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途中的陪伴——北澗河記憶
5月24日,北澗河河道宛如一條綠色珠鏈,穿城而過。經過近幾年綜合治理,北澗河變了模樣,成為新的城市景觀。韓雙喜 攝
澗河、借河、濺河,提起北澗河,在河邊居住了60多年的王良大爺,一口氣説了三個名字。“每個名字都有傳説。過去因為環境差,再加上北郊方言,當地人一般都把她稱為‘濺河’,但讀作‘借河’。”經過綜合治理,北澗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臭水溝變成了景觀帶。“如今,已經沒人把她稱作‘濺河’了,大家更願意叫她‘北澗河’,有的人還要特意在前面加上‘美麗’‘漂亮’等形容詞。”
“我”的傳説
“我”的名字其實是澗河,人們為了和榆次的那條澗河區分,“我”通常又被稱為北澗河。
關於“我”名字的來歷有好幾個傳説。相傳很久以前,“我”的水量非常大。有一年,一名來自南方的老人拿着一個小水壺,來到“我”身邊,想借一壺水。當地人指着“我”説:“這條河的水這麼多,你隨便用吧。”只見老人將水壺伸入河中灌水,不一會兒河牀就幹了,而水壺只裝了多半壺。老人哈哈一笑,飄然而去,從那以後,“我”就成為一條季節性河流,老人們説是老神仙將水借到了南方,所以稱“我”為“借河”。直到清朝年間,才取諧音,改名為“澗河”。
還有一個傳説。“我”過去不僅水流大,而且水質好,兩岸居民都靠“我”生活。有一天,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來到“我”的源頭,將看守水源的金魚釣走了。從此,“我”日漸乾涸,水質也不好了,遂被人們稱為“濺河”,隨後改名為“澗河”。
無論哪個傳説,過去“我”都是一條名副其實的河流,水大且清澈。但隨着周邊環境的破壞,“我”不僅成為了季節性河流,而且還逐漸變作一條臭水溝。河道內雜草叢生,各種垃圾隨處可見,淤泥、垃圾、污水散發的臭味,燻得“我”都快窒息了。 太原動物園是“我”的好鄰居。對一個公園來説,依山傍水本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但沒想到“我”卻成了人家門口的一塊“傷疤”。每天散發臭味不説,河邊道路還破爛不堪,遊客來了怨聲載道,“我”都不好意思和“鄰居”打招呼,總感覺低人一頭。2017年,“我”迎來了曙光,經過疏浚河道、修建快速路、美化周邊環境等一系列生態治理工程,“我”終於能昂首挺胸,和太原動物園、卧虎山路、北中環街等“鄰居”愉快地聊天了。
上學路囧事
“北澗河是我的好朋友,陪我走了多年的上學路。看着她如今變得這麼漂亮,我非常高興。”5月23日一大早,住在北澗河南側育才苑小區的李劍騎上自行車,沿着北澗河朝東山進發,鍛鍊身體之餘,又回想起了20多年前上學路上的那些趣事。
“我當時住在耐火宿舍,在太鋼二中上學,要沿着北澗河河道騎行大約1公里。每天上下學4趟,就是4公里。”李劍説。當時河道兩旁雖然有路,但大部分都是土路,用“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來形容絕不為過。
特別是在夏天,因衣着單薄,每天晚上回家後都要立即洗腳和小腿,不然腿上附着的一層塵土遠遠看上去就像文身一樣。若到了雨雪天,路面上大量的浮土遇水成了厚厚的泥,若騎車技術不佳,只能步行上學,要不摔上一跤,就會變成泥人。
“我對澗河鐵道橋旁邊那段澗河路的記憶最深,因為那裏真是太難走了!”李劍説。當時的澗河路不寬,路面下也沒有任何排水設施,澗河路在澗河鐵道橋南邊和北澗河河道十字相交,那段路既是車走的路,也是水流的河道。不下雨時,路面上就有一米多寬發黃的臭水,中間還擺着幾個磚塊,供行人通過。
遇到下雨天,路面上的水流立刻變寬變深。“膽子大的男生,騎着自行車快速通過,有時水深,看不清楚碰到磚塊,車前輪一時失去平衡就會摔倒在臭水裏。膽子小的女生只能抬着自行車上鐵道橋,借道通行。”李劍説。
要是遇到了大雨和暴雨,就連汽車也不敢過,洶湧的洪水從上游傾瀉而下,有時裏面還會夾雜着傢俱和牲口。等到雨停,路邊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淤泥,更是難走了。 如今,經過改造,河道兩旁的土路變成了快速路,澗河路和北澗河河道交叉口的問題也解決了,北澗河快速路和北中環街“雙龍纏繞”成為一個地標,北澗河沿線的多個交通擁堵節點也通暢了。
大壩進化記
杏花嶺區有不少以澗河為名的地方,其中最有名的要數中澗河鄉的中澗河社區。北澗河河道由東至西從中澗河社區通過,社區居民的居住地主要集中在河道北岸。71歲的閆海壽已在中澗河社區居住了58年。他説,過去北澗河北岸由東向西共有7個自然村,分別為羅家灣、張圪勞、河灣、棗林、三家店、劉家街、鄭家崖。清朝初年,為便於管理,7個村合併成了東、中、西澗河3個村。目前,中澗河鄉只有中澗河和東澗河社區了,原先的西澗河已併入中澗河社區。
“我剛來那會兒,不少人住在北澗河的北岸。為抵抗夏天的洪水,那時在河道北側已有土壩了,但河上沒有橋,人們過河要先下河道。”閆海壽説,大約在1971年,為方便村民過河,當時的中澗河村修建了第一座橋,隨後又陸續修建了好幾座。
土壩經常被水沖壞,需要不斷維修,上世紀80年代後期,中澗河村在中澗河段開始修建石頭壩。2000年後,相關部門開始在北澗河沿岸系統修建堤壩。
在2017年北澗河治理中,為保證河道周邊居民的安全,整條河道全部新建了鋼筋混凝土大堤。大堤深埋河道底部,高度為七八米,厚度約七八十釐米,成為一道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大壩堅固了,環境變好了,沿河居民的觀念也在不斷轉變。“鄉親們幾十年的亂傾亂倒壞習慣,只用了不到一年就都改掉了。看着家門口這麼優美的環境,大家都不好意思再破壞了,文明素質也在不斷提升。”閆海壽説。 (記者 袁劍鋒 通訊員 楊懿)
來源:太原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