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糞便到酸奶,益生菌的貼金遊戲

在不同時代,益生菌有不同的小馬甲。

上世紀末的益生菌,是已經停產的樂百氏健康快車;本世紀初的益生菌,是90後每天一瓶的養樂多;到2022年,益生菌成了維生素和魚油一樣的補劑,益生菌成了花蝴蝶,變着花樣換裝。

楊景詒 | 作者

李拓、陳悶雷 | 編輯

果殼硬科技 | 策劃

隨便在哪個購物平台搜“益生菌”,品牌就能多到讓人挑花眼。既有江中、拜耳、輝瑞等藥企,也有每日的菌、WonderLab、薄荷健康這樣的新零售品牌,其成分和功效也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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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商平台益生菌產品的品牌、菌種、功效等信息 | 果殼硬科技製表

益生菌的風算是真正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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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益生菌?

益生菌(Probiotics)一詞最早在1953年由德國微生物學家沃納·科勒(Werner Kollath)提出,來描述用於治療營養不良的含菌補劑。

隨着人們對益生菌的認識不斷加深,益生菌的內涵外延也有所升級,2001年,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和世界衞生組織將“益生菌”明確定義為“當攝入足夠數量時,對宿主產生健康益處的活性微生物。”

從這個概念上看,酵母菌、芽孢桿菌、丁酸梭菌、乳酸菌等細菌和真菌均屬於益生菌的範疇。

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這些益生菌的保健功效大相徑庭,效果的明確性也各有不同,學界還需要一個區分益生菌功效明確性的標準。

於是,世界腸胃病學組織在2011年發佈了《益生菌證據等級全球概況彙總》[1],將益生菌功能的明確程度分為四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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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菌的功能明確程度分類 | 果殼硬科技製表

其中,功效最早得到驗證的就是乳酸菌。作為最常見的益生菌,乳酸菌包括乳桿菌、片球菌、鏈球菌和雙歧桿菌等18個屬,它們廣泛存在於動物的腸道和口腔中,能維持消化道的微生態平衡。

芽孢桿菌、丁酸梭菌等非乳酸益生菌,則與人們長期以來的飲食習慣有關,如用於製作納豆的芽孢桿菌被有抗菌作用且益於心腦血管健康。

另外,阿克曼氏菌、脆弱擬桿菌、柔嫩梭菌等被視為下一代益生菌,學界目前對它們的前期研究少,但一些證據顯示,它們在調節人體的免疫、代謝等功能上作用重大。[2]

益生菌的作用固然廣泛,但具體如何商業化還得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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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業大益生菌

原國家衞生部曾在2001年、2010年和2011年先後發佈《可用於保健食品的益生菌菌種名單》《可用於保健食品的真菌菌種名單》《可用於食品的菌種名單》和《可用於嬰幼兒食品的菌種名單》,允許廠商將35個種及亞種益生菌用於食品。後雖進行過數次增補,但其中絕大部分為乳酸菌,少數為酵母菌和其它細菌、真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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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食用益生菌名單[3] | 果殼硬科技製表

也就是説,國內的益生菌產品和公司,也大多圍繞乳酸菌進行商業化,這不奇怪,乳酸菌商業化有着悠久的歷史:早在1930年,乳酸菌就在日本被做成了飲料,是整個產業當之無愧的“長子”。

為了把乳酸菌以外的益生菌也利用起來,一些公司盯上創新藥,這樣就能繞過前述菌種名單,走試驗臨牀審批的路子;另外,有公司將益生菌用於的動物和植物,提高農業生產的效率。

兩類公司就這樣構成了益生菌產業下游的三個大類:消費品、藥品和農業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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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菌產品的分類 | 果殼硬科技製圖

益生菌消費品

消費品是益生菌行業應用範圍最廣、產品佔比最高的下游產品。此類益生菌產品主要以食品飲料為核心,可進一步分為如下三類:

發酵乳製品

發酵乳製品主要是有發酵乳和乳酸菌飲料,其中隨處可見的酸奶就是最常見的發酵乳,而養樂多、伊利每益添等則屬於乳酸菌飲料。

它們是益生菌行業份額最高的產品,也是國內益生菌產業重要的增長來源。天風證券數據顯示,2019年我國發酵乳製品的消費規模佔國內益生菌整體市場的78.4%。其中,當年發酵乳市場超過800億元人民幣,而乳酸菌飲料也有近400億元。[4]

