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露營屬於“非標”生意,產業不小,企業長大不易。
作者丨於瑋琳編輯|信 陵題圖|綜藝《你好生活2》截圖 被疫情反覆封印在家的人們,開始找尋一個可以安全親近自然的出口。 這一次,成功破圈的生活方式是“露營”。 根據消費內容社區“什麼值得買”今年的38節大促數據,“露營”關鍵詞商品GMV同比上漲83%,其中,“天幕”熱度同比增長372%,“咖啡機”熱度同比增長113%,“蛋卷桌”熱度更是同比增長1890%。 如果是傳統的野外露營,這些都不是必備裝備,但對於時下大熱的“精緻露營”而言,卻是打造氛圍感不可或缺的道具。 不難看出,火的不是“荒野求生”一樣的傳統露營,而是綽號“野奢”的“精緻露營”。 “氛圍感”是精緻露營區分於傳統露營的一大特徵,從社交平台上海量的曬圖來看,這二者的畫風大相徑庭。“精緻露營”,英文名Glamping,是Glamorous(精緻的)+Camping(露營)的合成。相較於傳統露營,更強調個性化和消費體驗,受眾也更加廣泛。 後疫情時代的逆向推動,加上諸如《你好生活》、《機智的露營生活》、《搖曳露營》、《恰好是少年》等中外影視綜藝的走紅,都讓精緻露營的這股風越刮越猛。 根據相關機構研究數據,2020年中國露營市場規模在7000億元左右,年增幅為40%,預計未來5-10年將突破2萬億元,其中精緻露營佔比超過20%。 消費升級“卷”到露營 一個典型的精緻露營場景是: 巨大的白色“天幕”下,坐在“蛋卷桌”旁享受精緻的餐點;夜幕降臨,篝火旁玩起“狼人殺”;烤爐上的牛排滋滋作響,風吹過,綠草和燈串一起搖動……一些野奢營地會對寵物開放。圖源:受訪者。極富吸引力的畫面讓這項活動成了天然的社交貨幣,在小紅書上,“露營”的相關筆記超過93萬篇,“精緻露營”的相關筆記超過2萬篇,去年年底,這一數字還是1萬。 數據顯示,精緻露營的受眾人羣集中在21-45歲,以年輕人和年輕家庭為主導。這其中的用户畫像包括“傳統露營愛好者”,熱衷在社交平台曬生活的“時尚girl”,以及“都市新中產”。 作為一項投入不菲的愛好,這項活動有着一定的圈層屬性,一些時常露營的人會組成同好圈子,互相交流購置的裝備和新發現的露營地。 網友曬出的精緻露營參與方式大體分為兩種:一為“拎包入住”,扶老攜幼直接來到配套設施完備的露營地;二為拉上自購的裝備到營地“搬家式露營”。前者的客單價從幾百到上千元不等,和服務項目及所在城市具有相關性;後者的消費則和裝備投入正相關,動輒萬元起跳。 無論哪種,從費用和過程來看,這無疑是消費升級大潮的又一次攻城略地。核心是“精緻”,“露營”只是實現方式。 “比起常規露營,野奢露營更精緻,更慢生活,但也更貴,全套帳篷、天幕、桌椅下來要大幾千”,網友@Stonesmo表示。 如果自購裝備,這項活動的門檻並不低。因此,很多人在最開始會選擇直接去裝備齊全的野奢營地體驗,相關賽道的創業隨之火熱。 聞風而動,精緻露營繁榮了誰?“2018年我賣掉了所有户外裝備,發誓再也不做露營了”,嗨king聯合創始人王春旺告訴創業邦,出於對户外的熱愛,他從大學開始做露營帶隊,典型的產品是“沙漠帳篷音樂節”,最多的時候,一次活動會有一兩千的團員。 “但是真的太苦了”,王春旺説,“居住條件很差,簡陋的圓頂帳篷和睡袋,冬冷夏熱,上廁所、洗澡都極為不便”,最為重要的是,帳篷這類資產的利用率很低,“基本只在五一、十一這樣的小長假才發團”。 高投入、長回報週期、可運營時間短、經營難度大……這些都直接間接導致了王春旺對於傳統露營經營模式的放棄,直到他遇到了“精緻露營”。 “我才知道,原來露營還可以這麼玩,帳篷不用拆,配套和酒店一樣”,王春旺告訴創業邦,“即使沒有疫情帶來的爆發,精緻露營早晚會火,因為它解放了人性”。 人類的天性是親近自然,但餐風飲露的“苦旅”卻是反人性的。露營精緻化無疑為躍躍欲試的非户外專業玩家提供了一個解決方案。 基於此,王春旺和兩名合夥人在2020年創立了嗨king。 都市裏禁放的煙花在營地生活中不再被限制。圖源:受訪者 和王春旺同樣觀察到這一趨勢的創業者不在少數,數據顯示,2020年我國露營營地相關企業數量達8315家,較上年同比增長200.8%。2021年相關企業數量約為17579家,同比增長111.4%。 他們中有新入局的創業者,也有房車營地轉型的露營公司,以及一些經營户外產品的大企業新增的露營業務,如三夫户外和摩登天空合作的“Strawberry Hood”。 “我們的產品大概分為四種:一是普通露營,單價60元,屬於流量型產品,熱鬧但不盈利;還有兩種是出租天幕或者帳篷,價格在299到680之間。第四種帳篷過夜,價格就在600-800之間了”,王春旺介紹説。 