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揭秘梁山好漢五大好色之徒

由 費莫白竹 發佈於 奇聞

  看過《水滸傳》的人都知道,梁山一百單八將個個英雄好漢,鐵骨錚錚,他們膽大包天,敢作敢為,武藝高強,殺人如麻,燒殺搶奪無所不為。

  他們似乎將好漢與好色視作水火不相容,面對女人的誘惑毫不動心,甚至沒有半點慾望,真不知道他們如何調節自己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平衡。

  他們中許多人一生未婚,比如武松、李逵、魯知深、燕青、石秀五大著名殺手,從未親近過女人,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喝酒和殺人上。

  其中武松、燕青、石秀可謂身經色雨性風的考驗,他們面對女色的凌厲攻勢,巍然挺立,不為所動。


  然而,手指也有長短,有幾位梁山兄弟便非常喜歡女色,有的不惜冒犯罪甚至殺頭的風險,來實現自己的性趣愛好。下面,把他們排序如下:

  好色第一人矮腳虎王英,攔路搶劫有夫之婦。

  此人見女人就象貓見魚腥,直流口水。

  還在清風山佔山為王時,有小嘍羅報知大路上有一乘轎子經過,他就嗅出轎中定是個婦人,便點起小嘍羅,下山來搶,得手後把婦人帶至自己房中,摟着那婦人強行求歡。

  宋江求他放那婦人,哪裏勸得住,直至宋江下跪燕順喝令才勉強放還。

  王英成了梁山好漢強搶民女第一人,而且這婦人還是有夫之婦,要是碰上美貌少女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另外在二打祝家莊時,陣前出現一丈青扈三娘,宋江道:“這是扈家莊女將,誰敢與她迎敵?”

  王矮虎一聽是個女將,指望一合便捉將過來,就一騎當先爭着出戰,心中卻想着那妞兒,稍有走神卻被對方捉了去。

  打仗拚剌刀時還想男女之事,好色程度已到捨生忘死地步,好色第一人非他莫屬。

  好色第二人雙槍將董平,趁火打劫霸人千金。


  董平是東平府的都監,有萬夫不擋之勇,東平府程太守有個女兒,生得花容玉貌,董將軍是光棍一條,很想據程小姐為己有,屢屢使人去説親,太守都不同意。

  宋江領軍攻打東平府時,把城池圍困得十分危急,董某認為時機已到,使人曉之利害,乘勢來問這頭親事,太守不敢回絕,只好婉言相拖,董某心中十分不快。

  此後,董平與宋江暗中串通,賺得守門軍士打開城門,引宋江大隊人馬進城,輕鬆攻破東平府。

  董某則擅自跑到程太守家,殺其全家大小,奪了太守千金小姐,為己所用。董將軍既趁火打劫,又殺人滅口,最後霸佔了官家小姐,也是夠狠夠色的!因此排行老二。

  好色第三人小霸王周通,脅迫婚姻強暴未遂。

  周通俗稱小霸王,他在對待女人上也十分霸道。周通本來和李忠一起霸佔桃花山,後來發現桃花村劉太公有個十九歲小女,如含苞待放的桃花,便心生邪念,想佔為己有。


  周通雖為強盜也好女色,但還算講點禮節,先是用二十兩黃金、一匹紅錦做定禮,然後再上門入贅迎娶。

  雖然這門親事劉太公心裏十分不願,完全懾於淫威,迫於無奈。

  但周通畢竟沒有發生象王英、董平那樣強搶驚奪,所以將周通排他們之後合情合理。

  當然,招親那天他是帶着四五十個小嘍羅來的,那晚周通趁黑摸入劉姑娘閨房,欲行強暴,結果被預先埋伏的魯知深打得鼻青臉腫,抱頭鼠竄,否則劉姑娘十有八九要被他糟蹋,並強搶上山。

  好色第四人九紋龍史進,若無其事青樓嫖妓。


  史進是個浪蕩子,不務正業,弄槍使棒,暗通強賊,火燒家園。

  不僅如此,史進還是個沾花惹草之徒,他在東平府時(還未上梁山),由於耐不住寂寞,關不住淫心,頻頻光顧青樓,尋花問柳,並結識了一個叫李瑞蘭的娼妓,最終成為史進的相好。