益生菌補劑

藥企和保健品公司推出的口服益生菌凍乾片、凍乾粉等,屬於益生菌補劑。

如果説消費酸奶還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那購買益生菌更多的是一種健康投資,消費者看中的是它的“保健”功效。

在我國,各品牌益生菌補劑的執行標準為GB/T29602,屬於固體飲料[5]。這意味着這些廠商同樣要遵守《可用於食品的菌種名單》,市面上的益生菌補劑使用的菌種少則兩種,多則十幾種,但都屬於乳酸菌類,一般以各種乳桿菌和雙歧桿菌為主。

另外,口腔益生菌和婦科益生菌的作用被證實,市面上也開始出現用於相應部位的益生菌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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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用品 | 果殼硬科技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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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科用品 | 果殼硬科技製表

光大證券2019年研報顯示,全球益生菌補充劑市場收入為425億美元。其中,中國市場潛力最大,將從2018年的35億元增長至2023年的61億元,年複合增長率達12%。[6]

特殊食品

此類益生菌製品包括加入了益生菌的嬰兒配方食品。蒂賽在發現雙歧桿菌的同時,也發現該益生菌與嬰兒的腹瀉頻率和營養吸收率有關。

益生菌藥品

隨着臨牀數據的積累,益生菌的功效越發明確,創新藥也成為益生菌一個重要的產品分支,而益生菌藥品則可進一步分為傳統微生態製劑和活體生物藥。

傳統微生物製劑

因某些益生菌在臨牀上體現出調節免疫和腸胃功能、控制炎症的作用。微生物製劑因此被用於對抗和治療幽門螺桿菌感染、非酒精性脂肪肝、腸易激綜合徵等疾病。

目前已在國內獲批的益生菌藥物有培菲康、麗珠腸樂、媽咪愛、金雙歧等。國外醫療機構也在廣泛應用Euga-Lein、Omniflora、Synerlac等品牌的產品。

活體生物藥

2010年前後,學界對益生菌的研究重點發生了變化。

一方面,科學家發現胃腸道內的益生菌,作用不止於幫助消化、抗炎等。

胃腸道與人體各個器官間存在複雜的聯繫,也就是所謂的腸-腦軸、腸-心軸、腸-肝軸、腸-肺軸等。益生菌可以通過影響“腸-X軸”,間接影響各個系統的功能。

另一方面,胃腸道外的益生菌開始受到科學家的關注,它們的作用也被一一發掘。

胃腸道微生物占人體微生物的80%,另外20%分佈在皮膚、口腔、呼吸道和泌尿生殖道內,維持着各系統的微生態平衡。不斷有研究發現,只要對人體某些部位的益生菌進行干預,就能改善相應部位的健康狀況,甚至治療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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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菌的作用部位及能改善的病症 | 果殼硬科技製表

目前,活體生物藥有三條技術路線,分別是糞菌移植、多菌株活體生物藥和單菌株活體生物藥,三條技術路線各有優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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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體生物藥三條技術路線[16] | 來源:熱心腸研究院

其中,糞菌移植的技術成熟度更高,從事的公司也更多。

進展最快的是成立於2010年的Seres Therapeutics,該公司在2015年便在納斯達克上市,市值一度超過15億美元。

2022年1月,Seres Therapeutics製造的SER-109——一種從人類糞便裏提取的、用於治療艱難梭菌感染的微生物膠囊,三期臨牀試驗獲得成功[17]。Seres Therapeutics表示,預計在2022年中旬獲得FDA的批准,成為首個獲批的“糞菌膠囊”。

公司官網顯示,該公司除SER-109外,還有五條研發管線處於更早期的階段。[18]

美國糞便銀行OpenBiome的子公司Finch Therapeutics也推出了一款由凍幹人類糞便製成的試驗藥CP101,並在2021年末通過了二期臨牀試驗。而輝凌製藥在2018年收購的益生菌治療公司Rebiotix,則把糞菌製成了灌腸劑,該藥物在2021年便完成了三期臨牀。

