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訪古/天麻峪七真祠原創/曹建民
長清訪古(八十一)/天麻峪七真祠
原創 曹建民
濟南市長清區鍾靈毓秀,物華天寶,境內古蹟薈萃,文物眾多。是山東省重點旅遊區之一。區內有重點文物保護單位47處,其中國家級6處,省級16處,市級25處。加上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依法登記的文保單位總共243處。
近年來,我在閒暇時對長清區境內的古文化進行了粗略探訪。本想走馬觀花地瞭解一下。誰知,摻雜着許多古老故事和美好傳説的古長清文化底藴竟然那麼深厚,那麼動人,以至於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索性做些零星記錄,也算對挖掘和保護長清的古文化盡點自己的義務吧... ...
天麻峪七真祠
天麻峪在大峯山北麓,地極幽絕,峪深天闊,林木茂盛。據説,這裏的土壤、水質、地温以及陽光透射度等自然條件最宜於天麻、人蔘等名貴藥生長。因此,早年間山峪里長滿了天麻。由於處在大峯山後的山峪裏,時間長了就被人稱為“天麻峪”了。而早期記錄天麻峪的資料應是大明天啓四(1624)年,肥城縣東障莊秀才王世法所作的碑記,上面提到:“此山產有天麻,……名曰天麻峪。”
據張華松著的《長清的西南角》中介紹:“七真祠坐落在山峪中地勢平衍處,據傳,北宋乾德二年(964)就有道士構廬於此,明代闢為祠祀‘北七真人’的七真殿。”
圖片
七真祠地處偏僻幽靜,三面環山,如果不是刻意尋找,極難被發現。
沿着進山的道路,爬一段並不算陡峭的山坡,在山峪的盡頭向左拐,便到了七真祠遺址。祠外不遠處有一座用兩塊青石板搭建的小便橋,雖簡易,但實用,能輕易通過。
七真祠從外觀看有三層高大、均勻的建築,像三個大台階。每層高均在三米以上,寬五米左右。石料都是清一色的石塊,堅固敦壯。在第一道牆稍微靠右一點,有寬約兩米的九級台階。道教對“九”是非常看重的。道家的“九字真言”和“九重天”都表明了這一點。九字真言分別為: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九字,本為中國道家和兵家修行的秘術。九字真言源於東晉葛洪的“抱朴子”。據説常念這九個字,就可以闢除一切邪惡、保平安。
“九重天”(九天之上)即:一重天:星官府,住着二十八宿,各位值舊星官;二重天:雷神們居住的霹靂宮;三重天:是瑤池 。四重天:天馬居住於此 ;五重天:織女棲身在此;六重天:哪吒三太子,李天王等官高位顯之人之地;七重天:住着四大金剛 ;八重天:兜率宮 ;九重大:陶養殿,此乃玉帝寢宮。
至於此處台階是否含有此意,還不敢妄言。
第二道牆還算基本完整,長約有30米左右。在長清其它地方,很少有這麼大的規模的廟宇,就連大峯山陽面的峯雲觀也沒有直線這麼長的院牆。
二道牆牆體個別有少量坍塌,牆上有兩個用於排水的石孔,下有石板托起,以避免大水沖刷牆體。畢竟依山而建的建築,要及時排出大雨形成的“山水”,以防造成垮塌。
靠中間的地方一口水井比較規則,直徑約60公分。應該是供祠里人飲水用的唯一一口井。雖經多年侵蝕,至今還能看到裏面的泉水。
第三道就是七真祠的主體建築了。大院內布着四、五座大殿。遺憾的是大多都成殘垣斷壁,滿地的亂石使人不難判斷這裏昔日的輝煌。七真祠藏於深山裏,躲開了繁鬧之地,卻還是沒有逃脱被毀的厄運。實在令人惋惜 幾座房屋僅剩下的幾道牆,在頑強地支撐着。其中最西邊的牆內有一塊凹進去的地方很顯眼:下面一塊橫石板,託着上面另一塊豎着的石板,應該是原來有“神龕”一類的神像曾供奉在這裏。
在最西北角,還有三間依靠山崖做後牆的房屋,建築很巧妙。房屋深約三米,連頂子也是岩石,只有前面一堵牆,留有門窗。看上去是房子,實際稱洞穴比較恰當。這在本來就冬暖夏涼的山裏面更顯僻靜、涼爽。估計可能是寢室或儲物用的倉庫。
再回到核心位置。主體內的兩尊石刻像是僅存下的最經典的部分了。石雕人物高約1.2米,身着道袍,雙手抄握,中間是空心,看得出來,手中原來應該有令牌一類的物件。服飾褶皺合理、細膩,刻工非常精湛。遺憾的是,人首不翼而飛,後來有虔誠者無奈用一塊石頭和一塊磚頭分別做了替代。
據史料記載:全真七子為道教全真道創始人王重陽的七位嫡傳弟子。即馬鈺(丹陽子)、丘處機(長春子)、譚處端(長真子)、王處一(玉陽子)、郝大通(太古子)、劉處玄(長生子)和馬鈺之妻孫不二(清靜散人)。
王重陽死後,全真七子在北方廣泛傳播全真教,並且各立支派,即:馬鈺遇仙派、丘處機龍門派、譚處端南無派、劉處玄隨山派、郝大通華山派、王處一全真派、孫不二清靜派。這其中,又以丘處機及其龍門派影響最大。其大多出身世家大族,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文化修養,師承王重陽三教合一思想,雖各創一派,但宗教思想和修煉方式大致相似。這七大弟子成為全真道興旺發展的骨幹,各自形成門派,後稱"北七真"。
