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朗國家男足的陣容中,有一名踢進球就會劃十字的基督徒,他的名字叫做泰穆裏安,在伊朗這樣一個穆斯林國家這顯得很不尋常。原來,伊朗也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並不是只有波斯人,泰穆裏安就是一位少數族裔的足球運動員,他是亞美尼亞人。
亞美尼亞人是歐洲南高加索地區的一個古老民族,目前在全球大約有400多萬人口,其中大約300萬人生活在亞美尼亞共和國,其餘的人分佈在周邊各國。從地域上看,亞美尼亞共和國(簡稱亞美尼亞)處於西亞,從文化上講她卻是一個歐洲化的國家,因為亞美尼亞人信仰的是基督教。由於亞美尼亞共和國的人口少、地域小,是個小國,在伊斯蘭教盛行的中亞、西亞地區存在感較低,但是值得肯定是,雖然亞美尼亞曆史上屢遭侵擾,但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依然保持獨立,這實在是需要一點不屈精神的。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力量,亞美尼亞這樣一個相對弱小的族羣很難生存下來。
在亞美尼亞人精神力量的塑造過程中,有中國人的作用。知情的人都知道,縱觀亞美尼亞的歷史離不開一個顯赫的大家族,他就是至今廣佈西亞的馬米科尼揚家族。據五世紀P'awstos Buzand的《亞美尼亞人史》記載,馬米科尼揚家族的祖先來自“中國”,名字為“馬抗”,系東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家族,與三國時期的名將馬超同宗。另外,西晉史學家孫盛的著作《蜀世譜》中也有相關記載,馬抗實為馬超的堂兄弟,與馬岱(就是小説《三國演義》中斬殺魏延的那個人)同為馬超伯父馬翼之子。“馬超從弟岱,字伯瞻,騰兄翼之子也。父翼入許為北軍中侯,後還涼州,涼州亂,將親族數十西入。岱弟抗,隨翼西入,或至西海。”(見《蜀世譜》)馬超被曹操擊敗後南投漢中,留在涼州的伯父馬翼為避其禍,率其子馬抗及親族數十人沿着古絲綢之路,經河西走廊,一路向西遷徙。據説馬抗一行首先抵達波斯(今伊朗),但是波斯國王阿爾達希爾一世既不想得罪中國的皇帝,又不願交出馬抗等人,於是將馬抗等人送至屬國亞美尼亞,並要求亞美尼亞國王特爾達特二世(217-238年在位)妥為收留。從此,馬氏家族便在亞美尼亞紮下根來。
五世紀初,亞美尼亞併入波斯薩珊王朝的直接統治之下,然而薩珊波斯人在亞美尼亞強制推行祆教引發了普遍不滿,馬抗的後人瓦爾丹·馬米科尼揚於公元450年率眾起義,並在動員會上喊出響亮的戰鬥口號:“懵懂而死,與草木同朽;悟道而生,是為永生。” 雖然起義最終以失敗告終,但起義所帶來的震撼力量迫使波斯薩珊王朝同意亞美尼亞保留基督教信仰,並承認其相當的自治權利。這次起義之後的好幾代自治總督都出自馬米科尼揚家族。
30年後,瓦爾丹的侄兒瓦安再次揭竿而起,在接連重創波斯大軍後,實際上恢復了亞美尼亞的自治地位,畢竟是漢朝名將之後,寧折不撓,終不為下。這樣,亞美尼亞這樣一個國土狹小、資源匱乏的小族羣依然能夠保持着獨立。
亞美尼亞命運多舛,歷史上屢次被伊朗和奧斯曼帝國瓜分,1922年又加入蘇聯。但在蘇聯解體後,亞美尼亞進行了全民公投宣佈獨立,重新獲得獨立國家的身份,雖然她的人口還沒中國的一個地級市人口多。
我們應該看到,精神力量的作用是實實在在的,它堪稱神奇,一個國家或社會羣體只有具備正向的精神內核,即使資源匱乏也能想辦法創造奇蹟。我們不應該過分誇大精神力量的作用,但更不應該低估它,不屈的精神使亞美尼亞這個人口不足300萬的小國至今還能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作為精神的象徵,在首都埃裏温街頭經常能看到馬米科尼揚·瓦爾丹的紀念塑像。蘇聯解體後,亞美尼亞還專門設立了“瓦爾丹·馬米科尼揚”勳章,可見國民對其愛戴之深。
亞美尼亞只有2.98萬平方公里,只相當於中國兩個地級市的面積,而且境內90?領土都在海拔1000米以上,但亞美尼亞人熱情好客,旅遊業發展較快,而且物價比較便宜,是個不錯的去處。
亞美尼亞能夠保持獨立是令人驚歎的,但還不算是厲害的,因為她畢竟是小國。地球上還有一個國家,國土也比較狹小,資源也相當匱乏,卻反轉成了世界大國,這個國家就是日本。下次我們來説説日本的社會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