熱心腸研究院數據顯示,過去5年VC已經在活體生物藥上投資超10億美元,並且還在持續投資。[16]

國內雖有類似的公司,但商業化進度多晚於國外公司。

知易生物成立於2013年,公司旗下活菌藥物SKO8活菌散於2019年11月被批准進入臨牀,是中國首個進入臨牀的活體生物藥,但該藥目前處於2期臨牀階段。[19]

2017年成立的未知君,專注於糞菌移植和配方菌。與上述美國公司不同的是,未知君宣稱使用了人工智能技術,能夠提高新藥開發的效率和成功率。2021年12月,未知君完成了數千萬美元B+輪融資,春華資本和⾼榕資本領投。

另外,慕恩生物也在2021年12月完成了國投創業領投的2億元C輪融資。慕恩生物成立於2015年,旗下7款農業益生菌產品已經上市,另有7款研發中的糞菌移植創新藥,均停留在新藥申報階段之前。[20]

農業用品

用於農業生產的益生菌製品包括動物用益生菌和植物用益生菌兩類,前者一般用於動物飼料,以改善禽畜腸道菌羣情況,而後者則用於農作物種植,可以改善土壤、提高肥料利用率。

作為一個已經發展了近一個世紀的行業,益生菌在全球範圍內的市場規模相對穩定,但卻在國內有着相當巨大的增量空間。

天風證券數據顯示,2020年,全球益生菌市場規模超過2000億元人民幣,其中中國市場份額超800億元,預計到 2022 年將接近千億元,年平均增速約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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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顯而易見的商業機會。

但益生菌公司在商業化之前,首先要解決菌種的供應問題,可那些穩定、好用的益生菌,都牢牢掌握在國外公司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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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脖子的“菌芯片”

國內的益生菌行業現狀,一點也不比種子和種豬行業好。

目前,國際益生菌專利基本上被美國、日本、俄羅斯等國家壟斷,國內益生菌原料也必須從這些國家進口。天風證券研報顯示,2020年國內益生菌原料主要來源於美國公司杜邦和丹麥公司科漢森,兩家公司供應的原料佔國內整體市場的85%。[4]

為什麼益生菌也會被卡脖子?

最主要的原因是,國外有研發和商業化的先行優勢。

法國微生物學家巴斯德在1865年就發現了發酵的原理,這為歐洲對於益生菌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1899年,巴斯德研究所的科學家蒂賽(Tissier)發現了雙歧桿菌。6年後,同樣在巴斯德研究所工作的俄國微生物學家梅契尼科夫,在保加利亞的酸奶裏發現了一種乳酸菌。梅契尼科夫將其命名為“保加利亞乳桿菌”,並把當地人長壽的原因歸於此菌。

梅契尼科夫的工作啓發了遠在日本的京都大學醫學博士代田稔。1930年,代田稔分離出一種能抵抗胃酸、膽汁,活着到達腸道的乳酸菌——乾酪乳桿菌代田株,並創立公司向全世界銷售養樂多。直到今天,你還能在養樂多的廣告裏,聽到“強化培養,直達腸道”這樣的字眼。

而中國在上世紀70年代還未開始相關研究,當時的北京市牛奶公司製作酸奶還在用老酸奶“引種”的辦法。直到1981年,才籌建了北京乳製品研究所,開始系統性研究益生菌、製作乳酸菌粉。[21]

研究時間落後,意味着專利方面受制於人。

如今國際三大益生菌供應商——美國的杜邦、丹麥的科漢森和加拿大的拉曼,分別成立於1802年、1874年和1915年。它們手中積累了大量專利,比如科漢森的雙歧桿菌BB-12和杜邦的鼠李糖乳桿菌HN-001,其安全性和功效性有保證。

國內一些貴价酸奶也往往把應用國外專利菌種當作賣點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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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市售酸奶使用菌種、來源及價格 | 果殼硬科技製表

國內對於益生菌的研究起步雖晚,但好在發展速度快。根據國內腸道領域智庫“熱心腸研究院”的數據,自2008年起,中國益生菌領域論文發表數量迅速增多,並在2018年超越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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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2020年中美益生菌論文發表數量對比 | 來源:[16]

