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田勘
近日，杭州交警部門對7月29日深夜杭州西溪濕地景區福堤附近發生一起特斯拉Model X衝出路面，撞上路邊的路燈杆交通事故的調查結果公佈，該事故由駕駛員鄭某負責。經調查確認，發生事故前，車內僅駕駛員鄭某一人，且其全程坐在駕駛座上。經檢驗，鄭某血液檢測乙醇含量為86.6毫克/100毫升，屬於醉酒後駕駛機動車。鄭某涉嫌危險駕駛已被立案偵查，交警對其醉酒後駕駛機動車違法行為做出吊銷機動車駕駛證，且5年內不得重新取得機動車駕駛證的處罰，交通事故在進一步的調查辦理中。
這次事故再次引發人們對於自動駕駛出事故誰來負責的爭論。司機鄭某承認事發時喝過酒，卻認為自動輔助駕駛系統應承擔車禍責任。國內第一個地方法規對於鄭某的疑惑有了明確回應，這就是8月1日實施的《深圳經濟特區智能網聯汽車管理條例》（下稱《條例》）。《條例》正式實施後，自動駕駛汽車首次可以在深圳合法上路，而且遇到事故也有章可循，有法可依。
從理論上看，無論是全自動還是半自動駕駛，一旦發生交通事故，都要由人來承擔責任，只是區分為駕駛者還是車輛的管理者和生產者。《條例》規定，有駕駛人的智能網聯汽車發生道路交通安全違法情形的，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依法對駕駛人進行處理。完全自動駕駛的智能網聯汽車在無駕駛人期間發生道路交通安全違法情形的，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依法對車輛所有人、管理人進行處理。
《條例》所稱智能網聯汽車，是指可以由自動駕駛系統替代人的操作在道路上安全行駛的汽車，包括有條件自動駕駛、高度自動駕駛和完全自動駕駛三種類型。國際自動機工程師學會2014年制定了自動駕駛SAE J3016分級標準，近年來，中國自動駕駛國家標準逐步向國際靠攏，共分為L0-L5六個級別。L0是完全人工駕駛；L1-L2為系統輔助駕駛，即駕駛員必須持續監督；L3雖然是自動駕駛，但當系統發出駕駛請求時，駕駛員必須接管；L4-L5為完全自動駕駛，系統不會發出接管駕駛請求。
目前特斯拉自動駕駛包括自動輔助導航駕駛、自動輔助變道、召喚功能、自動泊車。按照上述分類，特斯拉的自動駕駛系統目前僅為L2級，遠未達到真正的完全自動駕駛，不能脱離駕駛者的監控，需要隨時接管。從自動汽車的分類、特斯拉目前的自動駕駛類別，到事故的事實都表明，司機鄭某應當負責，而非輔助自動駕駛系統負責。
《條例》樹立了一個樣本，而且這個樣本也強調，人需要對自動駕駛負責。有條件自動駕駛、高度自動駕駛是駕駛者負責，而完全自動駕駛是由車主和管理人負責。此外，《條例》第五十三條、五十四條還提到涉及車輛生產者、銷售者需要承擔責任的情形。即無論是全自動還是半自動駕駛，在發生事故後，都由駕駛人、車主、車輛所有人和管理人先行賠付，根據事故原因若判定為智能網聯汽車存在缺陷造成損害的，再由這些人向生產者、銷售者請求賠償。因此，駕駛人、車主、車輛所有人、管理人、生產者、銷售者都對自動駕駛有責任，只是涉及車輛質量問題的，才由生產者、銷售者負責。
從法規上解決自動汽車上路的難點，上述《條例》還有不少細節需要進一步明確、完善。若要在未來實現自動汽車大規模進入市場，更好地為人服務，還需要在自動駕駛技術、道路設施、交通管理等方面全面提升水平。漫畫/陳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