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海瑞也好色 70歲還納年輕漂亮女孩為妾

  海瑞和宋朝的包拯一樣,是中國歷史上清官的典範、正義的象徵。

  然而,就是這位被稱為“海青天”的海瑞,在私生活上也有鮮為人知的另一面。據有關史料記載,海瑞是回族人,祖上從福建晉江垵邊遷居海南瓊山海厝。他四歲喪父,由母親一手帶大。海家三代單傳,家庭關係比較簡單。但是,海瑞的妻妾問題卻顯得迷霧重重,異常複雜。

  海瑞的侄女婿梁雲龍曾寫過《海忠介公行狀》一書,其中有海瑞“三妻兩妾”之説。根據這部書,史學家黃仁宇在《萬曆十五年》中説,海瑞“曾經結過三次婚,又有兩個小妾”,這個説法為許多著作所繼承。但也有人説海瑞娶過六七次妻妾,甚至還有“九娶”的説法,並説“瑞已耄,而妻方艾”。意思是説海瑞耄耋之年還娶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做小老婆。雖然這些説法有些過分,但是可以看出,海瑞妻妾成羣則無疑是不可抹殺的事實。

  海瑞的第一位夫人許氏,為海瑞生有兩個女兒。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海瑞32歲時,這位許夫人就被海瑞休棄了。在那個年代,一個女人被休棄是莫大的羞恥,何況這時候已經育有兩個女兒,讓一個女人離開自己生養的孩子必然也是莫大的痛苦。而且,似乎許夫人還在經濟上吃了虧,為此,她還告過海瑞。


  許夫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被休,她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條?從“以大故所出婦許氏”的提法來看,許夫人似乎有過什麼大差錯,但是所謂的“大故”到底是什麼呢?也許是沒有生男孩。海家三代單傳,如若無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這是比較靠譜的理由。是否如此已經無從查考。不過許夫人年紀尚輕,生育問題似乎不成理由。

  另一種原因,也是許多人曾經猜測的,可能是她與海瑞的母親海太夫人之間的婆媳矛盾有關。這樣的事,在著名的漢代長詩《孔雀東南飛》裏有過詳細的描述,在單親家庭中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現象。問題在於,許夫人如同不幸的劉蘭芝,海瑞是不是也有焦仲卿那樣的感情?歷史材料顯示,海瑞雖然不是焦仲卿,但他是個著名的孝子,他永遠無條件地站在母親這一邊,這就決定了海家的媳婦處於相當難堪的位置。

  海瑞和許夫人離異之後,又娶了潘氏夫人。但是,潘夫人到海家之後不到一個月又被休棄,休棄的理由不得而知。


  接着海瑞又娶了王氏夫人。王夫人比較爭氣,在海瑞到達淳安之前兩年為海瑞生了個兒子,取名中砥。海瑞到淳安任上之後的當年,王夫人又為海瑞生了個兒子,取名中亮。王夫人還生了個女兒。

  嘉靖四十三年十月,海瑞被調到京城户部任職,海太夫人不喜歡到寒冷的北方去生活,海瑞沒有辦法,只好讓王夫人攜二男三女服侍海太夫人從海瑞在江西興國縣令的任上南歸,而海瑞則帶了兩個僕人北上任職,這一年海瑞50歲了。

  嘉靖四十四年十月,海瑞上了震驚朝野的尖鋭批評嘉靖的“直言天下第一事疏”,即《治安疏》。因此,他在次年二月下獄,兩個兒子就在這一年相繼死去,一個11歲,一個9歲,而海瑞此時已經52歲了。


  三年之後,也就是隆慶二年(1568年)七月二十四日晚上,王夫人突然病世,但也有人説是自殺身亡的。《萬曆十五年》中説王夫人“在極為可疑的情況下死去”。在王夫人去世前11天,海瑞的小妾韓氏上吊自殺。這兩件事聯繫起來,使海瑞的家庭生活變得十分撲朔迷離。韓氏為何自殺?王夫人到底因何而死?這些事雖然已經成了歷史之謎,但是,這使海瑞在官場上有了非常不好的名聲。這時候的海瑞在南京任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之職,他是半年多前才到南京來的。

