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有句土語:“窮的當褲子”,是説一個人非常窮,甚至連褲子都要典當救濟自己。這句話牽扯出的一個行業,就是古代的典當行。據考證,中國最早的典當行,是來源於南朝的一個和尚創建的,最開始是叫做“質庫”,也叫作“長生庫”,到了明清時代,就一律叫做“當鋪”了。
在現代人的認知中,古代當鋪是壓榨窮人的一種行業,都是趁人之危的一羣吸血鬼。魯迅曾經在文章中寫過,自己的父親因為生病,家中斷了收入來源,只好把家裏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送到了當鋪中。在古代,開一間當鋪,它的主要客人到底是哪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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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鋪一般的主客,基本不會是窮人和種地的老百姓,因為窮人的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在當鋪老闆眼中,還不夠積壓貨物的倉庫錢,當鋪主要就是面向有錢人救急服務的,比如《紅樓夢》裏的鳳姐,為了一時緊用錢,把自己的金項圈讓丫鬟拿去當鋪換銀子先使,這只是一時短缺現銀,和典賣家產根本不是一碼事。
清朝末期的封疆大吏張之洞也曾經把自己喜愛的古董一而再,再而三的送到當鋪典當,每次送走之前,都要愛撫好久,依依不捨。這些都是有錢人日常救急的真實寫照。窮人跟當鋪是沒有瓜葛的,當鋪有三不當的説法,其中“旗鑼傘扇不當”“低潮手飾不當”,就是針對窮人設定的行規,如果在古代,一個窮人真的拿着褲子去當鋪換錢度日,那真是要自取其辱,受盡嘲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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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清朝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滅亡,洋人大量開展的銀行業和中國近乎癱瘓的本土金融市場,讓當鋪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據記載,北京城最鼎盛的時候,當鋪的數量在二百家左右,到了民國九年,這一數量就下滑到了六十一家,以後更是一年不如一年。
在古代,做一個合格的當鋪掌櫃,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每天送來來典當的物件,那是五花八門,綢衣貂褲,古董名畫,金銀首飾,甚至名貴傢俱,這些東西,都需要當鋪的掌櫃,有一雙火眼金睛,倘若一時走眼,收了劣貨,那可就損失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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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般我們看到很多演繹作品中,某個人依靠自己的小聰明,讓當鋪吃了大虧,這些都是不可能存在的。相反,很多黑心的當鋪,會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來欺壓矇騙客人,把好東西説成廉價品,故意作低價,這才是古代社會的普遍現象。
幾千年的當鋪歷史,因為自身對窮人的不友好,終究是自絕於人民,成為了歷史塵埃中的淘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