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補壹刀】;
執筆/刀劍笑&叨叨姐
這是一份“因通脹高企而導致開支嚴重受限”的預算案。
在這份阿爾巴內塞第一份政府預算中,軍費的上漲最受關注。在本財年結束時,軍費計劃增加8%,到2026年的時候,再提升至佔GDP的2%以上。
堪培拉為此扯出來的大旗毫不令人意外,説什麼澳大利亞“正面臨二戰以來最具挑戰性的地緣政治環境”。
這被一些媒體立即解讀為了是“抗衡中國”。
阿爾巴內塞政府5月剛上台時,一些分析曾認為中澳關係將會在工黨執政時有所緩和。現在看來,似乎並非那麼回事。
01
25日晚7點半,澳大利亞國庫部長查默斯公佈工黨5月上台以來的首份預算案,並特別強調當下背景:在能源價格高漲以及國內發生洪災的情況下,澳經濟正因“多重因素疊加”而承壓。
一些媒體記者更早得知預算案內容。下午1點,他們就獲准進入位於堪培拉的國會大廈,在“保密”條件下提前拿到預算案文本,以便官方一對外公佈就能快速報道。
查默斯稱預算拮据的聲音未落,一些報道就發了出來並且劃出重點:
軍費再次上漲。
路透社説,阿爾巴內塞政府的首個預算,將2023年6月結束的財年預算國防開支增加8%,接下來幾年的年度軍費開支還會連年增加,到2026年佔GDP的比率將提升到2%以上。
工黨政府本財年安排的軍費預算接近487億澳元的高位,表明它在國防開支方面“與前任聯盟黨政府設定的軌跡一致”,澳大利亞防務雜誌網站今天的一篇文章説道。
順着這個邏輯,路透社等一些媒體立即聯想,説阿爾巴內塞政府繼續增加國防開支,“謀求抗衡中國在這一地區不斷增長的經濟及戰略影響”。
對比今年3月莫里森政府提出的那份預算案,有澳媒説,撥款安排雖有一些差異,但大體維持了相似的預算設置:
為數不多的新舉措中,工黨政府將花費690萬澳元建立之前承諾的太平洋國防學校,花費3220萬支持昆士蘭州的國防制造,以及花費520萬為軍隊開發可再生燃料。
澳大利亞防長馬爾斯説,新預算案兑現了工黨的競選承諾,加強了澳國防軍“支持國家和促進地區穩定繁榮的準備和能力”。
他還聲稱,澳大利亞“正面臨二戰以來最具挑戰性的地緣政治環境”,阿爾巴內塞政府致力於妥善管理每一塊錢的國防開支,確保澳國防軍能夠獲得他們需要的能力。
正當馬爾斯對新財年軍費開支大加“誇耀”時,不少媒體提到就在不久前,本月10日,這位工黨政府防長還在批評前任政府的混亂導致軍費激增,不僅導致國防預算大幅超支65億澳元,還有28個國防項目進度嚴重延誤,總共拖延時間長達97年。
批了半天莫里森政府,工黨政府這份預算案呢?
澳大利亞人報記者的“讀後感”是,半斤八兩:
國防預算文件顯示,“關鍵採購的進展仍然緩慢”。
為什麼工黨政府在對前任政府各種批評揶揄後,還是大體延續了那套預算案的路路和設置?