研究增速的背後,是益生菌產業化的步伐在加快。

首先,國內乳企轉變觀念,開始提升自身的研發能力。

近幾年,蒙牛、伊利、新希望等公司開始研發和培養自己的專利益生菌,並應用於自家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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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乳企的自研菌種及應用 | 果殼硬科技製表

另外,國內也出現了益生菌原料的垂直公司。

2003年,科拓生物在北京成立,生產各類人用、獸用、植物用的益生菌補劑,於2020年7月深交所上市。

招股書顯示,科拓生物自2014年起收購數家公司,以建立專利壁壘。截至上市前,科拓生物掌握了超過10000株乳酸菌的菌種資源庫,其中包括乾酪乳桿菌LC-Zhang、乳雙歧桿菌V9、植物乳桿菌P-8、乳雙歧桿菌Probio-M8和鼠李糖乳桿菌Probio-M9五種核心益生菌菌株。[22]

一方面,科拓生物直接面向消費者推出自有品牌,複合益生菌補劑“益適優”和定製化配菌的“益生和美”。另一方面,科拓生物還向B端客户供應益生菌原料。科拓生物官網顯示,公司客户包括蒙牛、光明等乳企,葵花葯業、江中藥業等藥企以及西部牧業、北方聯牛等農企。[23]

不過,科拓生物2020年年報顯示,公司當年銷售額為2.84億元人民幣,其中73.43%的收入來源於蒙牛,存在與蒙牛高度綁定、無議價權的風險[24]。一名接近蒙牛的人士告訴果殼硬科技團隊,雖然國產益生菌價格更便宜,但考慮到國外菌種的品牌效應,國內乳製品企業的菌種仍以進口為主。

國內與科拓生物業務類似的公司,還有潤盈生物、微康益生菌、一然生物等,但均未上市。

收入命脈掌握在大客户手裏,產品競爭力比不過國外產品,益生菌行業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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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菌的新機會

國外巨頭的益生菌產品之所以受下游公司歡迎,歸根結底無非兩點:生物特性優越和臨牀驗證充分。國內益生菌產業化逾40年,大公司已經從本土找到了特性優越的核心菌種,剩下的就是不斷臨牀和擴大臨牀,用數據改變消費者的看法,而這隻能交給時間。

但我們還是相信與國外公司相比,本土益生菌公司仍有其不可替代的優勢。

國外公司培養的益生菌未必就適應中國人的腸道情況。

學界大量研究表明,不同種族和地區的人,其胃腸道的菌羣結構也不同,這與每個人的飲食結構和生活習慣有關[25]。“從中國人羣腸道分離得到的部分益生菌菌株,也會在基因組上表現出與部分國外菌株不同的特點。”江南大學食品學院教授王剛曾表示,用本土菌種開發的益生菌產品更適合中國市場。[26]

內蒙古農業大學教授、科拓生物首席科學家張和平認為,中國愛吃火鍋、燒烤,不少人曾有濫用抗生素的傾向,因此更推薦中國人服用生命力強、能防止“壞菌”滋生的益生菌菌種。[27]

這一情況對糞菌移植的公司同樣適用。

此外,國外的明星益生菌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

2020年3月,美國醫學會雜誌一篇研究指出,益生菌市場的監管十分混亂。學界對益生菌的研究多集中於其有效性,卻忽視了攝入活菌的安全風險。[28]

早有研究證實,攝入益生菌可能會增加菌血症、過敏、濕疹等疾病的患病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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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益生菌負面作用的研究 | 果殼硬科技製表

而LGG益生菌是科漢森公司的專利菌種,也是全球研究最多的益生菌之一。康萃樂、寶體安的益生菌補劑和簡愛的酸奶,都在使用這款益生菌。

就在2022年2月8日,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團隊研究發現,乳酸菌有可能會加重胰腺導管腺癌患者的病情,該研究已發表在Cell子刊Immunity上。[32]

這對國內益生菌行業來説,是機會也是風險。

拜消費者健康意識覺醒所賜,國內益生菌行業度過了最好的20年,可未來還能繼續樂觀下去嗎?