創立兩年間,嗨king已經在嘉興、南寧等地擁有超過20家連鎖營地,形式以直營為主,兼有加盟、託管,他們的情況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二三線城市的行情。 對比2018年以前帶團的人頭費598元,客單價看似沒有提升,但王春旺告訴創業邦,團費的價格包含三天兩夜住宿費和往返車費,他們同時還要負責門票費、餐費、場地費等,利潤攤得非常薄。轉向精緻露營後,實現了從“策劃方”到“資源方”的轉變,只需要支付土地租賃費或者和土地方採用分成的方式,毛利率在70%到80%。 有媒體此前總結過精緻露營地的幾大塊收入,除了嗨king涉及到的門票及設備租賃,還包括露營企業的衍生品銷售(文化衫、小夜燈等),以及品牌廣告收入。 贊助商為什麼熱衷於在營地投放廣告? 這其實涉及到了精緻露營的另一種形式,“搬家式露營”。從帳篷、天幕到夜燈、蛋卷桌、咖啡壺……“入坑”後的露營愛好者們會不斷為自己的野外空間“添磚加瓦”。 藉由精緻露營的火爆,產業鏈上下游的企業也隨之賺的盆滿缽滿,以迪卡儂的帳篷供應商牧高笛為例,2021年上半年,其淨利潤已經超過了2019年、2020年的全年數字。牧高笛相關負責人對媒體表示:“與露營地合作為其提供户外裝備,有助於品牌提高線下曝光率與拓展潛在客户羣體。” 更有甚者,乾脆成為營地企業的投資方,就在不久前,嗨king就獲得了國內輕奢帳篷廠商“博庭”的天使輪融資;幾乎同一時間,在海外,LV集團旗下的消費基金L Catterton披露,收購了露營製造商Taxa Outdoors,這家企業不僅生產露營相關設備,同時也是露營活動的組織方;而在去年11月,户外露營生活方式品牌大熱荒野,一個月內連續融資兩輪,投資方包括唯一資本、小恐龍基金以及牧高笛。 這門生意真的好做嗎? “營地不讓私家車進”、“燒烤口味一般,風景沒有照片上那麼好看”、“偌大的地方、草坪區只有門口和停車場兩個廁所”…… 搜索北京地區露營地在大眾點評的評價,並非都是好評,對食材、服務、基礎設施的詬病並不鮮見。 精緻露營本就是舶來品,在歐美和日本都有數十年的歷史,但在我國,藉由疫情的推動進入了意想不到的快車道,有研究者曾表示,中國的露營要在兩年內走完海外二十年的進程,其中存在的挑戰不可小覷。 首先,單一的獲客模式帶來的產品同質化嚴重。當下,露營作為一種新鮮事物,主要的流量和獲客嚴重依賴社交平台的“網紅”屬性,抖音、小紅書、大眾點評是重要渠道,且經營者“內卷”嚴重,野餐、劇本殺、樂隊live、皮划艇、騎馬、熱氣球……堆疊的網紅元素反而造成了消費者的審美疲勞,過程中沒有跟上的服務也造成了口碑的損耗。 其二,復購率較低,這是旅遊業的通病。以露營來説,只有少部分人會對一個營地情有獨鍾,大部分會選擇每次體驗不一樣的營地。能否挖掘中重度愛好者的更多消費力,除了加強客户體驗,儘可能提升“轉介紹率”,“選址”也至關重要。 王春旺認為,一家營地能否運營好,選址佔到50%的因素,這也是最難的。因為中國地形地貌複雜,要挑選適合露營的地塊,同時不能觸及“紅線”。在此基礎上,位置不能離城市太遠,也要兼顧當地人旅遊度假偏愛的區域。以嗨king深耕的西安地區為例,當前最火的是白鹿原和秦嶺地區。 不同城市,選址面臨的情況各不相同,需要深入考察、做足功課。 最後,看似紅火的背後,這門生意想要做大並不容易。相較於傳統露營,精緻露營有着非常明顯的優勢:前期投入較輕,在很多地區運營時間可超過10個月,如果選址和經營尚可,可以實現不錯的單營地盈利。但“輕投入”之外是“重運營”,是經營者的“事無鉅細”。 嗨king採用的方式是連鎖加盟,但對於加盟者來説,難點不是資金,而是拿地能力和運營能力。目前其主要的營地均位於二線城市,未來想要落地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王春旺表示:“出於用户體驗和運營效果的考量,還是會優先選擇直營。” 他坦言,“露營營地經營的門檻並不低,看似是類似於酒店的經營模式,實際上是在運營景區。我國的露營行業較國外仍有很大差距,目前仍缺乏統一的標準。”【今日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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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其實大邦也想抄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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