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曉風 誦讀:王卉
春天必然曾經是這樣的:從綠意內斂的山頭,一把雪再也掌不住了,噗嗤的一聲,將冷臉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從雲端唱到山麓,從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籬落,唱入一隻小鴨的黃蹼,唱入軟溶溶的春泥--軟如一牀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樣嬌,那樣敏感,卻又那樣渾燉無涯。一聲雷,可以無端地惹哭滿天的雲,一陣杜鵑啼,可以鬥急了一城杜鵑花,一陣風起,每一棵柳都吟出一則則白茫茫、虛飄飄説也説不清、聽也聽不請的飛絮,每一絲飛絮都是一件柳的分號。
反正,春天就是這樣不講理、不邏輯,而仍可以好得讓人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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