要知道,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到今天還在把宣稱能減少腸胃不適、改善免疫健康、緩解便秘和普通感冒的益生菌產品認定為“欺騙性廣告”,而歐洲食品安全局多次拒絕為益生菌補劑的健康效果背書,兩機構的理由均為“證據不足”。[33]

這或許也能解釋文章開頭那張表格裏的怪相——各家益生菌補劑都試着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時候,拜耳和輝瑞的產品卻並未承諾任何效果。

適度營銷、迴歸科學,這是消費者樂見的市場。我們已經看過太多保健產品借營銷風生水起,又在科學證據面前轟然倒台。

希望益生菌不會是下一個。

References:

[1] World Gastroenterology Organisation Global Guidelines Probiotics and Prebiotics October 2011 https://journals.lww.com/jcge/Citation/2012/07000/World_Gastroenterology_Organisation_Global.9.aspx

[2] Next generation probiotics in disease amelioration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1021949819300110

[3] 我國批准的益生菌菌種名單 https://zhuanjia.kpcswa.org.cn/article/view.php?aid=46

[4] 以研發驅動,引領益生菌藍海的進階之路 https://pdf.dfcfw.com/pdf/H3_AP202103211474431339_1.pdf?1616320260000.pdf

[5] 國家標準全文公開系統 http://openstd.samr.gov.cn/bzgk/gb/newGbInfo?hcno=EE2B7884BCE85E0BA2EF9AC17C6BF9F4

[6] 大單品起航,好賽道揚帆https://pdf.dfcfw.com/pdf/H3_AP201907231340828639_1.pdf?1601214827000.pdf

[7] Mottin, V.H.M. and Suyenaga, E.S. (2018), An approach on the potential use of probiotics in the treatment of skin conditions: acne and atopic dermatitis. Int J Dermatol, 57: 1425-1432. https://doi.org/10.1111/ijd.13972

[8] Knackstedt, R, Knackstedt, T, Gatherwright, J. The role of topical probiotics in skin conditions: A systematic review of animal and human studies and implications for future therapies. Exp Dermatol. 2020; 29: 15– 21. https://doi.org/10.1111/exd.14032

[9] Souak, D.; Barreau, M.; Courtois, A.; André, V.; Duclairoir Poc, C.; Feuilloley, M.G.J.; Gault, M. Challenging Cosmetic Innovation: The Skin Microbiota and Probiotics Protect the Skin from UV-Induced Damage. Microorganisms 2021, 9, 936. https://doi.org/10.3390/microorganisms9050936

[10] Lin, TH., Lin, CH. & Pan, TM. The implication of probiotics in the prevention of dental caries. Appl Microbiol Biotechnol 102, 577–586 (2018). https://doi.org/10.1007/s00253-017-8664-z

[11] Nguyen, T, Brody, H, Radaic, A, Kapila, Y. Probiotics for periodontal health—Current molecular findings. Periodontol 2000. 2021; 87: 254– 267. https://doi.org/10.1111/prd.12382

[12] Laodong Li, KangKang Hong, Qixiang Sun, Huan Xiao, Lejin Lai, Moyu Ming, Chaoqian Li, "Probiotics for Preventing Upper Respiratory Tract Infections in Adult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Evidence-Based 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 vol. 2020, Article ID 8734140, 8 pages, 2020. https://doi.org/10.1155/2020/8734140

[13] Kang, M.-G.; Han, S.-W.; Kang, H.-R.; Hong, S.-J.; Kim, D.-H.; Choi, J.-H. Probiotic NVP-1703 Alleviates Allergic Rhinitis by Inducing IL-10 Expression: A Four-week Clinical Trial. Nutrients 2020, 12, 1427. https://doi.org/10.3390/nu12051427

[14] Akgül T, Karakan T. The role of probiotics in women with recurrent urinary tract infections. Turk J Urol. 2018;44(5):377-383. doi:10.5152/tud.2018.48742

[15] Suryavanshi M., Poddar M., Punchappady-Devasya R. (2021) Understanding the Link Between the Urinary Microbiome and Urinary Lithiasis Disease. In: Singh R.P., Manchanda G., Bhattacharjee K., Panosyan H. (eds) Microbes in Microbial Communities. Springer, Singapore. https://doi.org/10.1007/978-981-16-5617-0_12