  後來,跟隨宋江攻打東平府時,便自告奮勇,若無其事地抖出這等底細,並利用這層關係混入城中作內應,卻不想那婊子表面重情,實質重錢,薄情寡義,應證了:娼妓之家,諱“者扯丐漏走”。

  史進也由於好色,被這娼妓家人出賣,報與官府被捕,吃盡皮肉之苦。破城後,史進引人來到西瓦子李瑞蘭家,一門大小均碎屍萬段。

  好色第五人呼保義宋江,趁人之危沾污少女。


  許多人認為宋江是個不喜聲色的正人君子,其實宋江是個偽君子。

  與宋江有接觸的女人屈指可數:一是外地流落到鄆縣的閻婆惜,由於無錢葬父,經母親和王婆哀求,向宋江討得棺材錢埋葬老父。

  母親覺得無以回報,見宋江光棍一條,便提出將閻婆惜與他,宋某客套二下,便笑納了。

  宋江在城裏租了房子,添置傢俱,讓閻婆惜母女居住,下班後夜夜與婆惜睡在一起。

  如果是無私的行善,為何要一個妙齡少女以身相抵?這是明擺着的趁人之危。如果真愛她,那就明媒正娶,這種無名無份的同居,從現在看要麼是試婚,要麼就是包養情人。


  沒有相當的色膽,一個小小押司如何敢做出這種不齒的勾當。還有一個是京城名妓李師師,宋江以招安為名,花了梁山財政一百兩黃金,才與美人見上一面。

  宋江大事沒辦成,卻見師師長得漂亮,酒後吐露真情:“借得山東煙水寨,來買鳳城春色。翠袖圍香,絳綃籠雪,一笑千金值。

  神仙體態,薄倖如何消得。”可見宋江很會憐香惜玉。但這個美女什麼人沒見過?比起權力頂峯的皇帝,才華橫溢的周邦彥,貌似潘安的浪子燕青,一個又矮又黑的醜漢,人家如何看得上?

  因此,宋江不是不好色,而是沒有好色的本錢和機會。

  宋頭領生就領導才能,只是好色手段比別人高明隱晦。宋江好色尚有爭議,故作為疑似好色排第五位。


  梁山好漢六大驚人手段“征服”女人

  通觀一部《水滸傳》,不難看出,梁山上是男人的世界,一百零八個好漢中只有三個是女人;梁山下更是男人的世界,所有的女人只不過是男人的配角。

  由於普天之下都是男人的世界,因而男人搶起女人來,更顯得霸氣十足,更顯得得心應手。當然,水滸男人畢竟是水滸男人,搶起女人來也和陣前打仗一樣,各有絕招,各顯神通,令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將其綜合起來,水滸男人搶女人有六大驚人手段:

  第一大手段:強下彩禮的“霸王搶”

  説起水滸的男人搶女人,第一個被想到的人,自然就是桃花山上的小霸王周通了。之所以會想起周通,是因為周通搶女人的故事是和花和尚魯智深有關的。

  魯智深雖然綽號叫花和尚,但是,他這個和尚並不花,反而制止了不少男人搶女人的花事惡行。説起來,周通搶女人,名義上是搶,不過周通卻是下了彩禮的:“撇下二十兩金子,一匹紅錦為定禮。”


  除此之外,還要“選定今日好日,晚間來入贅老漢莊上。”但也不難看出,周通雖然是下了彩禮,但卻是強下的彩禮,實際上就是先禮後兵的強搶。其實,他也知道,儘管自己下了彩禮,人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的,於是,他只好帶兵強搶了。當然,若是強搶的話,白天不好辦,只能計劃在晚間進行。

  到了晚間,“只見前遮後擁,明晃晃的都是器械旗槍,盡把紅綠絹帛縛着。小嘍羅頭巾邊亂插着野花。前面擺着四五對紗燈籠。”等周通進了洞房,見到屋裏黑洞洞的,還説:“明日叫小嘍羅山寨裏扛一桶好油來與他點。”周通號稱桃花山上的綠林中的小霸王。小霸王搶女人,自然也有小霸王的禮儀。雖然是一個“搶”字,面子還是給女方的。


