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三年磨一劍,諾蘭的《信條》為什麼非看不可?

由 申屠仲舒 發佈於 娛樂

8月2日,我們已經在大銀幕上與《星際穿越》重逢;8月28日,我們又將重温《盜夢空間》。克里斯托弗·諾蘭,一定是今年暑期最火的導演。

當然,最讓觀眾們翹首期盼的莫過於即將在9月4日上映的新片《信條》。要知道,上一部諾蘭的新片,還是2017年的《敦刻爾克》。三年磨一劍,造夢匠人諾蘭又會在新片中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為什麼摯愛克里斯托弗·諾蘭?

如果讓一個影迷列舉出幾位他最愛的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必然上榜。甚至能和諾蘭一決“榜一”勝負的,恐怕只有昆汀·塔倫蒂諾。諾蘭的電影一直是“叫好又叫座”的典範。除了鮮有8分以下的電影,2018年,諾蘭還以47億美元的累計票房位列全球總票房最高的導演的第六名。

那麼,觀眾們為什麼摯愛諾蘭?相信諾蘭電影的高質量和“燒腦”,一定是最主要的原因。諾蘭的電影一向帶有濃重的個人風格,並且有一個固定的世界觀,其懸疑的情節燒腦又引人入勝。諾蘭擅長在在時間線做文章,使得整部電影情節更加曲折離奇,故事更加奇幻,刺激着觀眾的好奇心和腎上腺素的分泌。

觀眾們總是會被諾蘭帶入到一個設定的“圈套”中,期待着下一刻的故事,卻不會總是留在這一刻,當一切真相大白時,觀眾們恍然大悟,又有一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爽快感。他的作品更是深刻地改變了好萊塢主流商業電影的架構格局,使其在21世紀獲得了極高的聲譽成就和極其廣泛的傳播。

諾蘭擅長精密複雜的思維遊戲,將戲劇化敍事和視聽語言完美結合,敍事結構精緻巧妙,富有創造力。無論在觀影時還是觀影后,覆盤相應的電影情節,總是會為觀眾帶來“解謎”帶來的快感。同時,電影的結尾往往也會有讓人“細思恐極”的再度思考橋段,就像《盜夢空間》中那個沒有倒下的陀螺,《致命魔術》中的克隆技術……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諾蘭拍不出。或許對於一部商業電影來説,“克里斯托弗·諾蘭”,就是金字招牌,暢行世界的背書!在諾蘭相關電源的紀錄片中,我們更能一窺諾蘭的“工匠精神”——對細節、信息和視聽效果的極致追求。

在《信條》中逆轉未來!

2017年《敦刻爾克》的上映,展示出了諾蘭的另一面,然而在諾蘭另闢蹊徑的同時,也有不小的聲音“質疑”諾蘭開始迎合主流的電影構架。事實上,電影的構建與價值觀並沒有主流與非主流之分,只是因為諾蘭的個人風格過於強烈,觀眾們還是更習慣於那個譜寫平行世界藍圖和“造夢”的諾蘭吧。

於是,《信條》,就是經典的諾蘭風格的迴歸,更是諾蘭多部經典電影內核的縫合。《信條》也是一場時間線遊戲。想要成功“入戲”《信條》,或許要先搞清楚兩個概念背景:“祖父悖論”和“逆熵”。

祖父悖論是有關時間旅行的悖論。由法國科幻小説作家巴赫札維勒在1943年的科幻小説中提出。他吸引人們思考,假如你回到過去,在自己父親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殺死。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你回到過去殺了你年輕的祖父,就沒有“你的”父親,沒有父親也不會有“你”,那麼,是誰殺了祖父呢?或者用另一種説法,你的存在表示,祖父沒有因你而死,那你何以殺死祖父?一個有意思的推論,背後也是龐大的關於宇宙、時間概念的思考,同時,也是“時空旅行無法實現”的佐證。可是,一旦引入了“平行世界”概念,這個悖論又似乎可以被“圓”回來。

“逆熵”概念,更是《信條》所依託的核心。我們可能在初中物理的熱力學中接觸過“熵”的概念。一個系統的熵如果下降,就必然會引起另一個系統的熵以更大的幅度上升。所以在正常的自然規律中,粒子總會從有序到無序發展,或是用更悲觀的論調解釋與“逆熵”相反的“熵增”概念——萬事萬物都即將走向毀滅,這是不可逆轉的自然規律。就像龐貝古城的遺蹟中的拉丁文迴環詩:農神永遠控制着時間之輪,更與道家的無為思想不謀而合:“損有餘而盈不足,天之道也。”在此基礎上,逆熵,就是一次“逆天改命”——扭轉悲觀的未來天命,讓事物回到有序的齒輪上。