[16] 《2021 全球益生菌產學研發展動向白皮書》https://mp.weixin.qq.com/s/8dgoIXANqX8llAjVYFN3yA

[17] Feuerstadt P, Louie TJ, Lashner B, Wang EEL, Diao L, Bryant JA, Sims M, Kraft CS, Cohen SH, Berenson CS, Korman LY, Ford CB, Litcofsky KD, Lombardo MJ, Wortman JR, Wu H, Auniņš JG, McChalicher CWJ, Winkler JA, McGovern BH, Trucksis M, Henn MR, von Moltke L. SER-109, an Oral Microbiome Therapy for Recurrent Clostridioides difficile Infection. N Engl J Med. 2022 Jan 20;386(3):220-229. doi: 10.1056/NEJMoa2106516. PMID: 35045228.

[18] Seres Therapeutics官網 https://www.serestherapeutics.com/our-programs/

[19] 知易生物官網 https://www.zypharm.com.cn/zh/products

[20] 慕恩生物官網 https://www.moonbio.com/biopahrma

[21] 相伴益生,鍾愛一生 https://v.qq.com/x/page/n0802z6sszk.html

[22] 科拓生物招股書 http://static.cninfo.com.cn/finalpage/2020-07-14/1208028136.PDF

[23] 科拓生物官網 http://www.scitop.cn/

[24] 科拓生物2020年年報 http://static.cninfo.com.cn/finalpage/2021-04-23/1209775661.PDF

[25] Zhang, J., Guo, Z., Xue, Z. et al. A phylo-functional core of gut microbiota in healthy young Chinese cohorts across lifestyles, geography and ethnicities. ISME J 9, 1979–1990 (2015). https://doi.org/10.1038/ismej.2015.11

[26] 益生菌加速本土化,勾勒產業新藍圖 http://www.stdaily.com/kjrb/kjrbbm/2022-01/12/content_1245527.shtml

[27] 益生菌的秘密:為什麼本地化才有效?https://health.huanqiu.com/article/9CaKrnJAC3c

[28] Bafeta A,Koh M,Riveros C,Ravaud P. Harms Reporting in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of lnterventions Aimed at ModifyingMicrobiota: A Systematic Review. Ann intern Med. Aug 212018;169(4):240-247. doi:10.7326/M18-0343

[29] Kalliomaki M,Salminen S,Arvilommi H, Kero P, Koskinen P, lsolauriE. Probiotics in primary prevention of atopic disease: a randomisedplacebo-controlled trial. Lancet.Apr 7 2001;357(9262):1076-9.doi:10.1016/S0140-6736(OO)04259-8

[30] Egervarn M.Lindmark H,Olsson J.Roos S. Transferability ofa tetracycline resistance gene from probiotic Lactobacillus reuterito bacteria in the gastrointestinal tract of humans.Antonie VanLeeuwenhoek. Feb 2010;97(2y:189-200. doi:10.1007/s10482-O09-9401-0

[31] Yelin l,Flatt KB,Merakou C, et al. Genomic and epidemiologicalevidence of bacterial transrnission from probiotic capsule to blood inICU patients.Nat Med . Nov 2019;25(11):1728-1732.doi:10.1038/s41591-019-0626-9

[32] Kebria Hezaveh, Rahul S. Shinde, Andreas Klötgen, Marie Jo Halaby, Sara Lamorte, M. Teresa Ciudad, Rene Quevedo, Luke Neufeld, Zhe Qi Liu, Robbie Jin, Barbara T. Grünwald, Elisabeth G. Foerster, Danica Chaharlangi, Mengdi Guo, Priya Makhijani, Xin Zhang, Trevor J. Pugh, Devanand M. Pinto, Ileana L. Co, Alison P. McGuigan, Gun Ho Jang, Rama Khokha, Pamela S. Ohashi, Grainne M. O’Kane, Steven Gallinger, William W. Navarre, Heather Maughan, Dana J. Philpott, David G. Brooks, Tracy L. McGaha, Tryptophan-derived microbial metabolites activate the aryl hydrocarbon receptor in tumor-associated macrophages to suppress anti-tumor immunity, Immunity, Volume 55, Issue 2, 2022, Pages 324-340.e8, ISSN 1074-7613, https://doi.org/10.1016/j.immuni.2022.01.006.

[33]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robiotic#cite_note-efsa-hein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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