  第二大手段:強媒硬保的“惡霸搶”

  説起《水滸傳》中惡霸搶女人非渭州狀元橋頭的鎮關西鄭大官人莫屬。説是鄭大官人其實就是渭州街上一個賣豬肉的。

  鎮關西搶女人,也和魯智深有關。魯智深就是因為三拳打死了鎮關西,才出家做和尚。做了和尚之後,所做的第一件好人好事,就是解決了周通搶女人的事件。

  比起桃花上的小霸王來,惡霸分子鎮關西搶女人的手段,要黑得多了。“因見奴家,便使強媒硬保,要奴作妾。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奴家身體。

  未及三個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厲害,見奴家趕打出來,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錢三千貫……當初未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討錢來還他?”被搶的女人金翠蓮如是説。

  不論誰聽了,就知道這個鎮關西比起桃花山上的小霸王周通心腸就黑得多了。鎮關西搶女人不但白要了金翠蓮的身體,最後還要倒過來向金老漢敲詐三千貫。難怪魯智深怒不可遏,三拳就把他給打死了。


  第三大手段:以權壓人的“官府搶”

  雖然,社會上惡霸心黑手辣,但是比起官府的人搶起女人來説,似乎又難以望塵莫及了。這件事情説起來也是魯智深給擺平的。他去少華山探望史進,結果又遇見了一樁男人搶女人事件。

  魯智深名為花和尚,足跡所到之處,都能看到男人在搶女人的惡劣行徑,因此他就到處打抱不平。但是,這一次不同於前兩次了。這一次搶女人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綠林豪強或者社會惡霸了,而是華州的知府賀太守。

  這個賀太守“原是蔡太師門人,”出身們看就不低。一日,因來廟裏行香,不想正見了玉嬌枝有些顏色,累次着人來説,要娶她為妾。玉嬌枝的父親王義就是不從。賀太守竟然將他的女兒強奪了去為妾,又把王義刺配遠惡軍州。

  掌握一州大權的賀太守,比起惡霸分子鎮關西,狠在不但搶了人家的女兒做老婆,還要把自己丈人也“刺配遠惡軍州”,官府的人搶女人,其毒辣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第四大手段:槍桿子下的“英雄搶”

  然而,同樣是做官的人搶老婆,一般的官員的手段比起手握槍桿子的官員來説,還是小巫見大巫了。《水滸傳》第六十九回,寫了一段前做東平府都監後成為梁山好漢的雙槍將董平搶女人的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在梁山好漢攻打東平府的戰鬥中。原來東平府“程太守知府有個女兒,十分顏色;董平無妻,累累使人去求為親。”但問題是程太守根本就看不上董平。於是等到梁山大軍來攻打東平府的時候,“董平當晚領軍入城,其日使個就裏的人,乘勢來問這頭親事。”不難看出,這其中就有點威脅要挾的味道了。

  當程太守把不怕被“威脅要挾”的意思告訴了董平之後,董平就“不十分歡喜”了。但是,等到董平投降了梁山之後,先是騙開城門,然後“董平拍馬先入,砍斷鐵索……董平徑奔私衙,殺了程太守一家人口,奪了這女兒。”

  都説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説不清。可是在戰亂年代,文官遇見了武官,也一樣有理説不清了。因為對方根本就不和你講道理。


  第五大手段:色中惡鬼的“好漢搶”

  不過,以上四種搶女人的手段,比起見到女人就搶的矮腳虎王英來説,都算不了什麼了。矮腳虎王英還沒有上梁山之前曾搶過無數女人,因此,《水滸傳》中説他“貪財好色最強梁”。

  但王英最尷尬的搶女人之事是在清風山做強盜時兩次搶了同一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是清風寨的第一夫人,所以讓兩次就要得手的王英結果白白空喜歡一場。

  原來,這個清風寨的第一夫人“有沉魚落雁之容,有閉月羞花之貌。”被王英第一次搶到手的時候,抱着就要求歡。正在山上的宋江不明就裏,勸王英放人,結果被放走的這個女人在清風寨差點要了宋江的命。

