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版貨拉拉"是怎樣煉成的?

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遠川出海研究(ID:aotekuaitan),作者:奧特快,創業邦經授權發佈

2019年11月8號,投資過騰訊京東的高瓴資本,和投資了貨拉拉的清流資本,共同領投了一家非洲物流貨運平台,叫LoriSystems。

Lorisystems這家公司,簡單地説就是一個“非洲版貨拉拉”。通過一個數字化的貨運平台,匹配貨主和司機,一方面是提供貨物的實時追蹤,另一方面是根據貨物的實時信息及時分派卡車,減少空車和等待的時間,提高卡車週轉率。

創始人JoshSandler出身在南非,上世紀90年代跟隨父母移民到美國,佐治亞大學畢業後在華爾街幹過一段時間PE,後來又跑到哈佛讀MBA,MBA期間在南非難民營做志願者時意識到非洲物流的問題。

一個肯尼亞產的芒果。從農場摘下來時,它只要5先令,但是把它從郊區送到首都內羅畢的超市貨架上後,價格就一下從5先令飆升到70先令,翻了14倍,而其中25%-40%的價錢,都花在了物流成本上。

根據國際金融公司IFC和谷歌聯合發佈的報告,在非洲,物流成本佔產品價格的比例最高竟然達到75%,美國平均為6%,歐洲是8%。

物流費用高企,除了落後的交通基建,無處不在的苛捐雜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供需兩端的錯配。比如從肯尼亞的蒙巴薩到內羅畢,不到500公里的距離,汽車要開13個小時,每週只有1班車。

往往是能運貨的不知道誰需要運貨,需要運貨的找不到閒置的運力。正是切入了這個點,Josh在2016年下海,在肯尼亞創辦了Lorisystem。

"非洲版貨拉拉"是怎樣煉成的?

1年之後的2017年,這家初創公司就拿下非洲StartupBattlefield獎,迅速在非洲打出名號。

"非洲版貨拉拉"是怎樣煉成的?

而從創立到現在,LoriSystems先後完成了5筆融資,總共融資金額超6000萬美金,其中就包括之前提到的高瓴和清流。目前,Lorisystems從肯尼亞出發,不僅覆蓋了東非烏干達、盧旺達、埃塞俄比亞、南蘇丹、剛果金,還開始進軍西非的尼日利亞和加納。

"非洲版貨拉拉"是怎樣煉成的?

那麼問題來了,在一個物流基建條件如此落後的大陸,lori做對了什麼?以及,它的未來前景又將怎麼樣?

我認為Lori system做對的第一件事,就是從肯尼亞起步。為什麼呢?因為要做這樣的供需雙方匹配平台,最重要的基礎就是數字基建,這很好理解,如果一個國家都不通網,談什麼貨拉拉呢。而肯尼亞,恰恰是東非乃至在整個非洲,數字化程度都位居前列的國家。

從數據上看,65%的肯尼亞人通了網,52%的人有自己的智能手機。整個國家的信息化程度位居非洲第三,僅次於南非和毛里塔尼亞。GDP位居非洲第6,這意味着也有足夠的需求支撐其業務。可以説是開局不錯。

"非洲版貨拉拉"是怎樣煉成的?

從商業模式上看,無論是貨拉拉還是滴滴,都是典型的雙邊網絡效應模式。網絡效應大家或許都理解,就是用的人越多,對該產品粘性越強,最典型的就是微信。

那什麼叫雙邊網絡效應呢?亞馬遜飛輪就是典型。一個平台上的買家越多,賣家也會跟着越多,而賣家越多,意味着可供選擇的商品越多,買家就更多,如此循環,形成飛輪。

回到滴滴的情景,平台上的乘客越多,司機就會越多,司機越多,越容易打到車,乘客就會更多,也是如此循環。

但是像貨拉拉這樣的城際運輸有所不同,就是在司機供給上存在更大約束。因為小汽車人人都能開,但大卡車的駕駛門檻明顯要高不少。

所以,包括像Lori這樣的城際運輸公司,在發展初期,最需要把控的競爭資源不是顧客,而是運力,也就是卡車司機。因此國內的貨拉拉讓司機交會員費,那非洲的貨拉拉又是怎麼做的呢?

首先,服務司機肯定是需要的,但服務的方式跟國內倒不太一樣。由於非洲基建太差,很多地方路標和地址都沒有,所以lori的員工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做產品開發,而是在外面各種跑,要麼是幫司機找路,要麼是給關卡官員行賄,要麼是幫司機跟貨主拉扯,還有的是去找半路失蹤的司機。

當然還有一些更雷人的服務,比如給這些卡車司機發放刻着lori牌子的避孕設備,因為這些卡車司機往往在路上很寂寞,而且非洲的艾滋病患病率又很高。

lori的西非競品,另一個“非洲貨拉拉”,base在尼日利亞的Kobo360,倒是在塞錢方面更慷慨些。

傳統的運輸公司一般先給司機30%的預付款,作為油錢和路上的伙食費,而kobo一開始就會給70%。除此之外,還給簽約司機提供卡車融資、柴油折扣、醫療保健、學費援助等,但司機們一般在任務完成後的2-3個禮拜才能收到尾款。

如果在路上發生事故,kobo還會派團隊去維修。但這樣做的代價導致kobo在區域擴張方面的確不如它的東非競品lori。

總而言之,把控運力是這種城際運輸行業在早期最重要的一步,鑑於非洲市場的特殊情況,非洲的貨拉拉們,可以説是幾乎在用扶貧的方式吸引司機。

而在城際運輸行業的下半場,貨源就會變得越來越重要。在lori進軍西非時,首先做的就是迅速拿下尼日利亞麪粉廠、OlamGroup和Dangote這些在農業和快消領域最大的三家公司,把他們綁定為自己的大金主,於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將尼日利亞的業務規模擴大了十倍。

2020年11月,又牽頭非洲最大的物流服務商Imperial集團旗下基金戰略投資了自己,進一步綁定上游訂單,也因此成為2020年世界經濟論壇GlobalTech Pioneer的獎項獲得者,是非洲僅有的2家科技公司之一。

不過,非洲的物流問題也不是靠幾個信息平台就能解決的。因為非洲最大的問題,是國家和區域內部的割裂。

從中國運到肯尼亞的運費,有可能比肯尼亞內部運輸還便宜,而如果想把東非肯尼亞的咖啡運到尼日利亞,還得先中轉到歐洲,再到尼日利亞,因為兩者間根本不通路。要麼就是有無數關卡阻礙,物流成本高到嚇人。

這導致了一個非常諷刺的現象,就是非洲國家內部間的貿易量,往往遠不如與大陸之外國家的貿易量。雖然去年《非洲大陸自由貿易協定》立的flag是要促進非洲國家形成統一市場,但這會不會反而因為自由流動造成窮國和富國的貧富分化,繼而再度引起反彈,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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