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看過崇禎帝的這些行為,你就不會覺着,他是個值得同情的皇帝了!

由 回秀蘭 發佈於 經典

每個人難免都會遇見一類這樣的朋友,每每把你誇成一朵花,恨不得還要外加一個括弧——永不凋謝的塑膠花。“方向不對,努力白費”,是他們的“法寶”,所以不管你愛不愛聽他們總要一遍一遍地跟你講。
想到崇禎帝的亡國,就總恨不得在崇禎帝的身邊能多一些,更多一些,甚至包括他的臣子、宮女,最好連同皇后一起也都是這麼一類人,然後每天不休的在崇禎帝耳朵邊跟他講“方向不對,努力白費”才好。
因為崇禎帝也實在太忙了。從十七歲那年做了皇帝開始,直到三十四歲自刎殉國,他就如同一匹瘸子馬,沒日沒夜拉着一輛破損不堪的大馬車趕路,累得哼哧哼哧不説,又一頭扎進懸崖下“車毀人亡”。縱然有人要説“明之亡實亡於神宗”,可既然這個黴運落在了他的頭上,要説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也是説不過去的。
如果有的話,問題又出在崇禎帝的哪些行為上,他又該承擔怎樣的責任呢?
>首先,便是崇禎帝的“勤政”
崇禎怕是我們歷史上最勤政、勵精圖治的亡國之君了,當然近些年來也有人説隋煬帝也很勤政,而他們兩個人的“勤政”似乎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崇禎帝的“勤政”,主要表現在一下幾個方面:
>其一:日日早朝,時時召對
>他是明朝歷史上少有的頗為“勤政”的皇帝,以至於徐元文、張廷玉修《明史》時會有“明之亡實亡於神宗”一説。
>其二:勤於用人,用人不專
>尤其是清理了盤根錯節的閹黨勢力後,就想要“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他用人又不專,今兒個用,明兒個廢是常有的事。想想崇禎帝在位不過十七年,竟“誅殺總督七人,巡撫十一人”,崇禎帝的“忙”,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三,是急於求治,朝令夕改
>至少明末名將袁崇煥的死,就不能説與崇禎帝的“急於求治”無絲毫關係。
當年的袁崇煥還是一介書生。初入行伍,一戰打死努爾哈赤,再戰打趴下了皇太極。足可以擔當的起大明中興的重任。
少年天子崇禎一上台,也想勵精圖治,就想到要起用袁崇煥,君臣對答,兩人聊得很順溜。崇禎帝“龍顏大悦”,袁崇煥“熱血沸騰”,崇禎帝還想問個明白,遼東還守不守得住,我這皇帝的板凳還坐不坐得穩。袁崇煥想着讓崇禎帝心裏踏實,便説道“五年復遼”。
當袁崇煥再次駐守寧遠,崇禎帝話裏話外總要用“五年復遼”,不時就敲打敲打他;袁崇煥也越來越覺是芒刺在背,於是一再向崇禎帝要糧餉,好給自己找個日後開罪的藉口。時日遷延,君臣失和,甚至矛盾也開始慢慢激化。
袁崇煥最終被崇禎帝給賜死,這一事件似乎也是其中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呢。
其次,崇禎帝執政如同兒戲
在我們整個幾千年的歷史上,唯獨明朝的皇帝是最“多才”的,如宣宗善於鬥蛐蛐、正德當過“大將軍”、嘉靖是養生專家、萬曆好斂財、天啓皇帝更是做得一手好木匠活兒,崇禎倒是位“專業”的皇帝,其執政的能力又讓我們大跌眼鏡。比如:
>其一,崇奉宗教,祈求神明降福,搭救他的大明王朝
>自打朱棣依仗着“真武大帝”的幫忙,從他侄子朱允炆那兒奪來皇位後,大明的皇帝都很迷信“真武大帝”,這位“老神仙”。為了得到他的“降福”,崇禎帝甚至將《山海經》都給搬了出來,用上面的“神獸”,更定文武官員朝服上的圖案。其結果卻在他的意料之外,“降福”沒有得到,反而花了一筆冤枉銀子。
後來士兵們鬧餉,崇禎帝更是把宮中所藏曆朝歷代的銅器都給融掉,來鑄錢,這在我們的歷史上也是獨一份的。
>其二,便是他喜歡諉過臣下,自我標榜
>關於崇禎帝喜歡下“罪己詔”,想必已經眾所周知了,其實連我們所熟知的崇禎的“勤政”、“節儉”,恐怕都是他自己標榜出來的,更有甚者,連他未能“南遷”,終至於城破人死,似乎都跟他的這一個性有着莫大的關係呢。