  等到王英第二次把這個女人弄到手的時候,眼看就要上牀了,但卻因為宋江要自己的報牢獄之仇,這個女人就被王英的大哥燕順殺死了。王英怒而要殺大哥燕順,結果沒能夠如願。但王英見到女人就搶的“好漢”行為也就成為了梁山一絕。


  第六大手段:拉攏親情的“義氣搶”

  由於宋江的原因使王英搶來女人而沒有得手,宋江感到有些內疚,便答應在適當的時候,給王英找一個好的女人做正式的老婆。

  按照宋江的話説:“賢弟若要壓寨夫人時,日後宋江揀一個停當好的,在下納財進禮,娶一個伏侍賢弟。”那個清風寨的第一夫人有什麼好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有夫之婦,是一個二手女人。宋江的言下之意就是替王英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後來,宋江上了梁山不久,這適當的時候就來了。在宋江率兵三打祝家莊的時候,梁山抓住了祝家莊三少爺的未婚妻一丈青扈三娘。

  宋江就把扈三娘送上了梁山,讓自己的父親認了扈三娘為乾女兒之後,自己又認了扈三娘做乾妹子,目的卻是兑現過去曾經答應過王英的諾言,讓還為出嫁的扈三娘給王英做老婆。


  其實,當宋江把扈三娘送上梁山的時候,目的就已經很明顯了。所以,李逵才會殺了扈三孃的滿門老少。如果扈家莊的勢力還在,扈三娘怎麼肯留在梁山上給矮腳虎這樣一個色中惡鬼做老婆呢?

  那麼,美貌如花的扈三娘怎麼會同意給其貌不揚的矮腳虎王英做老婆呢?這是因為“宋江自去……引着一丈青扈三娘到筵前。宋江親自與她賠話……一丈青見宋江義氣深重,推卻不得……只得拜謝了。


  晁蓋等眾人皆喜,都稱頌宋公明真乃有德有義之士。”搶了女人,又殺了女人的全家,宋江的可真夠講義氣的。可見,其“及時雨”和“呼保義”的綽號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揭秘梁山一二把手的女人為何都偷情?

  眾所周知,古典名著《水滸傳》描寫的是梁山一百零八個好漢不同的人生經歷和反抗之路。按照這一百零八個好漢在梁山聚義廳上的排座次,及時雨宋江和玉麒麟盧俊義是梁山的第一和第二把手。

  然而,這兩位梁山領導層的最高當權人物在家庭生活和私人感情上似乎都有同樣的經歷,他們的媳婦都曾經與別的男人上牀偷情,成為紅杏出牆的蕩婦,最後又都無一例外地死於自己的丈夫血腥的刀下。

  在未上梁山之前,宋江本來大鄆城縣的刀筆小吏,他出場之後,乾的第一件事是私放“劫持生辰綱”的晁蓋,第二件事便是娶了一個名叫閻婆惜的小妾。正是他私放晁蓋,獲得的那一錠金子的“賄賂”,成為了他刀刃小妾、亡命天涯的禍端。


  宋江是屬於古代那種先納小妾後娶妻之人,可惜的是,後來他上了梁山後因為梁山公務繁忙、戰事頻仍使他一生都沒有娶妻。閻婆惜被宋江納為小妾時只有十八歲,而宋江已三十五六歲,讓正值花樣年華的閻婆惜本來是把宋江當做終身依靠的男人,而宋江也因為新納了這房小妾也感到十分新鮮,他們二人曾經有過一段比較和諧的家庭生活。

  納了閻婆惜之後,宋江開始之時,他“夜夜與婆惜一處歇卧。”日子一長宋江便有些吃不消,“漸漸來得慢了。”宋江為什麼吃不消,又吃不消什麼?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緊。”也正在此時,宋江的同事張文遠出現了,讓閻婆惜情慾之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這張文遠是宋江的官場上的同事,人稱張三,二十來歲,眉清目秀的一個小白臉;而閻婆惜十八九歲,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少婦,於是,一對青春男女便烈火乾柴似地鳳顛鸞倒地睡在了一起。對於頭上這頂綠帽子,宋江也不是不知道,他還是採取了隱忍、剋制的態度,然而,宋江的大度並沒有換來閻婆惜的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與張文遠明鋪暗蓋,為所欲為。


