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温亦歡
看過《西遊記》的朋友對太上老君應該不會陌生。劇中仙風道骨,本領高超的太上老君不僅會使各種法術,還擅長煉丹,完全就是道士的典範。而老君原型則是道家代表人物、大哲學家老子。他由凡人轉化為神仙的過程,也正是道家向道教轉化的過程。
01道家起源
説起道家的起源,老子必然是繞不開的人物。由於他的整理發展,道家思想得以正式成型,老子因此被尊為道家始祖。但其實老子之前已有大量道學思想,黃帝、伊尹、姜太公等人主張“無為、璞樸、與時遷移”,這些思想直接構成了道家的基礎。早期道教派別頗多,按時間和地域劃分有鄭道家、晉道家、秦道家、戰國道家、先秦道家種種分別。後因思想側重不同,漸漸形成了老莊派、黃老派和楊朱派,對後世有較大影響的主要是前兩派。
及至秦朝,始皇焚書坑儒,強化思想控制,提出“以吏為師”,以法家思想為治國之本。道家等其它各派思想傳播進入低谷。漢朝建立後,面對“天子不能具醇駟,而將相或乘牛車”,百廢待興的殘破局面,主張“休養生息”的道家成為統治者的不二選擇。黃老之學由於強調國家一統,順應了當時局勢,因此成為顯學。
焚書坑儒
漢武帝時,隨着國力的恢復,更為強調積極進取的儒學逐漸佔據上風。對於董仲舒“春秋大一統”“天人合一”的觀點,武帝推崇備至,認為其符合對內改革對外擴張的需要。因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學成為正統思想。黃老之學由官府流向民間,道教開始發展。
02道教發展
作為我國第一個本土宗教,道教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東漢末年的正一盟威道,簡稱正一道。正一道又稱五斗米道,因奉道之人須納五斗米,故而得名,創始人為豐縣人張道陵。據傳漢順帝時,張道陵曾跟隨太上老君學道,得其真傳,道法高深。而後創立正一道,在巴蜀地區收徒傳教。
同一時期的太平道也是道教的早期組織。桓靈時期,政局混亂,大小官員貪腐成風,百姓流離失所,無處歸依。鉅鹿人張角以符水為藥,救濟患病百姓,以太平道籠絡人心。由於藥效顯著,加上宗教的影響,各地百姓紛紛投奔,以致“十餘年間,眾徒數十萬”,形成一股巨大的政治勢力。黃巾起義時張角提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黃天”指的就是“太平道”。
黃巾起義
魏晉時期,玄學盛行,莊子清淨無為的思想佔據時代主流,也促進了道家向道教的轉化。道教真正成型,是在南北朝時期。東漢末年佛教傳入中國後,發展迅速,信徒甚多,傳統道家思想也受到衝擊。為了使道學更好地傳播,葛洪、寇謙之等人對原始道教進行改造,使其理論化、體系化,道教才真正成為一門宗教。
魏晉名士飲酒清談
03二者差異
道家為道教提供了理論基礎,奠定了道教的發展基調,但這並不意味着道家和道教大同小異甚至並無差別。本質上講,道家是一門思想學説,與儒家、法家等同為學術流派,道教則是宗教組織,有着自身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還有各種複雜的宗教儀式。比如道家將老子看作創始人,道教則將其看作祖師,認為老子是得道仙人。
此外,道教的發展除了道家理論支撐外,還摻雜糅合其他學説的內容。陰陽家的神仙方術、墨家的組織原則等都是道教的組成部分。墨家的組織形式推動了早期的太平道、五斗米道的產生,其“兼愛”“非攻”的觀念也為道教所繼承。
道家與道教,雖有諸多不同但畢竟同屬一脈。道家是根基,道教是延續,正因為有這樣一個變化,道家思想才更能讓大眾熟知。
參考資料
張幹、馬士遠:《墨家、黃老道家的流變及其與道教的聯繫》
陳雄:《老莊哲學逐步演變為早期道教理論基礎的邏輯進程》
王劍:《對道家與道教關係的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