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搶方向盤”！2月19日上午，一輛由四川三台縣開往綿陽市的班線客車，行駛到綿陽市經開區城南路時，一名50歲左右的女乘客要求停車。因車輛處於行駛中且是上班高峯期，司機表示根據規定和保護乘客安全需要，須到有站點的地方才能停靠。隨後，該女子坐在了駕駛室儀表盤上，並用手死死拉住方向盤。司機無奈之下剎車減速，並慢慢靠邊停車。
這也太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了！公共汽車與班線客車必須到站牌、站點才能停靠，這是常識。2018年重慶“10.28”公交車墜江事件歷歷在目，就是一女乘客無禮要求停車引發的，怎麼還有人不吸取前車之鑑呢？
與類似事件發生後，肇事者都被判處好幾年有期徒刑不同，該女乘客只被公安機關處以行政拘留5日的處罰。對其處罰簡直太輕了。自2019年1月“兩高”和公安部聯合印發《關於依法懲治妨害公共交通工具安全駕駛違法犯罪的指導意見》發佈後，這樣的行為都是作為犯罪處理，即使未造成嚴重後果也要判處三年左右的實刑。比如，2020年11月，湖北嶽陽市岳陽樓區法院就判決了一起搶奪方向盤案件，肇事者李某中途要求停車被拒，僅僅到駕駛室與司機爭吵並拉拽方向盤，就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除了死死拉住方向盤之外，這名女乘客還有坐在儀表盤上的情節。相較於李某獲刑3年，這名乘客僅僅行政拘留5天，差距也太懸殊。雖然説，2020年12月26日《刑法修正案（十一）》，對於搶奪方向盤、干擾公共交通工具行駛等行為單獨入罪，最高刑一年，不能再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追責，但這類行為明確屬於犯罪是毋庸置疑的。《刑法修正案（十一）》還規定，實施這類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定定罪處罰。亦即，造成嚴重後果的仍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等追責，予以更嚴厲處罰，只有尚未造成嚴重後果的才以該罪追責。絕不是造成嚴重後果的才以該罪對這類行為追責，造不成嚴重後果就不予追責。
當然，刑法第十三條在規定犯罪概念時規定，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的，不認為是犯罪。但在本案中，該女子不但坐在駕駛室儀表盤上，還死死拉住方向盤，嚴重干擾了行使，要不是司機有經驗慢慢停車，在正值上班高峯期的情況下會否發生嚴重事故也未可知，怎麼能不認為犯罪呢？
無論如何都應當引起注意的是，根據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對沒有引發嚴重後果的搶方向盤、毆打司機等行為單獨入罪，不再適用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動不動判好幾年，確實是必要的，也是公正的，但絕不能矯枉過正。也正是像先前那樣，把這類行為當成乘客與司機間的糾紛，極少依法追責，往往以給受害司機“發委屈獎”了事，才助長了連一些乘客動不動就搶方向盤、毆打司機的風氣。司法機關在注意罪責刑相適應的同時，也必須防止不嚴格追責。
作者：吳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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