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亞·拉博夫,人送外號“好萊塢陳冠希”,不過不要誤會,他的出名跟他的攝影技術沒啥關係。他只是跟陳一樣爛醉、吸大MA、鬧事,也像陳一樣宣佈過退出娛樂圈,還出格的跑去搞行為藝術。
他可是經由斯皮爾伯格一手捧紅的年輕演員,14歲就因迪士尼兒童喜劇《史蒂芬一家》榮獲艾美獎,也曾因《別有洞天》裏智障弟弟一角被斯皮爾伯格盛讚為“小湯姆·漢克斯”。或許名字陌生,但你一定看過他的電影。紅遍世界的《變形金剛》,他是前三部那個拯救世界的小屌絲山姆,也是《奪寶奇兵4》中的馬特,老天爺賞飯吃,年少成名。
但是,雖説他聞名世界是因為出演了《變形金剛》,可在那之前的米國,比《變形金剛》更早上映的《後窗驚魂》就已經讓他成為了當紅小生。雖説《後窗驚魂》翻拍自希區柯克的名作《後窗》,經典程度無法與原作相提並論。但是結合了懸疑和恐怖,並帶有一點神秘色彩,一上映就得到了各方好評
拉博夫在影片中扮演一個17歲男孩,他的父親的意外中喪生,而自責叛逆,也因此被禁足在家,2個月後,他在家迷上了偷窺自己的鄰居。在此過程中,他意外發現了一個變態殺手,最終幫助警察破解了一樁連環殺人案。
但無論是前半段的青春洋溢,或是後半段的驚悚和恐慌,拉博夫都拿捏得挺到位用該片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那單純青春的面孔,自然也吸引了許多女性觀眾
2007年電影上映獲得了8000萬的本土票房和1.2億的全球票房,對於恐怖片來説,已然是大獲成功,據統計數據顯示,前來觀看該片的觀眾68%都是25歲以下的年輕人,男主角希安·拉博夫則是吸引他們走進影院的一大關鍵,自此拉博夫真正在好萊塢走紅。而斯皮爾伯格,正是本片的製片人,這是他創建夢工廠以來製作的為數不多的恐怖片。
與《後窗驚魂》同年上映的《變形金剛》,同樣是夢工廠製作的。(“變”系列的製片人都是他)
發現了好苗子的斯皮爾伯格開始下大力氣捧拉博夫,2007年前後的幾年,斯皮爾伯格對拉博夫的鼎立熱捧令國內外網友都調侃説,拉博夫是斯導的私生子。
這個梗是從2008年的《奪寶奇兵4》來的。因為在《奪寶奇兵4》裏,拉博夫飾演的馬特,就是瓊斯博士的私生子。
彼時的拉博夫才21歲,就手握《變形金剛》和《奪寶奇兵》兩大熱門IP,是如日中天的當紅新生代小生了。
俗話説的好啊,不怕他飄,就怕他作妖,他呢,是飄上天的作妖。正值事業巔峯的他,示範了“如何親手毀掉自己的名氣”。
最明顯的衰落起點就是,在2011年主演了《變形金剛3》之後,拉博夫就跟這個系列説拜拜了。在此之後,再也沒有主演過商業大片,以至於從主流觀眾的視野中漸漸淡去。
他在演藝事業上的短暫輝煌後由盛轉衰的速度之快,令另外一位作妖賭神《蜘蛛俠》男主託比也要甘拜下風的。這倆難兄難弟,還有幾點相似之處呢,都是童星出身,都是拍了火爆全球的作品,爆火後迅速隕落的。託比是全身心投入打牌的賭王事業了,那拉博夫呢,人家可沒有這麼愛財,人家愛“才”,自詡為“行為藝術家”,開始了全方位放飛自我的“元現代主義表演藝術(Meta-modernist performance art)”
不知這個“元現代主義”的説法是不是他獨創,但他這種“行為藝術家”在普通人眼中那就是用自己的私生活來演繹出各種鬧劇自身惡習。
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我比一般人要更早認識他的,一直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純真的少年氣,這得追溯到我認識他的第一部電影、基努·李維斯2005年主演的《地獄神探》。
基努·李維斯是我偶像,他的電影我都看,19歲嫩葱一樣的拉博夫在裏面飾演康斯坦丁的小跟班兼學徒查斯。表演很有天分,單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他對康斯坦丁的崇拜和忠誠,以至於最後慘死在康斯坦丁面前,我都不覺得太突然。
那時的他臉上還帶着甩不掉的孩子氣,真覺得他是個可愛小天使。還曾經在另一部電影《放下屠刀》飾演年輕時的小羅伯特·唐尼。
以至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我心中熱血青年、青春小子之類的角色首選。
那他是什麼時候變成好萊塢壞小子,一匹難以被馴服的野馬的呢?
