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茨夫婦早期合影。圖片來源：新京報我們視頻截圖。
當地時間5月3日，微軟創始人、億萬富翁比爾·蓋茨和梅琳達向華盛頓州金縣提交離婚申請，宣佈結束27年的婚姻。
目前，比爾·蓋茨已將總價值近24億美元的股份轉讓給了梅琳達，包括一家可口可樂灌裝廠、一家墨西哥廣播公司和其他公司的股份。
這只是比爾·蓋茨1293億美元身價的零頭，更大規模的財產分割正在律師幫助下進行。
婚姻狀態是相當私人的事，正如比爾·蓋茨和梅琳達在各自的推特賬户上發佈的聲明中所説：“當我們開始探索這種新生活時，我們希望外界給我們家庭空間和隱私。”
但到了比爾·蓋茨這樣的位置上，避免不了被人們從各個角度審視。特別是比爾·蓋茨，他擁有的“公眾性人設”遠比兩年前離婚的傑夫·貝佐斯和其他福布斯榜單上的超級富豪更豐富、更多變。人們可以僅僅從財富分割的角度關注傑夫·貝佐斯的離婚案，但對於比爾·蓋茨，這個角度遠遠不夠。
比爾·蓋茨30多年來公眾形象的轉變，或許折射了他的心態變化。
第一次轉身：從“硅谷公敵”到慈善家
今天的比爾·蓋茨是個令許多人尊敬的名字，但在20多年前，比爾·蓋茨曾被視作“硅谷公敵”。
早在上世紀90年代，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和司法部就曾對微軟的“捆綁銷售”問題做過調查。直到1995年雙方才達成妥協。
1995年網景公司開發出網景瀏覽器並上市以後，微軟又立刻推出了IE 瀏覽器並免費與 Windows 95一起打包出售，最終迫使網景賣給了美國在線。
比爾·蓋茨自己也承認，IBM、SUN、網景、甲骨文都曾視微軟為眼中釘。
所以，當1999年美國法院裁定微軟涉嫌壟斷後，整個硅谷歡欣鼓舞。這起案件本來可以達成庭外和解，但比爾·蓋茨拒不接受，不惜微軟被分拆。幸好克林頓政府保住了微軟的完整性。
可以説，上世紀90年代的比爾·蓋茨還是一個強硬的創業型企業家，不惜以各種手段排擠對手。
但在美國法院裁定微軟涉嫌壟斷後，比爾·蓋茨和微軟都開始轉身。他開始削弱微軟的“狼性”氣質，與硅谷和解。同時他開始關注原來在他眼裏無足輕重的事情。
2000年，他卸任微軟CEO,2008年，他宣佈將名下580億美元資產全部轉到他與梅琳達名下的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2010年，比爾·蓋茨與巴菲特簽署“捐款誓言”，承諾至少捐獻一半財富給慈善事業。
這些轉變讓比爾·蓋茨的公共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二次轉身：從慈善家到公共領域“意見領袖”
在2010年代以後，比爾·蓋茨逐漸擺脱了資本家形象，依託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轉身為慈善家和公共領域“意見領袖”。
根據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顯示的財務數據，截至2019年底，其淨資產達到了433億美元。在20年裏，該基金會發展成為美國最大的私人慈善基金會。
發展速度如此迅猛，主要是因為從1994年到2018年，比爾·蓋茨和梅琳達捐贈了360多億美元。
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專注於公共衞生、教育和氣候。從小兒麻痹到艾滋病，從太陽能廁所到氣候變化，對公共事務的持續關注和大舉投入也讓比爾·蓋茨成了公共事務的意見領袖。
特別是在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間，比爾·蓋茨強調在對抗新型冠狀病毒的鬥爭中“沒有中間立場”，呼籲中美協同努力，科學抗疫。他和梅琳達的基金會也在新冠病毒疫苗研發、診斷測試和醫療上加大了投入，為廓清美國抗疫謠言付出了巨大努力。
專注於公共事業的同時，比爾·蓋茨還定期推出年度書單，如《擁抱可能》《與龍共舞》《我包羅萬象》《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詩》《能源動盪》之類，從他推薦的書單可以發現，這些書為他在公共領域發聲提供了很大幫助。
基金會穩定給了蓋茨夫婦更多決定空間
比爾·蓋茨1990年代、2000年代兩次轉身後，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就成了比爾·蓋茨夫婦的主要陣地。
據報道，比爾·蓋茨和梅琳達有基本共識，即兩人在基金會的聯席主席和理事身份不變。這就保證了今後基金會的穩定運行。
此外，去年比爾·蓋茨徹底退出了微軟董事會、微軟股權降到1.37%以後，也讓他的言行不會對微軟造成過大影響。
工作平台沒有後顧之憂，可能促使比爾·蓋茨與梅琳達解決既有問題。
有一個例子足以説明兩人的矛盾。比爾·蓋茨和梅琳達每年都會發布一封年度公開信。過去，公開信是比爾·蓋茨一人執筆，後來梅琳達要求加入自己的思考。
近年，公開信已改為兩人共同執筆。這説明梅琳達不是一個打算一直站在比爾·蓋茨身後的人。兩人的分居狀態也表明矛盾並非可以輕易調和。
除了家庭矛盾，今天社會環境、輿論環境的變化或許也可能折射到比爾·蓋茨和梅琳達身上。去年疫情大暴發期間，部分陰謀論者把疫情歸咎為比爾·蓋茨的陰謀，各種社會運動的興起也足以激發梅琳達的自主意識。
無論如何，外人可能永遠無法得知比爾·蓋茨和梅琳達婚姻的所有內情。
□徐立凡（專欄作家）
編輯：丁慧 校對：趙琳
來源：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