  與張文遠交往時間長了,閻婆惜對長久的幸福有了渴望,她開始尋找機會擺脱宋江,結束自己為人小妾的地位,與張三做正式夫妻。而正在此時,晁蓋等人的“賄賂”讓閻婆惜彷彿看到了自己前途的曙光。

  但是,閻婆惜當時太貪了,想在離開宋江之前再重重敲他一筆,結果雙方矛盾空前激化,無可調和。於是,宋江便以利刃相向,閻婆惜美好的青春和幸福的願望就這樣永遠破滅了。

  閻婆惜的悲劇,其實也是宋江的悲劇,從此宋江從一個官府小吏陡然成了通緝犯,不得不亡命天涯,最後又不得不上了梁山。好在他仗義疏財的大名在外,在晁蓋死後,他成為了梁山的第一把手。但是,小妾的紅杏出牆已經成為他感情生活永遠的痛,以至於終身不娶,至死獨身。


  盧俊義,綽號玉麒麟,祖居北京人氏,一身好武藝,棍棒天下無對!娘子賈氏,温柔甜美,與盧俊義十年的夫妻生活,倒也是夫唱妻隨,甜甜蜜蜜。賈氏時年才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水嫩嫩,意綿綿的慾望生長期。也許因為盧俊義是一個重武之人,與宋江一樣不好女色,以致讓他管家鑽了一個空子。

  這李固原是東京汴梁人,因來北京投奔相識不著,凍倒在盧員外門前,盧員外救了他性命,養在家中;因見他勤謹,寫得算得,教他管顧家間事務;五年之內,直抬舉他做了都管,一應裏外傢俬都在他身上;手下管著四五十個行財管幹;一家內外都稱他做李都管。

  同時,盧俊義還收養了浪子燕青。兩個僕從,一奸一忠,一個挖主人牆角,一個救主人性命。看來同樣是施恩於人,人和人有太大的不同。

  難怪金聖嘆感嘆道:“盧員外本傳中,忽然插出李固、燕青兩篇小傳。李傳極敍恩數,燕傳極敍風流。乃卒之受恩者不惟不報,又反噬焉;風流者篤其忠貞,之死靡忒,而後知古人所嘆:狼子野心,養之成害,實惟恩不易施;而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實惟人不可忽也。”


  在梁山宋江、吳用等人的精心算計之下,盧俊義留下燕青守家,帶着李固外出躲避血光之災。然而,這李固一門心思都在女主人賈氏身上。他偷看她洗澡已經好多次了,而賈氏雖知道李固偷看過她洗澡,但卻並不十分在意,反而眉目傳情。

  李固知道其中有戲,只想找個機會一親香澤,無奈攝於主人威嚴,並沒有什麼實質進展。有一天,他藉着給賈氏送胭脂的藉口,去到內院,一時見四處無人,李固猛然抓了一把賈氏的酥胸,那賈氏羞怯而去,併為斥責於他,喜得李固久久地回味那手感,硬是一夜未睡。

  臨時出門上路,盧俊義曾分付賈氏:“好生看家,多便三個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賈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頻寄書信回來!”客套一番後,並無半點留戀之處。金聖嘆在此處批道:極蝟褻事,寫得極大雅,真正妙筆也。可見娘子對盧俊義也沒有太多感情,周公之事行得少,感情自然也淡了。


  盧俊義半路被劫上梁山款待,中間打發李固回家。過了些日子,盧俊義也回家,但在路上碰到了乞討的燕青。燕青説道:“自從主人去後,不過半月,李固回來對娘子説:‘主人歸順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當是便去官司首告了。他已和娘子做了一路,嗔怪燕青違拗,將一房傢俬,盡行封了,趕出城外。”

  李固這人不僅流氓氣十足,而且巧舌如簧,很會説段子哄女人開心的。開始試探時候還是素段子,慢慢入味了就是黃段子源源不斷而來,喜得賈氏花枝亂顫。而賈氏也自有自己的小算盤。

