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特殊年份 別樣“年集”

新華社西安2月5日電（記者賀佔軍、姜辰蓉）年的腳步，總是伴隨着儀式感如約而至。在這個特殊的春節，趕年集，成為今年陝北黃土高原最具儀式感的年味之一。

再過幾天，便是除夕。5日一大早，佳縣個體經營户馬公平就將店內爐火架了起來。雖已立春，但當地最低氣温依然在零下7攝氏度左右徘徊。

“今天是佳縣縣城趕集日，四面八方的人要來選年貨。”言談間，馬公平麻利地在店門口鋪擺起大紅“福”字、各式春聯、紅色燈籠、牛年掛畫……

不久，這條狹長街道的商鋪紛紛開門，主人們陸續沿街擺貨，開始坐等來客。當地多名交警走上街頭，提醒過往車輛遵規緩行。

9時許，街面逐漸熱鬧起來，當地春節前最重要的一次年集啓幕。

“逢四遇九”趕大集，是陝西省榆林市佳縣約定俗成的規矩，農曆日期末尾數字為“四”或“九”，便是佳縣縣城集市日。2月5日是農曆臘月二十四，末尾逢“四”，又臨春節，故被稱為“趕年集”。

集市不只有煙火氣，還有似水流年、童年記憶。在當地人看來，趕年集、辦年貨既是置辦祭奠先祖、除舊迎新、慶喜納福所需之物，更承載着人們對年的期待與理解。

去年之前，每年春節前夕，佳縣一些鄉鎮和單位都會排練秧歌，大年初二起在全縣表演，一直持續到正月十五以後。從去年開始，當地為防控疫情取消了扭秧歌等聚集性活動。

“沒了秧歌，年味是淡了點，但大家能理解，畢竟防疫是最重要的！”佳縣佳蘆鎮人民路社區居民李玉霞一大早就上街買了豬肉、豬排骨，她打算中午再去買些窗花，貼在窯洞的窗户上，“年貨要辦好，年味還是要有！春聯、窗花一貼，牛年就來了！”

佳縣位於陝西省東北部，九曲黃河從佳縣縣城東側流過，拐了幾個彎後，繼續蜿蜒而去。建於縣城腳下、黃河之上的兩座大橋，將佳縣與隔河相望的山西臨縣連為一體。

由於距佳縣縣城更近，臨縣克虎鎮的居民常常跨橋到佳縣縣城購物。於是，當地時常出現“一橋連兩省、跨省趕大集”的景象。這次佳縣趕年集的人羣中，就有一些來自臨縣克虎鎮的居民。

不過，到佳縣趕年集、辦年貨，過橋後還需要測温、掃碼，無異常後方可進入佳縣。

佳縣是勞務輸出大縣，外出人員多。根據疫情防控需要，今年不少人響應號召，選擇在異鄉就地過年。

“今年村裏回來的人少，辦年貨的人也比往年少。”馬公平説，不過他對市場早有預判，所以今年進貨也比往年少一些。

歲暮鄉愁何處覓？指尖年味亦可濃。佳縣佳蘆鎮人民路社區居民李改蓮有一個兒子在上海工作，今年一家三口本打算回佳縣過年，但考慮到疫情防控的要求，最後還是決定留在上海。“雖然有點遺憾，但除夕我們會通過視頻相互拜年。孩子們説，爭取今年‘五一’、國慶假期回來看看。年味雖然不一樣，但家人的祝福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