《信條》的男主人公就揹負了“逆天改命”的使命。由於鈈元素,整個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核威脅的混亂中,三戰一觸即發,人類命運危在旦夕。而帶有逆向粒子男主人公是唯一可以“扭轉時間”的人。只是,一旦逆向的物質在時空中和它的正向本體對撞,正反粒子就會形成抵消,該物質將化為烏有,無論是人,還是重要的信物,甚至是自然都不會倖免於此。反派就是運用了此原理阻止男主的特工行動。由此看來,男主角的救贖之路,必定困難重重。

即戰爭、懸疑之後,諾蘭再次“攻佔”了好萊塢經典的“特工片”:孤膽英雄的所面對的顛覆、未知的危機,外加上限時任務和多重時間線的分秒必爭的緊迫感……特工+懸疑+生死時速+逆轉時空,光是這些元素,已經足夠讓觀眾腎上腺素飆升。再加上那個驕傲的、充滿野心的,將觀眾的“智商”玩弄在股掌之中的諾蘭回來了,更是為電影增添了無窮的看點。

在《信條》中,《星際穿越》中獨特的“莫比烏斯環”式時間與“因果循環”的核心思想被放大,《盜夢空間》中的懸疑對決再次展現,三戰、人類社會、核危機……關於政治與社會的深刻思想也被加入。絢麗到幾近癲狂,信息量大到超乎想象。但可以猜到的是,諾蘭又要開啓一場空前絕後的“封神”盛宴。

《信條》的視效,是電影院存在的意義!

“燒腦”的故事,或許會“勸退”一部分只想放鬆的影迷,但是沒有人能拒絕諾蘭電影震撼的視聽效果。《黑暗騎士》三部曲中,他用獨特的粗糲大膽的鏡頭塑造出了和DC漫畫原著中同出一轍的黑暗、壓抑、恐懼的哥譚鎮,將蝙蝠俠塑造為一個古希臘悲劇式陰鬱、果敢的英雄,遼闊的鏡頭更是為三部曲賦予了一種歌劇的質感。《星際穿越》中,光怪陸離的宇宙、空前絕後的“蟲洞”、五維空間,更是讓影迷們拍案叫絕。

《信條》,不僅是“真正的”諾蘭的迴歸,更是諾蘭電影視聽效果的巔峯!在“時間逆轉”的設定之中,整個世界呈現出一種顛覆性的奇觀。反向的語言、反向的思維、反向的動作、反向的自然景觀……被炸燬的大樓能在“復原”後從上方再次覆滅;時空旅行者可以在一片輓歌中奇蹟“逆生長”。在荒蕪的廢墟中,幾抹熾烈的紅色的反差宛如《辛德勒的名單》中女孩的裙子一樣顯眼;大量特寫、近景鏡頭堆積,形成一種壓迫逼仄的失衡感,從生理視覺上觸動人心。就連諾蘭電影中一向略有虧欠的武打戲,在本片中也被運動員出身的男主角演繹地精彩得當。

除了色彩與鏡頭,電影的配樂、剪輯似乎也都在體現着“逆向”的思考。喧囂的電子樂似乎喧賓奪主;“異世界”看似璀璨炫目,卻處處透露一種不合常理的美,體現着一種後現代戲劇的“間離”色彩——不匹配的音樂,不合常理的失衡的場景,一切反常的種種,都在阻止觀眾“入戲”,從而提醒觀眾對於任何所見之物產生警惕,冷靜地審視這一切。

解讀諾蘭的電影,更是樂趣無窮。“沒有可以一遍看懂的諾蘭的電影。”每一次重温諾蘭的經典,總有嶄新的解讀視角;每一次N刷諾蘭的新片,就會發現更多的突破口和“彩蛋”。如今,諾蘭的電影不只是“高品質”的代名詞,更上升為了一種高質量觀影品位的代言。沒有人會抽離出諾蘭所譜寫出的宏大、絢麗的世界,更何況是《信條》這樣經典的相遇,大師的迴歸!9月4日公映後多刷幾遍《信條》吧,沉浸在這想象力的盛宴中,才能感悟到大銀幕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