大峯山屬道教勝地,“七真祠”是否與山陽的峯雲觀有關係我們不得而知,但從石刻像及滿地的碑座、碑帽和殘碑來看,其盛行時期不晚於峯雲觀。可惜沒有找到能説明時代和內容的具體文字,只有一塊標着“皇清光緒二十捌年”的殘損的功德碑和文字漫漶不清的兩截石柱。
據當地百姓講:早些年這裏少有人來,房屋還能住人,破壞最嚴重的是當年搞農田基本建設時,打鑿規整的石料,包括眾多石碑都被運到長清和肥城兩縣交界的馬山公社的農田壘壩堰用了。實在令人惋惜。
明眼處還有一塊斜躺着的一面平滑的石板,仔細看,上面斜對着刻有兩個不大的“天”字。一上一下,字體工整,不像是現代人所為。這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離此西南約一里地的大峯山之陰,還有“昇仙台”一處,據説可能與此祠有關。兩者之間有便道可通。
在接近大峯山頂的北面的臨崖壁絕險之處,平地生出一石阜,堪稱一景。這塊碩大的石頭接近圓形,高約1.2米,直徑不足三米,離山體兩米多。一般人需要助跑方能跳過去。此石雖天然生成,卻似人工築就一般。由於此巨石突兀出去,自成一體,與後面較平的山體隔開,形成一個台子,因此人們稱它為“昇仙台”。走近昇仙台,極目遠眺,崇山疊嶺,“一覽眾山小”的體會油然而生;俯望谷底,下面是萬丈溝壑,深不可測。站在這裏,頓覺心曠神怡,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巨石上面隱隱佈滿了似馬蹄踏過的印跡,人們傳説這是古代仙人羽化登仙時坐騎留下的。
《肥城縣誌》(舊時這裏歸肥城縣所屬)卷二《古蹟》有《題昇仙台》詩云:“聳起雲端幾許尋,斷巖綠樹一望深。乘鸞人去今何在?只剩仙台掛壁岑。”應該説的就是這裏。
與上面這首詩相契合的是昇仙台南側茂密的柏樹間,矗立着一道絕壁石崖,有十幾米高,大有“壁立千仞”之勢。令人稱奇的是,大石壁縫隙間常年滲出的流水,使光滑的崖壁掛滿了斑駁的青苔,就彷彿是一面巨幅山水畫。而嚴寒的冬季,使滴水變成了小冰瀑,也成一小景。如果得道後在這裏進入仙界,的確是個絕佳之所。
最後説點個人觀點:《長清的西南角》(張華松著)一書中曾提到,七真祠裏還有“三官殿”。而它們都屬於道教範疇,並無不妥。從留存的石刻雕像來看,“七真子”應該有七尊石像,而現在只有兩尊,不可能一下子有五尊銷聲匿跡。並且從雕像的姿勢分析,兩位手中都握着東西,而七真子各持不同法器,不可能有兩個以上都呈雙手握狀。因此,倒像是三官(天官、地官、水官)坐勢。至於為何少了一尊,估計很有可能有一尊被埋在了廢墟里。
因此,有可能的是,“七真祠”裏供的是七真子的畫像或是泥塑像,隨着房倒屋塌而被毀掉了。而三官是石刻像,不容易被毀,才得以保存下來。再者,三官的地位要比七真子高,偌大的建築羣,設了“三官殿”供奉他們也是極有可能的。
當然,這只是個人的一種推測,不代表官方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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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攝影函 授學院研修班畢業,高級攝影技師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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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民 國家一級攝影師,系國際攝影協會(IPA)四星級終身會員(四星級國際攝影師)、中國人像攝影學會會員、山東省攝影家協會會員、山東知青攝影家聯盟秘書長、山東圖片庫簽約攝影師、濟南市攝影家協會第六屆理事、濟南市長清區攝影家協會常務副主席。2004年被評為“濟南市攝影名師”、2008年被授予“中華復興獎·當代優秀攝影藝術家”稱號。國際攝協“十佳優秀會員”、山東省攝協“德藝雙馨”會員、濟南市攝協“德藝雙馨”會員。攝影作品百餘次獲國際、國家、省、市、區等影賽獎項。同時愛好寫作,小説、散文、雜文等文學作品及新聞照片屢見報端,曾兩次被評為《濟南日報》優秀通訊員。被長清區政府命名為“拔尖人物”、“社會聞人”並載入《長清人物年鑑》和《長清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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