關於“南遷”的計劃,明廷議過其實不止一次。尤其是崇禎十七年,時任左中允的李明睿,於正月初三日向崇禎帝提起南遷計劃的時候,崇禎帝就高興得不行。然後示意李明睿在第二天的朝會上提出,還不能透露出他自己也很想遷都的意圖來。
從崇禎帝在遷都問題上表現出的跡象來看,他不是不想遷都,其實是不想由自己去擔“放棄祖宗陵寢”的罪名而已。他希望看到的朝會應該是這樣的:內閣及六部的眾臣們一請南遷,皇上不準;然後眾臣再二請南遷,皇上再不準;……。如此眾臣們三請,四請以後,崇禎帝這才勉為其難,在眾臣們的“脅迫下”南遷。
事實上,明朝的文官們也都不願意自己去背“棄半壁江山於不顧”的身後罵名;更有甚者如光時亨,還想着以此來沽名釣譽呢。於是在朝會上,大臣們一請南遷,崇禎帝不準,眾臣們也都跟着順坡下驢,不言語了。眾臣們不按套路出牌,在崇禎肚子裏排練了無數次的劇情,戛然而止,被氣得破口大罵,“君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
由此看來“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個詞兒,還真的不是傳言。
不知恤民,對百姓加徵不斷
>水利不修
>據計六奇的《明季北略》上説:天啓七年陝西發生大旱,次年的崇禎元年繼續大旱,其中陝北受災程度最重。到崇禎三年,災區擴大到全陝。崇禎六年旱蝗霜三災並至,全省大飢。
相對來説講,崇禎元年高迎祥率眾在陝西起義;崇禎二年,李自成又加入到起義軍中。也就是説,僅僅侷限於陝北一隅的旱災,而且還是在剛剛發生的那兩年,就已經爆發了規模不小的農民起義,明廷的抗旱救災工作到底有沒有做過,就不得不令我們疑心了。以我們中國這麼大面積的領土,其實每年都難免會有些災患的,時至今日不也是如此麼。而正是這樣一次局域性的災患便引發這麼大的暴動,我們還要將大明的亡國,諉過於天災,就未免跟崇禎帝一樣兒戲了吧。
事實上在崇禎帝在位的十七年間,就從未有過朝廷組織民眾興修水利的記載。而且在《烈皇小識》上還有這樣一段故事:有一次崇禎帝當着眾大臣們的面兒,大發感慨嘆民生的艱難,給事中黃承吳便抓住時機建議興修水利,當崇禎帝聽説“需要錢糧”的時候,就馬上顧左右而言他,將此事糊弄過去了。
>加徵不斷
>明代的加徵其實是始於萬曆年間的。當時迫於遼東戰事吃緊,朝廷便開始了加徵“遼餉”。崇禎帝上台後,在保留“遼餉”的基礎上,又陸續推出了“剿餉”、“練餉”等税收加徵項目;民眾的負擔就可想而知了。何況還未去計較貪官污吏們的中飽私囊。
無休止的加徵,只能是逼着農民們開始逃亡,起先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後來地方官迫於嚴令,必須徵足一定的數額,一户逃就由其餘九户補足;九户逃就由未逃的那一户補足。這就意味着一旦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兩户逃亡,很快便會演變為“集體大逃亡”。他們走投無路,只能加入到起義軍中,明朝的起義軍越剿越多,其根本的原因正在於此。
如果朝廷真的這麼缺銀子尚還罷了,暫不説那些肥的流油的藩王們,就是崇禎帝本人,都還藏着三千七百萬的“內帑”呢。只是後來崇禎帝做雷鋒,送給了李自成。
《甲申核真略》的作者楊士聰,曾經在崇禎帝身邊任檢討 , 當他聽聞此事後,感慨道:“嗚呼! 三千七百萬 ! 捐其奇零 , 即可代二年加 派。乃今日考成 ,明日搜刮,使海內騷然 ,而扃鑰如故, 策安在也 ? 先帝(崇禎帝)聖明 ,豈真見不及此……籲, 其亦可悲也矣 !(據談遷:《國榷》)
結語
總而言之,或許崇禎帝不是一個壞人,但他也絕對不是一個值得同情的皇帝!在他當政的十七年裏,百姓們背井離鄉,餓死溝壑,更有甚者如《諸城縣誌》稱,“出境二十里,見道旁刮人肉者,如屠豬狗。 … … 又行半日,見 一 老摳,持一 死兒,且烹且哭。”
在我們幾千年來全部的歷史中,怕是沒有哪一個時期比這更悲慘一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