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每個普通民眾一樣,在前往古巴之前,對這個離中國最遠的社會主義兄弟國家有固化般的認識:貧困、落後、水深火熱般的生活。但從踏進這個國家開始,街道兩排的建築,普通民眾的生活面貌,都將撕掉長期以來你對古巴低淺的認識。
攝影:雲夢辰,去驢行專欄攝影師,環球旅行攝影師
這種樂觀精神除了因為拉美人本身開朗灑脱的性格以外,還與這個國家的社會主義制度離不開關係。對多數中國人來説,教育、買房、看病是最難的三件大事,但在古巴卻恰恰是最不需要頭疼的事。
古巴大約一個江蘇省大小,但總人口卻只有一個蘇州大小的規模。小國的好處就是資源分配相對比較公平,而古巴產業大部分為國有經營,私有經營的產業極其少,並且還以分配的方式進行。大家買菜買衣服仍以“糧票”的形式購買,物價極其低,基本的生活成本,哪怕是在首都哈瓦那也沒有壓力。
古巴被聯合國稱為兒童天堂,除了是因為有先進的醫療條件,促使其兒童出生率遠高於世界平均水平,甚至超過發達國家,還有免費的教育制度。國有教育是古巴最公平的一方面,每個孩子都有權利享受同等的教育資源,而並非因為有學區房把孩子分成了“三六九等”,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他們的高低起點。
沒有私利貴族學校,也沒有太多的民辦培訓機構,·只要稍微努力人人都有機會上大學。這也是為什麼古巴在獨立之後,在短短几十年間全國文化水平躍居世界前列的關係,也是其今天各行各業盡出人才的緣故。
在古巴,房子為國家分配使用,禁止民間私自買賣,是一個沒有房地產的國家。如果你不滿自己的住所,或是想更換一個新的環境,那麼可以找別人一起交換,只要大家都滿意就可以更換彼此的房子。
這些房子大都是殖民時期留下的房產,經過幾代人的修修補補還能作為居所使用,也是古巴旅遊業裏的一道風景。當然這些房子大都比較簡陋,即使有些户型還是上個世紀年代的老別墅,但因為古巴沒有太多的能力承擔修建,所以看起來十分老舊。
古巴擁有世界上人均佔有量最多的醫護隊伍,其醫療水平高居世界前列,便是對其封鎖的美國,也時常有人來到古巴治療,是美國中下層,最羨慕的一個國家。這是因為費用便宜而且技術水平高。而古巴依靠培養醫生,每年還能在世界各地掙幾十億美金的外匯。
但對於民眾,古巴卻堅持免費看病,並貫徹了幾十年的歷史。而且這種免費制度,還有別於西方建立在高健康税基礎上的“假免費醫療”,是真正每個人都能夠受益到的一種福利,這也就是為什麼古巴平均壽命高於美國的原因。
儘管國有控制下的古巴,物資仍然比較緊缺,生活還不夠便利,但基本的生活有所保障,人們不為温飽健康教育發愁,掛在嘴邊的笑容次數自然要比其它國家的人們多許多。但對於習慣了現代的我們而言,古巴式的生活卻只能帶給你諸多不適應。
比如移動手機十分少,且價格昂貴,因為基本是進口貨。如果沒有額外的工作掙點美金,那麼你基本沒有機會買到手機。所以許多古巴人,包括高校的教授,有時還會兼職做做導遊,掙一些美金以換取一些進口貨。
但即使有了智能手機,網絡雖然是3G但實際網速只有2G水平,而且稍微遠離一點市中心,就接不到網絡的那種。對於一個習慣每天視頻、語音聊天,手機刷社交媒體的我們,在古巴每天都是一種煎熬。目前古巴人的日常遠途交流,還得藉助於大街小巷裏的公共電話,有點像90年代的中國。
有時我在想,城市的現代文明,科學的技術發展,讓我們能夠享受這個時代最美好,最便捷的生活。但同樣我們也會面臨諸多的煩惱,一種是社會生活上的壓力,一種是精神生活的迷茫。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親情關係變得越來越淡漠,我們越老越不開心,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或許這眼前的幾個古巴老人,悠閒地打着麻將,已告知了我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