  但她聽到李固講盧俊義在梁山夜總會里左右環抱夜不歸時,心裏便下了狠心,尤其李固説盧俊義會判死罪的,要株連九族,賈氏如何能不心慌。求生的願望是她倒向李固懷抱的最後一根稻草。其實,在李固回家打算告官,並收編主人的家業和娘子時,賈氏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


  因此,在公堂之上,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李固和賈氏,便跪在一起與盧俊義對質。那場景,那兩人儼然如一對夫唱婦和夫妻。賈氏對盧員外道:“丈夫,虛事難入公門,實事難以抵對。你若做出事來,送了我的性命。不奈有情皮肉,無情杖子,你便招了。也只吃得有數的官司。”盧俊義至此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竟然戴上了自己管家的頂綠帽子。

  一部《水滸傳》本來是為梁山好漢樹碑立傳的,那為什麼要讓梁山好漢的兩位高層領導的女人都成為紅杏出牆的蕩婦呢?這恐怕是《水滸傳》的作者施耐庵的對女性頑固的畸形偏見使然。

  在男權主導下的封建王朝,正經女人的標準尺度應該是諸如“三從四德”、“賢妻良母”、“守貞如命”等。而在《水滸傳》裏,符合這樣標準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林沖的娘子。她由於不甘忍受高衙內的調戲侮辱憤而自殺。

  在施耐庵的觀念中,男人是不能近女色的,如若好色就不是好漢。因此,當李逵聽信他人之言,懷疑宋江在搞女人時,便立馬翻臉,甚至不惜跟宋江動刀子。在這些梁山好漢眼裏,誰娶老婆,誰近女色,誰就算不得真正的好漢。

  梁山好漢對女人的輕視,實際就代表了施耐庵對女人的輕視。而讓梁山一二把手的女人都成為紅杏出牆的蕩婦,正是施耐庵對女性輕視、甚至蔑視、詆譭的最具代表性的體現。

  細説水滸中三個二奶的不同下場


  《水滸傳》描寫的基本上是男人的世界,滿篇多是殺人、放火、喝酒、吃肉,描寫風月的筆墨不多。寥寥可數的女人中,除了林沖娘子這樣的貞節烈婦外,其他的不是如孫二孃那樣的“野蠻女友”,就是潘金蓮、潘巧雲那樣的。有人甚至説,施耐庵是不是年輕時受過女人的傷害,把女人寫得那樣不堪。

  我認為,這可能不是施耐庵個人的原因,而是長達幾千年的封建文化決定的,女人僅僅是男人的附屬品,是生兒育女的機器。男人犯了大錯誤,總要從女人身上找毛病。商紂王荒淫無恥,後人説那是受了蘇妲己這個狐狸精的迷惑;周幽王戲弄諸侯,史家説那是因為為博得寵妃褒姒一笑。

  《水滸傳》因為寫的是江湖世界,而不是朝廷,也不是家族,那麼裏面的女人也自然多是邊緣女性,相夫教子的正常女性,不在《水滸傳》所能關注的範圍之內。將裏面三個歡場女子的命運,比較一番,大有意趣。你會發現,無論做什麼,要有智慧,要講規矩。


  歡場,顧名思義,是製造歡樂的場所,和現在的娛樂業,有點接近,但並不完全一樣。也不是簡單的青樓。歡場女子,以色藝來服務男性,有些可能色佔的比例高一些,有些可能是色藝雙全,純粹只有藝術水平,而長得醜八怪一樣恐怕不會有太大的市場。琵琶女彈琵琶的技藝再高,如果不是姿色也出眾,很難是“名屬教坊第一人”。

  《水滸傳》中的三個歡場女子,都是給人做“二奶”的。“二奶”還不同於小妾。妾,在那個時代是要抬花轎娶回家的,她和生養的兒女的權利,是受到禮法保護的。而“二奶”,則名不正言不順,沒有妾的名分,僅僅是給人包養。

  三個“二奶”中,有兩個“二奶”混得非常失敗,那就是被宋江殺死的閻婆惜和促使雷橫落草的白秀英。

  這兩位都是東京人士,也就是説是在首都長大,眼界開闊,閲人無數,見識過“五陵年少爭纏頭”的京都美女,山東鄆城那樣小地方的漢子,即使如江湖上聲名赫赫的宋江,照樣難入她等青眼——因為風塵中慧眼識李靖的紅拂女畢竟是奇缺得如大熊貓一樣。