  可以想見,這一連串的打擊對於海瑞和他的家庭來説,會是怎樣的殘酷和無情。妻死妾亡,海瑞的心態如何呢?據他寫給朋友的一封信件透露,海瑞説自己“每一思及,百念灰矣”,可見他未必是人們想象的那種無情之人,對妻妾也不是沒有感情。而釀成這樣的家庭悲劇,癥結可能還是出在已近80歲高齡的海太夫人身上。

  海瑞還有一妾邱氏,史料中只説她為晚年的海瑞生了一個兒子,但孩子長到三歲就夭折了。海瑞於隆慶四年申請退休,獲准後離開南京回家鄉瓊山閒居,從此離開官場15年,直到萬曆十三年(1585年),已經71歲的他又重新回到官場,到南京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及吏部右侍郎之職。邱氏可能就是海瑞在家鄉閒居時所納的小妾。


  萬曆十五年十月十四日,海瑞病逝,他死的時候有“二媵四僕”。“媵”即側室,也就是小妾。這二妾中有一個是邱氏,另一個則是有人所説的“瑞已耄,而妻方艾”的那個“方艾”的女孩子。如果這樣説,海瑞就應該有過三個小妾了。

  海瑞此時已經73多歲了,“人活七十古來稀”,頭髮斑白,年邁力衰,以一老邁年高之身納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為妾,雖然這在古代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但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無疑給當朝的政敵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口實,因此,許多政敵紛紛以此大加攻擊是顯而易見的了。

  當時,海瑞身邊至少已有一妾,他還要納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為妾的正當理由是什麼呢?也許是為了傳宗接代。但是納妾是要花錢的,這錢從哪裏來?不僅娶的時候要花錢,進門後的用度也要花錢,而作為兩袖清風的清官海瑞怎麼會有大把的銀子頻頻納妾呢?


  明代納妾的身價如何呢?在明代,如果要贖買一個色藝俱佳的名妓為妾,通常需支付千兩白銀。明末的那些秦淮名妓,恐怕還不止這個價。按明代小説《金瓶梅》中説,收婢女為妾約需白銀50兩,如果是討一個妾,就要百兩以上,一般需要300兩銀子光景。這樣的話,海瑞用在娶妾上的費用就不會少,即便只有三次,怎麼説也總要三四百兩銀子。這對只取有限的法定俸祿的清官海瑞來説,不能不説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負擔,與他的生活貧困不能説沒有關係。要知道,這些費用差不多是當時一個七品縣令10年的工資了。

  據有關史料記載,海瑞從嘉靖三十二年十二月出任福建南平縣教諭,到隆慶四年四月申請退休,海瑞當了十七八年的朝廷命官,回到家鄉瓊山時用“祿入”所得120兩銀子買了一間房子。海瑞又買房子又納妾,那麼,他作為一個兩袖清風的清官,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銀子花銷?恐怕也只能成為歷史之謎了。


  紀曉嵐自稱野怪投胎:每天必須御女五次

  一日五御

  個人的稟賦不同。紀曉嵐曾説他是野怪來投胎的,以肉當飯,平日只吃肉而不吃飯,而且每天都要和幾個女人交合。在五更入朝前一次,退朝回家後一次,中午時一次,黃昏時又一次,晚上睡覺前再一次。這一天五次,是不可或缺的,至於其他時候隨興之所至而交合的,亦所在多有。

  另外,袁枚也説他的大半生,除非生病,否則都不離女色。這兩個人都好色,但卻也都能長壽。常聽人説“色有色福”,喜歡情色,也需要有這方面的本錢,實在有道理。(清·採蘅子《蟲鳴漫錄》)

  兩邊不是人

  有一位主人出言勾引家中某位僕婦,僕婦不予理睬。主人生氣地説:“你若再拒絕,我就將你活活打死。”

  僕婦流着眼淚向丈夫哭訴,正喝醉酒的丈夫聽了,憤怒地説:“如果你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就用刀子活活剖開你的胸膛!”

