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平安曾發佈過這樣一個報告,報告中顯示,78%的人處於中度焦慮狀態,少部分人處於高度焦慮狀態。焦慮的根本原因,是沒有找到自己真正且有恆的價值。有限的生命該怎麼有價值地度過,決定了自己的意義和安全感。
更加重要的是,90後大部分都步入了中年危機,計劃生育帶來的人口老齡化,重重地壓在了這些中年人身上。
上有四個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房貸和車貸都沒還清,工作不如意也不敢換。人們常説的\"上有老下有小\",大約就是這麼一種狀態。
\"人文清華\"是清華大學發起的一項活動,包括講壇,慕課,清華學者等節目,旨在建立、傳播清華的新人文思想,向社會傳播新穎的人文思想。
在第一季中曾經問到過這樣一個話題:對北京兒童城市的調查有一篇文章叫《錦衣玉食,壓力倍嘗》,對兒童的壓力形容地非常準確。以前人們壓力很大,現在雖然生活條件比以前優越很多,但是壓力也更大了。
清華大學社會學系教授景軍回答説:\"這種現象,我覺得叫財富焦慮。我認為我們一部分中國人有比較嚴重的財富焦慮。這種焦慮跟你能不能生存,錢多不多沒有關係,而是一種永遠的攀比。\"
他在節目中着重提到了這種攀比心裏對財富焦慮的影響——大部分人比對着朋友或者鄰居的財產,要是有一項比別人差,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就上來了。
但是這些人沒想過別人對於社會的貢獻有多少,或許他隔壁就是諾貝爾獎獲得者,也或許他的鄰居救助動物而一貧如洗。無論貧窮或者富有,這些人的社會價值不應當被財富定義。
從前有一個小朋友,有一天回到家跟媽媽哭訴,小朋友説他們班上的孩子都吃過一個牌子的冰淇淋,但是他沒有吃過。媽媽平時的工作是給人打工,一個月掙不了幾個錢,她聽着特別傷心。
家裏實在沒有買零食的餘錢,她還是拿出了一點零花錢給孩子買冰淇淋。這個孩子的媽媽認為,拿出的這筆錢讓她覺得很奢侈,冰淇淋也沒有特別好吃,但是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消費剝奪感。
當你吃上了\"冰淇淋\",説明你有社會地位,有經濟基礎,可以向其他同伴施加壓力。這裏的\"冰淇淋\"可以代指買房買車,小孩子上好學校,有一個年薪百萬的工作,等等,為了這些\"冰淇淋\"你得不斷積累經驗,做更累的工作。
這就是攀比所帶來的財富焦慮。
説到孩子與父母,景軍提到一個關鍵詞:兒童養育,他對兒童養育的變化十分驚訝,因為現在的兒童養育幾乎全部市場化了,從胎教,到接生,到餵奶,一直到這個孩子長大成人,都有市場,只要有市場,都有人做。
他在研究兒童養育時,只意識到它將來會全球化和部分商品化,卻沒有預測到,這種全球化和商品化,能夠一直滲透到胎盤中。
這種如此之高的滲透和商業化,是中國城市獨有的現象嗎?其他國家有沒有這種現象?還是説中國從無到有,越來越多,已經遠遠超越其他國家?清華大學教授張小琴聽了景軍的話,不由地提出了這個疑問。
景軍將西方國家的教育與中國教育做了對比。西方國家的教育中,有在家教育這樣一個概念,學校有可能要求學生去種地,才有自己的糧食吃,學生也可以一邊打工一邊上學,這都在西方教育的允許範圍。
可現今國內要是誰家的孩子哪天不上學了,周圍的人都會問家長,你家孩子這麼不上學了?這無疑給家長帶來了一些壓力。
西方國家的教育跟國內有區別的地方還在於它有公立和私立之分。公立學校專門為城市打工人服務,只要交一定的錢財,這學期就可以去這個學校上班。
景軍提出自己在公立學校當老師的經歷,稱自己工作的公立學校出過七個諾貝爾獎得主,並不比私立學校差,但是這個學校永遠為紐約城的打工人羣服務。
西方的教育是多元化的,主旨思想是讓孩子學到更多的知識。同時,隨着兒童教育全球化的擴張,家長們能夠看見更多別人家的孩子,對比自己家的孩子和別人家的孩子,攀比心理油然而生。
這種\"考試定英雄\"的教育方式,讓家長很焦慮,從胎教到出生都把教育安排上,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你家孩子三歲會背詩,我家孩子兩歲會彈琴,你家在市區買了房,我家就要來一套學區房。家長們漸漸給孩子堆砌了很多興趣班、學習班,將孩子的時間擠壓成一張行程表。
教育的市場化加劇了這種攀比的形成。家長們的初衷是好的,從結果來看,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但是,商人本逐利,若教育非得與這隻貪財的猛獸同行,必然要解決一些問題。例如商業化的培訓機構,老師將重點放在培訓機構,上課講些無關痛癢的內容,會導致窮苦的孩子失去應有的教育機會。
條件差的家庭羨慕條件好的家庭,孩子間的距離越拉越大,這種情況是要不得的。
養孩子中的攀比現象恰恰反應了國人的財富焦慮,而且這種焦慮正在進一步加深。
如何緩解這種焦慮?現今還沒有解決辦法,只有增加就業崗位,增加居民收入,縮小貧富差距,讓社會的經濟結構趨於穩定,才能看到一些希望了。你如何看待這種現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