  閻婆惜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和父母一起從東京流落到鄆城那個窮地方,我認為未必是她的親父母,或許是養“瘦馬”的養父母。到了鄆城不久,父親死了。而當地剛剛解決好温飽問題,娛樂業還不發達。《水滸傳》中寫道:“不想這裏的人,不喜*宴樂,因此不能過活”。估計那時候公款娛樂還不甚流行,她只能屈身給宋江做了沒名沒分的“二奶”。

  宋江在江湖中是及時雨,是小孟嘗那樣的人,可在“我拿青春賭明天”的閻婆惜眼中卻一無是處。如果明媒正娶的話,哪怕是做小妾,宋江再無趣終究是她的老公,能一起生孩子過日子,終身有個依靠。可她的出身不可能成為已躋身鄆城上流社會的宋江的妻室,甚至連妾的名分也沒有。而且宋江長得太對不起觀眾了,黑黑胖胖的,又生活無趣,胸懷壯志心憂江湖卻不會哄女孩子。除了被宋江養活外,她既得不到樂趣,又滿足不了*,還不可能有名分,那麼她喜歡上年輕英俊、乖巧伶俐的張文遠便是自然的事情。小帥哥比老男人當然有吸引力。

  閻婆惜畢竟只是個普通的風塵女子,沒有紅拂女的眼光,沒有李師師的福氣,沒有杜十孃的心計,她只能一心一意地愛張文遠,而及時雨的威望、名氣以及勃勃雄心這些無形資產,在一個歡場女子的眼裏也許還不如一朵玫瑰花。


  同為押司,顯然宋江的資歷、人際關係、聲望遠遠高於張文遠,捨棄宋江而愛張文遠,這是閻婆惜的第一錯——真正的愛情對於“二奶”來説是奢侈品也是殺傷自己的刀刃。傍大款還挑什麼年齡相貌?主要看他是否有錢是否有發展前途。閻婆惜可能以為宋江只能永生為吏了。同樣是押司,還不如傍上年輕體貼的張文遠。她母親閻婆讓她好好侍奉宋江——薑還是老的辣,閻婆看出來這鄆城縣所有的小吏中間,宋江的能耐無人能比。閻婆惜不情願地把宋江灌醉了,心裏卻在想:“那廝攪了老孃一夜睡不着。那廝含臉,只指望老孃陪氣下情,我不信你,老孃自和張三過得好,誰耐煩睬你!你不上門倒好!”

  閻婆惜的第二錯就是低估了一代梟雄宋江的狠毒與權謀,這樣的女子雖在江湖上混,卻毫無江湖常識,引來殺身之禍也是自找的。她可能以為宋江無非和自己的相好張文遠一樣,不過是見到縣令相公便唯唯諾諾的小吏而已。她讀完了晁蓋等人給宋江的感恩信,應該想到,敢於將犯那樣重大罪行的江洋大盜放走,能被黑道眾多好漢拜服的宋押司,其膽量、智慧以及江湖地位可想而知。當得知包養自己的黑老大的驚天大秘密時,應當如何做呢?

  第一種選擇是裝着不知道,反正宋江喝醉了,自己裝作根本沒有動過招文袋,即使宋江懷疑也不至於當場殺死她。


  第二種選擇就是對老大説,我無意知道了這事,但小妾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説出去,而且發誓從此以後死心塌地跟着老大走——沒準以後真做個壓寨夫人。

  可被愛情與金錢衝昏腦袋的閻婆惜做了最不應該的選擇:敲詐宋江。你敲詐一點金子不要緊,還揚言要立馬給錢,不然拿着書信去公廳告官。書中寫道:閻婆惜“卻把那紙書展開來,燈下看時,上面寫着晁蓋並許多事務。婆惜道:‘好呀!我只道吊桶落在井裏,原來也有井落在吊桶裏!我正要和張三兩個做夫妻,單單隻多你這廝,今日也撞在我手裏!原來你和梁山泊強賊通同往來,送一百兩金子與你。且不要慌,老孃慢慢地消遣你。’”這閻婆惜能看得懂書信,説明她受過一定的文化教育,這在那時候並不多見。可她竟然會犯那樣的大錯誤,也許是因為閻婆惜真的愛張文遠,太想和張文遠公開地在一起。人常説,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


