佛教
雖然慧遠足不出山,但他的交往卻十分廣泛。麗人江州刺史都與慧遠有交往。在當時南北對峙的歷史背景下,東晉安帝致書問候慧遠,後秦姚興也不斷贈送禮品、法器等,同時還有一批文人學士、士族名流團結在慧遠周圍。
慧遠大師情無取捨,他不分華夷南北,也不分朝野順逆,一律結緣,不親不疏。在當時混亂的歷史背景下,慧遠大師廣作結緣,使廬山僧團得以存續發展,使佛法得以弘揚。
慧遠集結和培養了一批有文化的佛弟子,如慧觀、慧寶、法安、道恆、僧濟、僧邕等等,他們都是對中國佛教史產生了一定影響力的僧侶。
公元416年,慧遠圓寂於東林寺。尋陽太守阮侃把他安葬在廬山西嶺,謝靈運撰寫《廬山慧遠法師誄》並撰碑文,宗炳立碑於寺。其壽有時而起功業無時,至唐代,慧遠大師諡為“辯覺大師”,南塘諡為“正覺大師”,宋朝諡為“圓悟大師”,後又諡為“遍正覺圓悟大師”。
“高山仰止”,廬山東林寺與慧遠講經處,成為歷代佛教徒和文人學士瞻仰尋蹤的聖地。
慧遠大師對後世淨土信仰的影響
當淨土宗風行天下後,有的佛教史學者追本溯源,給淨土宗立祖定宗,以慧遠大師為淨土初祖。
■ 期生淨土,唸佛三昧
慧遠在《唸佛三昧詩集序》中表示“臨津濟物,與九流而同往。”意思是説,臨到往生彌陀淨土時,濟度眾生,當與九品往生者同往。彌陀淨土的精神是自利、利他,慧遠大師以自己所集的一切功德,迴向佈施於一切眾生,共同往生淨土。
在廬山,與慧遠同求往生的人有一百二十三人,大多數是東林寺的僧人,也有少數俗家子弟。他們在東林寺法堂內,夜以繼日地修行唸佛三昧。
慧遠大師的唸佛是以觀想念佛為主的唸佛三昧,即六時與大眾在法堂中坐禪入定,觀想佛的相好莊嚴。
這種在禪定中觀想佛的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的過程,摻雜着對佛理的體悟,慧遠在這裏,把觀想念佛、禪定和體悟佛理結合在一起,把淨土信仰和禪法、般若結合在一起。
慧遠對淨土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影響深遠。他在諸多淨土中選擇彌陀淨土,組織一百多人共誓往生西方,奉行般若、禪法與淨土相結合的唸佛三昧,對彌陀信仰乃至淨土思想的廣為傳播起到了推動作用。
因緣際會之下,慧遠大師圓寂後多年,依然在推動着淨土信仰的發展,實在令人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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