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外賣平台不斷升級，增加多種“花式服務”，外賣騎手們也變得越來越“萬能”。有些騎手喜迎變化抓住時機為自己增加收入，也有些騎手對由此產生的新要求、新麻煩望而卻步。
近來，各大外賣平台紛紛推出跑腿代購服務，水果、藥品、鮮花甚至衣服，只要動動手指就能送到家門口，有些外賣平台甚至推出了“代道歉”“代排隊”等服務。美團外賣數據顯示，國慶假期10月1日到3日，跑腿日均訂單量同比增長151%，其中，跑腿代排隊訂單同比增長419%。
外賣平台不斷拓展新業務的同時，也給外賣騎手們帶來了變化。記者走訪發現，外賣小哥轉型為跑腿小哥，訂單量增加的同時，遇到的煩心事也不少。
資料圖片 來源：網絡
從送外賣到送服務
7月17日，外賣平台餓了麼宣佈全面升級，新增團購、生活麗人等服務內容，打出“不再只送美食，包含所有同城生活服務”的口號。餓了麼CEO王磊此前表示，經過此次升級，平台從送外賣到送萬物、送服務，持續聚焦消費者“身邊經濟”。
記者在一家外賣平台的跑腿代購頁面中看到，“幫我買”“取送件”“網紅店”是其主要經營的業務類型。以“幫取餐”為例，顧客填寫代購信息和個人地址後支付跑腿費用就可以下單了，騎手接單後按照顧客的要求購買物品，最終送貨上門。
在北京從事外賣配送工作的劉洋告訴記者，如果消費者想購買某一家餐廳的餐品，但超過了外賣的配送範圍，這種情況就可以選擇跑腿代購下單。“類似的需求不在少數，一些沒有入駐外賣平台的商家，也都可以在跑腿代購下訂單，全城都可以配送且沒有距離的限制。”劉洋説。
除了代購食品，日常生活用品都在代購的業務範圍內。“我幫顧客代購過蛋糕、鮮花還有藥品、繃帶等，還有一次幫顧客買了一條秋褲。”在北京從事建築行業，閒暇時間兼職做外賣配送工作的寧師傅表示，代購衣物類的物品要提前和顧客電話溝通清楚，包括牌子、尺寸、顏色等。
此外，記者發現一外賣平台還提供“萬能小哥”的服務，“代念情書”“幫女朋友道歉”“幫忙排隊”等非實物交易類型的需求也可以得到滿足。“這些服務有需求但是比較少，聽其他同事説起過。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接到這樣的訂單，情人節時經常能接到代買代送鮮花禮物等物品的單子。”寧師傅説。
訂單量增多，收入也在增加
記者在一跑腿代購頁面中看到，最近距離的代購跑腿費用價格為12元，相當於普通外賣配送費用的6倍左右，配送費用根據距離的變化相應增加，從北京市中心配送到北京遠郊區的跑腿費用高達200多元。寧師傅告訴記者，他所在的平台起送費用為3公里內9元，距離越遠，價格就越高，同時也要根據平台估計的配送時長來計算，時間越長，費用也會相應提高。
“一有空閒時間我就出來接單配送，高峯時段訂單量很大，而且兼職配送時間比較自由，掙多掙少要看自己的實際情況。”寧師傅表示，自己每個月兼職都能賺3000元左右，對這樣的收入也很滿意。跑腿代購訂單和普通外賣的訂單寧師傅都會接，他表示，“如果距離、時間合適，我會優先選擇跑腿代購訂單，畢竟配送費用高。”
老家山西的尚雲從今年2月來到北京，專門從事蔬菜代購配送。“之前在老家打零工，收入一般，來北京半年多的時間，工作越來越熟悉，最近的月收入有1萬多元。”尚雲介紹，蔬菜代購配送只需要在代購點等待接單即可，不需要像外賣一樣滿大街尋找商家位置，並等待出餐後再送餐。他註冊的平台以階梯式計價，配送的訂單越多，配送的費用越高。“我剛來的時候每單跑腿費6元，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漲到8元。”尚雲笑着説。
時間長、成本高帶來麻煩
跑腿代購配送費用高是很多外賣小哥選擇跑腿訂單的首要因素，一單跑腿代購的配送費用幾倍甚至十幾倍於普通外賣訂單。然而，代購配送不再是簡單點對點的機械式服務，而需要外賣小哥有更強的服務意識和更出色的協調能力，也意味着與買家溝通成本的增加。記者在走訪時發現，有不少外賣小哥表示，寧願多接普通訂單也不願意接跑腿代購的單子。
楊浩在北京送外賣已經3年多了，體驗過普通外賣訂單和跑腿代購訂單的他表示：“我現在不接跑腿代購的訂單，太麻煩了。”楊浩告訴記者，雖然跑腿訂單費用高，但是配送時間也比較長，而且很多點餐訂單大多不是快餐，有時候甚至要等待現做，比較浪費時間。楊浩向記者展示了他跑腿代購訂單的手機頁面，其中一單顯示配送費用23元，距離只有3公里，但是配送時間長達105分鐘。“這個單子系統顯示的時間較長，很可能需要排隊，太耽誤時間，多接幾個普通的單子，錢就賺回來了。”楊浩説。
此外，跑腿代購需要騎手先墊付購買物品的費用，商品送達時顧客再把費用返還給騎手。楊浩記得有一次幫顧客買煙，顧客非説他買的價格比自己之前買的貴，費了好久的口舌才説通。而且每次代購的物品各式各樣，遇到的顧客性格也各式各樣，因此在楊浩看來，“跑腿代購的麻煩事很多”。
一家平台的跑腿代購客服人員告訴記者，如果騎手實際購買的價格與買家認定的價格不一致，騎手需要出示購物小票或者支付憑證進行核實。“有時候配送時間緊張，來不及開小票，即便有小票和支付憑證但顧客就是不認賬的話，我們只能吃啞巴虧了。”楊浩説。
遭遇類似煩心事的還有外賣員杜師傅，在一次幫顧客代購蛋糕時，由於路程較遠加上顛簸，送達時蛋糕有些不完整，雖然不影響食用，但是顧客堅持拒收。“價值300元的蛋糕只能自己吃了，不僅這單白乾，還得多跑幾單才能賺回虧空，跑腿代購併不好乾。”杜師傅有些無奈。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名字均為化名)
（工人日報 郜亞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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