  僕婦憤怒地説:“答應不答應都是死,那不如自己先死算了!”結果竟自己上吊自殺。官府來驗屍,屍體找不到傷痕,而主人對她的惡言也死無對證,兼又死在自己丈夫身旁,無法歸罪主人,最後就不了了之。(清·紀曉嵐《閲微草堂筆記》)


  貞童與烈女

  乾隆甲子年,江南鄉試,常熟地方一位姓程的書生,四十多歲的年紀,第一場考試已入號就坐,到半夜忽然發出驚叫聲,好像得了瘋病。和他同號的一位先生關心地問他,但他卻低頭不應。第二天未到中午,程生就收拾考籃,準備交白卷離開考場。

  同號的考生不解其意,拉着他的衣服追問,程生才説:“我曾做過一件虧心事,如今已東窗事發。我還不到三十歲時,曾在某士紳家裏開館授徒,學生有四名,都是主人的子侄輩。其中有一位柳姓學生,年方十九歲,長得非常俊美,我心裏喜歡,想要和他苟且,但苦無機會。到了清明節時,眾學生都回家掃墓,只有柳生和我做伴。我遂寫了一首詩挑逗他:繡被憑誰寢,相逢自有因。亭亭臨玉樹,可許鳳棲身。柳生見了滿臉通紅,將詩揉成一團,吞到肚子裏。

  當時我以為他也有意,於是強邀他喝酒,等到他酒醉了,我和他做後庭之戲。五更時分,柳生醒來,知道已被我姦污,悲傷地哭泣,我對他安慰一陣後,又沉沉睡去。想不到天亮醒來,卻發現他已在牀頭上吊自盡。家人不知道他為底事輕生,我也不敢説,只能暗中飲泣。

  不料昨晚進入考場時,我看見柳生就坐在號子裏,身旁還有一名差役。他將我和柳生一齊帶到地府陰司。我看見堂上高坐着一名官員,柳生向他控訴,我也認罪了。


  最後,那位神官判決説:按法律,雞姦者比照以穢物入人口定罪,判決打一百大板。你身為人師,卻居心淫邪,應罪加一等,察你命中本能高中兩榜,且有官祿,現在全部削去。柳生不服,爭辯説:他應該一命抵一命,只判杖責,刑罰太輕了!神官笑着説:你雖然死了,但畢竟不是程某所殺。如果是程某因你不從而殺了你,那才需抵命。而且你生為男人,上有老母需奉養,此身責任重大,怎麼去學婦人之見,動不動就羞憤自殺?自古以來,朝廷只表揚烈女,卻不表揚貞童。聖人立法的深意,你怎麼不仔細三思呢?

  柳生聽了以後非常悔恨,不停地用雙手捶胸,淚如雨下。神官笑着説:看你迂腐拘謹,就罰你投胎到山西蔣善人家中,來生做個守節的婦女,替他謹守閨門,享受朝廷的表揚。判決完畢,我被打了一百大板,放回陽間。現在我下身痛楚難當,不能作文,即使作文也無法上榜,不走還等什麼呢?”説完就憔悴呻吟着離開了。(清·袁枚《子不語》)


  “鐵齒銅牙”紀曉嵐終身沒咬和珅

  公元1799年(嘉慶四年)正月,北京城朔風呼嘯,大清國攤上大事了:初三,太上皇乾隆駕崩;初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鉅貪和珅被褫奪官爵;初八,和珅失去自由,十八日,和珅被數尺白綾吊死在監獄裏。這充分印證了《好了歌》裏的那句話:“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由此又生出另一句俗語:“和珅跌倒,嘉慶吃飽”。

  那麼,和珅的死,紀曉嵐是不是幕後下套的黑手?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裏,老紀和和大人的明爭暗鬥可從未消停過。當然,也不能不提及另一部電視劇《宰相劉羅鍋》,之所以要説到劉墉,是因為需要比較。把紀曉嵐杵在劉墉身邊,有助於我們去理解他的“鐵齒銅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紀曉嵐鬥過和珅嗎?