澳大利亞國內一些智庫和媒體分析,工黨政府既想在國防開支層面做好“隨時備戰”的準備,但又想拖一拖,等到明年早些時候“國防戰略審查評估”結果出爐再做下步動作。
這個審查評估是工黨政府8月份宣佈啓動的。
阿爾巴內塞當時稱,鑑於地緣政治環境越來越不穩定,政府有必要對當前的戰略環境和澳國防軍開展評估,評估結果可能會對澳大利亞軍隊結構和裝備建設產生重大影響。
報告要到明年3月左右才會出來,但已有不少分析認為,這項工黨政府所謂“澳國防軍35年來最全面的評估”,很可能將進一步推動澳大利亞國防軍實施進攻性戰略,勢必對地區安全局勢產生負面影響。
02
在同樣一份政府預算中,澳大利亞還增加了太平洋外交支出。
今後4年,澳大利亞的海外發展援助預算總額將是14億澳元。其中,工黨在大選期間曾承諾對太平洋地區施加5.25億澳元的官方援助,這一金額如今猛增至9億澳元。另外,還有4.7億澳元用於東南亞地區。
黃英賢之前在宣佈提高金額決定時,道明瞭這些援助將用於推動區域合作伙伴“在經濟上更具韌性”,發展關鍵基礎設施併為自己提供安全保證,“這樣他們就不需要求助於其他國家”。
她還此地無銀地補充稱:“如果沒有這些援助,其他國家將填補真空,澳大利亞將繼續失勢”。
“其他國家”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有媒體還是捅破了這層窗户紙。澳大利亞廣播公司稱,這都是為了提升澳大利亞在太平洋地區的軟實力,牽制中國在這一地區的發展腳步。
再來看看媒體曝光的援助明細:4600萬澳元用於資助澳大利亞聯邦警察在所羅門羣島的部署行動,1860萬澳元用於在太平洋地區建立澳邊防部隊官員網絡,3040萬澳元用於升級整個太平洋區域的空中監視系統,690萬澳元用於創建一所澳大利亞-太平洋防務學校,3200萬澳元來擴大澳大利亞廣播公司在該地區的內容傳播……
針對中國的意味,是不是更明顯了一些?
今年4月中國與所羅門羣島簽訂了一項安全協議,被認為是中國在太平洋地區影響力的擴大,此舉甚至將“進一步影響整個印太地區的政治”。
如今,不管是對所羅門羣島的直接資助,還是其他跟太平洋地區安全防務有關的資金支持,很難不被認為是暗戳戳指向中國。
03
對太平洋地區,澳大利亞不僅尋求資金的更多投入,還在簽署更多雙邊防務協議。
比如,10月20日,馬爾斯到訪斐濟,簽署了一項新的關於軍事行動規則的框架協議,確保兩國能夠應對“共同的安全挑戰”。
在之前的南太平洋防長會議,馬爾斯再次提出,要和南太國家一起應對“共同”面臨的“安全威脅”。
看看,還是那套熟悉的話術。
堪培拉這是急於將南太地區軍事集團化,劃分軍事勢力範圍,試圖排擠中國與該地區經濟、安全等任何形式的合作。
此前,澳大利亞曾表示要援助南太的經濟建設,如今卻一味渲染所謂“威脅”,可見並非真心幫助南太地區發展。
就在剛剛過去的這個週末,澳大利亞還和日本簽署了新的雙邊安全協議。
這份協議還提到“抗拒經濟脅迫和虛假信息”的合作,又是滿滿針對中國的意味。
其實,自阿爾巴內塞政府5月上台以來,不少分析曾認為,中澳關係將在自由黨下台後得到緩和。黃英賢曾表示,澳大利亞內部的涉華討論“有太多是狂熱、恐懼和缺乏背景的”。
然而,也許只是具體方式上稍有調整,目前來看,堪培拉既定的對華方針恐難改變。
澳美同盟,是澳大利亞自二戰後的外交關係基石。這,不會隨着工黨上台而改變。而奧庫斯、“四方安全對話”等緊隨美國的多邊安全機制,也將持續推進。
一個事實很明顯,與二戰以來的任何時候相比,堪培拉已經被緊緊綁在美國的亞洲政策上了。
新加坡前外交官和外交政策知識分子馬凱碩曾説過:“澳大利亞在21世紀的戰略困境很簡單:是選擇成為亞洲世紀東西方之間的橋樑,還是充當西方力量投射到亞洲的矛頭。”
堪培拉需要做出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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