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志願航空隊成員
提及飛虎隊，我想只要是有一些歷史常識的國人都會知道這是一支來自美國的航空志願部隊，在抗戰中後期成為中國空軍的重要力量，為中國空軍體系的培養建設以及打擊日軍空中力量作出巨大貢獻。但飛虎隊是在1941年也就是美國對日宣戰的那一年才宣告成立，那麼在美國飛虎隊成立之前，中國空軍是怎樣面對強大的日本空軍呢？這就得提及來自蘇聯的援華志願航空隊了。
美國飛虎隊
一、艱難的抗戰局面
1932年，中央航校在杭州筧橋正式成立，這所被稱為中國空軍飛行員搖籃的學校在抗戰前培養出數百名優秀的中國飛行員。但由於中國沒有製造飛機的能力，所以直到抗戰爆發前，中國空軍雖然有600名優秀的飛行員，但飛機卻只有300架，且有一半是無法用於戰鬥的“古董”機。這支被稱為“萬國造”（飛機型號複雜混亂，產地來自數個國家）的中國空軍就這樣迎來了他們所面臨的最為強大的敵人即日本空軍。
1937年8月13日，中日在上海長達三個月的淞滬會戰爆發，次日日本空軍發動對中國杭州筧橋機場的進攻，中國空軍迎難而上，大隊長高志航率領中國空軍以零傷亡的結果擊落三架日機。這一天後來也成為中華民國的空軍節。儘管中國空軍英勇善戰，但由於中國工業體系的落後使得中國的飛機被擊落一架便少一架，飛行員更是在戰爭中大量減員，僅僅在開戰一個月之後，飛機報損便達到三分之二，到11月初，中國空軍僅剩36架飛機，只能通過拆卸情況較差飛機的零件來修補情況較好的飛機，用這種縫縫補補的辦法來維持生存。就在這種情況下，蘇聯志願航空隊的到來大大緩解了中國空軍的生存壓力。
《申報》關於八一四空戰的記載
二、來自異鄉的志願軍
鑑於複雜的國際局勢，英美在中日戰爭爆發後並未對中國表達出救援的態度，德國在歐洲大陸正醖釀着新的進攻態勢，準備一雪二十年前戰敗之恥，而美國更是繼續對日本輸送戰爭所用物資，且數量十分龐大。中國的抗戰可謂是“孤軍奮戰”，沒有西方國家願意伸出援手。但此時的世界格局除英美法等國家外，還有一個國民政府“又愛又恨”的國家即蘇聯，此時的蘇聯與中華民國已於數年前建交，且蘇聯與英美國家不同，由於地跨歐亞大陸，其東部地區與“偽滿洲國”接壤，也就是説蘇聯與日本存在直接的利害關係。若放任日軍對中國進攻，中國政府一旦被打垮，百萬日軍可能北上攻蘇，對其造成巨大威脅，這是蘇聯所不能接受的。
日本和俄國在遠東地區的矛盾由來已久
既然中蘇之間在抗日方面達成了共識，那麼蘇聯就必定要向中國提供援助。1937年8月，駐蘇大使蔣廷黻受國民政府指令與蘇聯政府接洽，想要獲取資金貸款與軍事裝備，21日雙方簽署《中蘇互不侵犯條約》，以條約的形式確定了雙方的合作關係。9月，蘇聯方面的伏羅希洛夫受命從蘇聯轟炸機部隊與戰鬥機部隊中抽調精鋭組成蘇聯援華志願航空隊飛往中國，他們駕駛着蘇聯乃至世界範圍內都十分先進的戰鬥機（戰鬥機為伊-15，轟炸機為伊-16），直到出發前才知道此次行動的目的地為中國。
為了不讓日本發現蘇聯對中國進行武裝援助，這批飛機抹去了有關蘇聯的一切記號並塗抹上青天白日徽標，所有的飛行員的身份也得以嚴格保密，就這樣在1937年10月份，254名蘇聯飛行員抵達中國，開始其長達四年的抗日生涯。
伊-15戰鬥機模型
三：蘇聯“雄鷹”與日本空軍的對抗
由於路途遙遠，蘇聯飛行員前往中國時需要在中國境內多次停留補給。這就需要國民政府在西北地區修建一批機場，由於時間緊加之西北地區環境惡劣，蘇聯飛行員駕駛的又是他們也不甚熟悉的新型戰機，導致航空隊來華初期經常發生意外，第一批航空隊大隊長庫爾丘莫夫便因降落太快導致意外發生而不幸身亡。
1937年12月，日軍從上海起飛前往南京進行轟炸，按照日軍的情報來看，此時的中國空軍已是“不堪一擊”，沒成想一批速度快且機身精巧的新式戰鬥機在南京上空升起並擊落數架日機，這便是蘇聯航空隊與日軍的第一次作戰。南京淪陷之後，中國的空軍撤退至武漢一帶，為了保衞武漢，1938年1月蘇聯航空隊前往南京機場對停留在跑道上的日機進行轟炸，當場炸燬48架飛機與數條跑道，替中國軍隊好好出了一口氣。
蘇聯航空隊機身上的“青天白日旗”
此後的蘇聯航空隊在天空這片廣袤的戰場上與日軍展開多次較量。1938年4月29日，日軍在日本“天長節”這一天空襲武漢，中國空軍聯合蘇聯志願隊等100多架飛機與日軍一戰，下午2時雙方在空中交火，由於中國方面早有準備，這場空中的“伏擊戰”以擊毀36架敵機的戰果宣告結束。在1937-1941這四年當中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蘇聯航空志願隊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與日軍在天空中殊死搏鬥，除戰鬥之外，他們還幫助中國訓練了近一萬名技術人員，設立了數座航空學校以培養中國本土飛行員。
位於武漢的蘇聯空軍烈士陵墓
而蘇聯航空隊的犧牲也是十分巨大的，在四年裏，蘇聯提供給中國1250架戰機，擊毀日軍飛機100多架，炸燬船艦70餘艘，211名飛行員血灑長空，為中國的抗戰事業奉獻出生命，其中包括英雄戰鬥員庫裏申科，他在飛機中彈後為了不讓飛機迫降在村莊裏而選擇迫降長江水面，因傷勢過重沒能爬出機艙，最終犧牲在長江裏。
我國萬州區的庫裏申科墓
1941年，隨着蘇聯與日本之間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加之二戰後英美加入戰局，中國政府逐漸向美國靠攏，蘇聯對中國的援助也逐漸減少，航空隊人員也撤回蘇聯，此後的中國空軍在美國“飛虎隊”的援助下有了新的發展。
文史君説：
儘管飛虎隊在中國更為著名，但蘇聯志願航空隊的作用卻不亞於飛虎隊，可以説要是沒有蘇聯航空隊在抗戰前中期對中國的幫助，中國的空軍面對日軍可以説沒有抵抗能力，中國的天空更是門户大開任人侵略。在今日的和平環境裏，我們更要感激蘇聯給予中國的無私幫助，珍愛和平，遠離戰爭是人類的共同願望。
參考文獻：
1.?劉立軍：《秘密援華的蘇聯志願航空隊》，《文史精華》2010年第12期。
2.?顏梅生：《抗戰時期的蘇聯航空志願隊》，《黨史縱橫》2015年第10期。
（作者：浩然文史·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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