  從閻婆惜的話中可以看出她很有些小聰明。看慣了曲本(現在的肥皂劇)的小女子知道“公人見錢,如蠅子見血”,沒有將送來金子退回的一般規律,也知道“歇三日卻問你討金子,正是‘棺材出了討挽歌郎錢’”,因而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害怕退回書信宋江再也不會承認,因為在鄆城縣宋江黑白兩道通吃,他的話更容易被人相信。但也可以讓宋江打個欠條呀,等金子拿到,立刻回到東京,盤個店鋪,招個郎君過小日子不也很好嗎?這個傻妞枉跟宋江一場,對宋江一點也不瞭解,最後把宋江逼上絕路也把自己逼上死路。她不明白,殺掉一個在當地沒有根基的風塵女子和作為押司而放走江洋大盜,兩相比較,前者罪過更小。

  如果説閻婆惜是因傻而被滅口,那麼白秀英則是因狂遭禍。

  白秀英也是從東京來鄆城撈世界的,她傍對了人,是新任知縣的“二奶”。也許因為來鄆城時間太短,她和當地最高首長的親密關係還不被很多人知道。那時候的幹部選拔考核還有些規矩,至少知縣的“二奶”依然賣唱,沒有承包縣政府的工程,更沒有由舞女變為法官。不識泰山的雷橫一不小心觸了黴頭。

  白秀英唱完後討大家的賞錢,坐在VIP包廂的雷橫忘了帶錢。作為巡捕都頭的雷橫,在鄆城地面上,興許沒有帶錢的習慣。堂堂的都頭來看戲,你豈不識抬舉?


  雷橫不識廬山真面目可以理解,你白秀英只要暗示一下,雷都頭不僅明天會補錢,也許還會派人來給你護場子。可白秀英這位京都女子自恃和縣令的親密關係,狂得不得了——她難道不了解小地方自有小地方的規則?也不瞭解一下社情,瞭解一下鄆城地面上的人物再做買賣。她和自己的父親白玉喬一唱一和諷刺雷橫、特別是白玉喬以京城人的口吻説:“我兒,你自沒眼,不看城裏人村裏人。”當別人説這是雷都頭時,白玉喬還辱罵道:“只怕是驢筋頭!”堂堂的都頭大人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打她一拳是自然的。

  可捱了打的白秀英還不吸取教訓。雷橫知道她和知縣老爺的關係後大約會上門負荊請罪,賠上銀子,你就坡下驢給個面子,雷都頭就會成為你在鄆城的保鏢。可她因為有大靠山,告了惡狀讓縣令枷了雷橫,而且枷在她經營的勾欄面前示眾,還讓其他的公人,原來雷橫的部下或同事打雷橫。這個縣官也是腦子進水,履新不久為了自己的“二奶”而如此得罪手下的眾多幹部。因為這不僅對堂堂漢子雷橫是奇恥大辱,而且讓其他的幹部也有唇亡齒寒之感。正如雷橫母親控訴的那樣:“幾曾見原告人自監着被告號令的道理!”


  這不識字的老婆子都明白起碼的法律,即使執法也應當由政府來執法,哪能由原告執法?可惡的白秀英還打了老太婆,標準的孝子雷橫再也忍不住了,用枷打死了白秀英。這叫欺人太甚,自取其禍。

  和兩個失敗的“二奶”閻婆惜和白秀英相比,有一個做得相當成功的“二奶”,她就是大宋第一“二奶”李師師。李師師她不僅傍上了天下第一人道君皇帝宋徽宗這個大款,還狠狠地賺了梁山泊那夥強盜的一大筆銀子,讓這夥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出了銀子還對其感恩涕零。

  李師師有如此的通天本事,能成為天下第一“二奶”,僅僅因為其色藝雙全是不夠的。通過《水滸傳》的描寫,我們能窺見她過人的智慧,嫺熟的交際手腕和通達的處世態度——和閻婆惜、白秀英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