大約就在2007年,他當時年僅21歲,主演的第一部《變形金剛》上映,全球狂攬7億970萬美元票房,成為大導演邁克爾·貝所執導大片的男一號的高光時刻吧。出演《變形金剛1》時,不到500萬美元片酬,2009年《變形金剛2》時片酬不到2000萬,但這兩部影片的全球票房加起來超過了15億美元,由此計算,當時在他身上平均每投入1美元就可以賺回81美元。
他一度成為最受矚目的好萊塢新世代男演員,距離超級明星幾乎一步之遙。
但他並不是一個走尋常巨星路的人,放飛自我放飛得肆無忌憚,以至於讓本來自己形勢大好的演員前程變得黯淡,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爛,各種負面新聞能養活幾個八卦雜誌。
估計在戲裏有“大黃蜂”罩着令他在戲外也覺得自己所向披靡,在一家藥店因為拒絕接受安全檢查被捕,不久後因為在禁煙區吸煙被告,同年,又因為酒駕肇事,之後他拒絕配合警方調查,最終被判禁駕一年。
到了2009年-2010年,總算能消停了,在跟凱瑞·穆里根交往的幾年,有女朋友管着沒犯事兒。在2010年9月,美國《福布斯》雜誌評選出了好萊塢投資回報率最高的明星,希亞·拉博夫高居榜首,成為性價比最高的好萊塢明星。
可是消停是暫時的,2011年《變3》上映前的幾個月,當時在加拿大温哥華拍攝新片《同伴》時又到酒吧獨自買醉,喝醉後,他與比他強壯的男客人發生口角,之後互毆,被對方按在街道上摩擦,這一糗事當時還被人拍下來發上了網。據悉,當時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酒後失控了,之前他還挑釁過搖滾歌手瑪麗蓮·曼森。
雖説挨頓揍,他並未就此收斂。
2013年,《變形金剛4》開拍時,男主角已經換成了馬克•沃爾伯格。失去了演出機會的他也沒歇着,自編自導了短片《影評人霍華德》,本來應是揚眉吐氣可抵消被換角的屈辱的,卻被批抄襲了漫畫家Daniel Clowes的漫畫,引起了口誅筆伐,尷的那叫一個尬。
好不容易捱到年底,他跟隨布拉德·皮特去英國拍攝電影《狂怒》。結果又在倫敦酒吧酒醉失控,他用手機拍攝女客人被教訓,之後與1名女客人起衝突,還恐嚇對方男友“我可以讓你死”,最後被酒吧服務生拖出店外,再次自毀形象。
迫於輿論壓力,他先在推特上公開道歉,稱“我讓家人失望了,我真心為我的過錯悔恨。”但他發出的文字卻讓不少人覺得眼熟,原來,他照搬了老虎伍茲2009年12月的悔過書。
除此之外,他還照搬了前美國國防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的回憶錄,寫道:“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欠下一代人一個為什麼。”
沒誠意的抖機靈他還嫌不夠,隨後又租了一架飛機,掛着寫有“I'm sorry Daniel Clowes.”的巨型橫幅,讓飛行員在天空中盤旋表演。
當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奇葩的時候,他解釋道,這是“行為藝術”,並把它歸為“IAMSORRY”項目。
搞得一團亂麻的拉博夫榮登美國雜誌評選出的最令人討厭的20位名人排行榜。於是,他乾脆任性地選擇在2014年1月宣佈退出娛樂圈。並在自己的社交賬户上發表聲明,表示自己將要退出公眾視野,考慮重新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然而,退是不可能退的,不但不退,這還只是個熱身,2014年,是拉博夫最放飛自我的一年。
2014年2月9日,拉博夫出現在柏林電影節的紅地毯上,他為自己出演的名導拉斯·馮·提爾的電影《女XING癮者》的首映助威。再秀行為藝術:頭戴寫有“我已經過氣了”的紙袋子走上紅毯,只露出兩隻眼睛。
他的這身行頭立馬令那些穿着高級私人訂製禮服,佩戴百萬昂貴珠寶的一眾明星們黯然失色。引起了記者的瘋狂抓拍,毫無意外的上了娛樂頭條,可真是助的一手好威!
大約喜提“熱搜”,令拉博夫受到了鼓勵,號稱退出娛樂圈的他在這一年的6月再次作妖,在米歇爾·威廉姆斯主演百老匯音樂劇《歌廳》的演出現場,吸食大MA,來回走動,騷擾周圍觀眾,甚至語無倫次對着台上演員大喊,導致演出根本無法進行,在被戴上手銬帶出了劇場時,還向警察大聲喊叫着“你知道我是誰嗎?” 此舉冒犯了現場的麗莎·明奈利,她是好萊塢德高望重的前輩,在1973年憑藉歌舞片《歌廳》獲得過奧斯卡影后,此次是來重温舊夢的,誰知道碰見這種糟心事,至於她以後會不會給拉博夫穿小鞋,這誰也不好説。
此事曝光後,更多的料被放出,原來,他在去看演出前就喝了不少酒,還在路上因為搶流浪漢的帽子和對方打了一架。7月24日,拉博夫現身美國曼哈頓區法院,被控擅闖私人境地、行為不當等罪名。
顯然,拉博夫並沒有學到教訓。仍在洛杉磯比弗利大道辦了整整5天的行為藝術展。他安靜地站在街上,地上寫着“如果你把我弄哭,我就把圍觀者準備的紙袋子套在頭上,供你們觀賞”。
此舉引發了大眾圍觀,其中有他的粉絲,但更多的是來看熱鬧的,而且還真的有人拿着紙袋子準備往他頭上套。
但這一年他的折騰尚未結束。他在阿姆斯特丹的國家美術館裏再次表演了行為藝術:在畫廊裏跑了整整144圈。有時候,還有一些粉絲陪他一起跑,有時候則完全是他的個人表演。
一如既往地,他又取了個名號,稱之為“變太馬拉松(Meta-marathon)”。更奇葩的是,他向八卦雜誌爆料,稱自己在畫廊裏被狂熱女粉絲皮鞭抽打十分鐘,還被性秦了!
這真像《頭號玩家》裏的台詞:沒有(他)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提起這部片子,還是斯皮爾伯格作品,如果他不作妖的話,男主妥妥還得是他。
到了2015年,作妖已然成為常態,他在網上寫了一篇名為“監獄拉麪(Prison Ramen)”的文章,專門講述自己5次進監獄的經歷。不久,他又因為在公眾場合吸DU,被捕入獄。
還是在2015年,11月10日-12日,他又在紐約安吉麗卡電影中心發起了一項名為“我所有的電影(All my movies)”的活動,即連續72小時不間斷地看自己職業生涯的所有電影,並進行網絡視頻直播。
有很多好奇的觀眾跑到那裏陪他一起看,其實是想看看拉博夫看自己電影的反應。
真行為藝術家,特別的不要不要的!
2016年10月10日,拉博夫暫停作妖,跟女友在拉斯維加斯舉行“貓王主題”婚禮,僅花費700美元。
兩人的婚禮誓言也很獨特,拉博夫説:“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高斯説:“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媒體TMZ進行了直播,但是沒人相信。畢竟這是拉博夫對吧,肯定又是行為藝術或惡作劇是吧?
直到他把結婚的消息告訴了好朋友《艾倫秀》主持人艾倫·德詹尼斯,人們才終於相信,拉博夫這次是來真的。雖然婚禮是真的,當時的告白也是情真意切的,但他們的婚姻生活也只維持了兩年。
不知道是不是婚姻讓他對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認識,他開始關心起了米國人民的生活,行為藝術開始變得有意義,甚至充滿了正能量。
2016年冬天川普在總統大選中獲勝後,拉博夫毅然加入了反川普大軍,開始了他新的藝術項目:“他別想分裂我們(He will not divide us)”。
他架起了攝像機,邀請路人在鏡頭前大喊“He will not divide us”。
在這個活動中,他跟川普的支持者起了衝突,也多次招來警察。但他不斷轉移活動陣地,到最後,竟然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意味着川普讓美國人民和拉博夫站到了同一陣線。
要知道,作為好萊塢壞小子的拉博夫,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再次説明相比拉博夫,米國人更討厭他們的一哥。因此,拉博夫反川普的項目激起了許多美國藝術家的響應,並獲得了大型藝術基金會的支持,還上線了同名官網(hewillnotdivide.us)。
這大概是拉博夫最有意義也是最酷的一個行為藝術項目了。
當然,拉博夫的奇葩事兒遠不止上面這些,比如著名的“Just do it”項目,
然而他始終都沒有被好萊塢拋棄。因為他作妖時也沒忘記拍戲,拍戲間隙作作妖,保持着超高的話題度,之後,語無倫次、自命不凡的他還會在邊緣題材的獨立電影裏大放異彩。
2016年的公路劇情片《美國甜心》拿到了戛納電影節、英國電影學院獎、美國獨立精神獎在內的多項大獎提名和獎項。
這是一部女性成長題材的青春電影,而拉博夫飾演的傑克是幫助女主角獲得成長的那個男人,很能在混不吝的傻小子和成熟男人的複雜氣質中游刃有餘。因此,《美國甜心》為他贏得了美國獨立精神獎最佳男配角的提名。
其後,是一部體育傳記片——《伯格對戰麥肯羅》講述的是歷史上兩大網球天才瑞典名將比約·博格和美國小將約翰·麥肯羅的世紀之戰。
麥肯羅和博格,一個爆烈如火,另一個冷若冰霜,因此,這場世紀之戰一直以來被網球迷津津樂道為“冰與火之戰”。
麥肯羅是那種囂張跋扈到能在賽場上跟裁判和觀眾對罵甚至打起來的那種人。所以很多人都説拉博夫是本色出演。對戰的精彩程度不輸賽車類傳記片《極速風流》。無疑,希亞·拉博夫和瑞典演員斯瓦利爾·古德納松的表演都堪稱精彩。
影片裏的麥肯羅,無論是扎着頭巾對裁判破口大罵,還是他對比賽的專業專注,讓人彷彿看到了拉博夫對錶演的熱情和他身上不羈少年的影子。
從商業大片的寵兒,到曾經因為惡習纏身而聲言退出娛樂圈,從紅透全球的的新星到十年五進警局的FEN青,為何一門心思的全力“作死”,箇中原因,我們能在他自編自演了自傳性質的影片《寶貝男孩》裏找到答案。
縱觀希亞·拉博夫不滿34歲的年輕生命,已然是個不小的傳奇:這個一身才華,怎麼作,好萊塢都不會捨棄的“頑主”,在2018年3月13日,登上了美國時尚雜誌Esquire的封面,並向公眾敞開心扉講述自己的故事。
這個故事更像是成熟的拉博夫對過去那個叛逆少年的自白:
“我得承認,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認為生活是藝術的次要部分,它必須讓位於藝術。然後你就會意識到,沒有生活,你就無法擁有這種藝術。現在,我已經準備好在這二者之中找到一個平衡!”
懇切的言辭,讓我們看到作為演員的藝術家希亞·拉博夫貌似正在迴歸。拍攝自傳體影片向我們展示童年對他造成的影響。
“拉博夫寫了一個關於他童年的劇本,拍成了電影,並且在片中飾演自己的父親。”這聽起來就是一個“很拉博夫”的消息。
作為編劇和主演,拉博夫將通過《寶貝男孩》這部電影向人們講述自己作為童星的生活真相,以及他與酒癮父親之間混亂的關係。
《寶貝男孩》是2019年第35屆聖丹斯電影節的開幕影片,也成為了“評審團特別獎”的最佳劇情片
出演自己的父親,這也讓拉博夫奉獻了自己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個角色。
從《寶貝男孩》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奧蒂斯進入演藝圈,並不是因為有表演天賦,或是喜歡錶演,而是為了維繫這個家庭。
就像拉博夫17歲時接受《今日秀》(Today show)採訪時説的:“當我工作的時候,我的生活更安全。”同樣的觀點,直到2018年仍被他提起:“只有在片場我才是快樂的。”
也正是在那一刻,電影與現實的壁壘被打破了,彷彿童年的傷痕從來沒有癒合過。
奧蒂斯質問自己的治療師:“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痛苦,你連它也要奪走嗎?”
對拉博夫來説,這種把過去全盤托出的行為既像是一種贖罪,一種解脱,也是一種治療手段,一種內省練習。
“一劑純電影治療”
“在電影中驅除心魔”
自傳(傳記)類電影,就是暴露名人隱SI的。
一個演員,赤裸而坦誠地面對過往,把自己帶入到一個罪人的身份,邀請觀眾共同見證他過往的傷疤,他無疑是勇敢的,也是想要改變的。
《寶貝男孩》並不是一部自我辯護的電影,也不是一部自戀的惡作劇,拉博夫似乎也沒有在尋求寬恕,他只是為治癒情感創傷提供了一種新的模式——扮演帶給自己痛苦的人,走進舊時光,和過去和解,告別過去,放過自己。
相信你在看過《寶貝男孩》後,會對希亞·拉博夫有一個全新的認識,並且會更加篤定地相信:
拉博夫確實是一個好演員,他應該西裝筆挺,出現在頒獎典禮的舞台上,而不是抖落滿身才華,瘋瘋癲癲與生活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