  紀曉嵐鬥過和珅嗎?竊以為鬥不起來,老紀與和珅的關係,大概屬於有意識的若即若離。

  一是不屑。他們真正開始共事的時間,大約是1776年(乾隆四十一年)。這一年十一月,和珅出任國史館副總裁,紀曉嵐則是《四庫全書》館總纂官,共同主持編修工作。而在這之前,和珅一直擔任御前侍衞,中間有着文武之別、滿漢之分以及年齡懸殊等三條鴻溝。其時,紀曉嵐已經是52歲的飽學鴻儒了,和珅才26歲。


  二是不懼。紀曉嵐的聖眷恩寵絲毫不輸於和珅,除了受到親家獲罪牽連而有過一次謫戍烏魯木齊的經歷外,其他時間基本都在皇帝身邊。乾隆評價他“學問素優,予以外任,轉恐不能盡其所長”,所以要留他;嘉慶評價他“敏而好學可為文,授之以政無不達”,所以要用他。

  另外,在與和珅共事的二十餘年間,紀曉嵐曾兩次為鄉試考官,六次為文武會試考官,門生故吏遍天下,舉手投足都能影響士林,和珅哪裏敢招惹紀曉嵐呢?

  三是無利害衝突。紀曉嵐以其風流的性格、儒雅的氣質與人交往,融合通達,極少得罪人,他是不會公然得罪和珅的。且紀曉嵐終其一生只幹了兩件事——主持科舉和編修。

  正史有劉墉得罪和珅的記錄

  劉墉的情形也與紀曉嵐類似,如劉墉比和珅年長31歲,劉墉的老爹是一代名臣劉統勳,家世顯赫。一般情況下,和珅也不會輕易去招惹劉墉。劉墉在性格上比紀曉嵐剛直一些,所以正史上倒是真有“劉羅鍋”死磕和珅的記錄。如乾隆四十七年四月,御史錢灃參劾山東巡撫國泰,這國泰是和珅的死黨。劉墉奉旨查辦國泰案,堅決支持錢灃一查到底的建議,最終扳倒國泰,徹底得罪了和珅。


  和珅到底死於誰手

  “和珅跌倒,嘉慶吃飽”,誰受益誰就有嫌疑,嘉慶皇帝難脱干係。但嘉慶有沒有幫手呢?總不能隨隨便便砍和珅的頭吧?總得有人先炮打和珅的司令部,皇帝才能找到藉口拍板決策。這個先開炮的人是誰呢?種種跡象表明,劉墉倒是有可能。

  首先,劉墉跟和珅是政敵,一個剛正廉潔,一個鉅貪大腐。

  其次,從乾隆四十六年開始,劉墉基本乾的都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吏部尚書的差事,專搞官員風紀和人事考選任免,而和珅柄權,他動真格的就會遇到巨大阻力,其間出現種種矛盾衝突在所難免。

  其三,首劾和珅不法狀的人,是給事中王念孫,這人是劉墉的老部下,劉墉做都察院左御史的時候,二人之間似有師生之誼,性格也頗為相似。另外,王念孫是紀曉嵐的門生,而紀曉嵐又是劉墉之父劉統勳的門生,這層關係也不能被忽略。

  其四,嘉慶跟紀曉嵐、劉墉之間有着良好的私人關係。嘉慶皇帝尊敬紀曉嵐,但絕不會跟他討論軍政大事,劉墉則不同,他有豐富的經驗。嘉慶七年(1802年),嘉慶駕幸熱河,居然命劉墉留京主持朝政。也就是説,嘉慶對和珅的不滿情緒,可能有意無意地表現或直接透露給劉墉。


  聯繫起來看,如果不是嘉慶授意劉墉要法辦和珅,如果不是劉墉借乾隆駕崩之機再授意王念孫彈劾和珅,就很難理解王念孫的膽量從何而來了。乾隆在世的時候,他為何不上交彈劾狀?而乾隆去世第二天,他就跳出來了呢?年紀輕輕的王念孫怎麼會知道嘉慶皇帝不待見和珅?

  其五一點最為關鍵,和珅植黨營私、擅權納賄一案,是劉墉等人奉旨具體核查辦理的。

  也就是説,和珅的二十條大罪,都是劉墉和諸王大臣在嘉慶的授意下給梳理出來的,至於乾隆遺詔啥的,只是託詞罷了,有皇帝的授意,莫須有都能殺頭。

  紀曉嵐這個時候在幹嗎?籌辦高宗(乾隆)實錄館,就是在忙着找地方、選擇寫手,準備幫乾隆皇帝寫回憶錄,他可沒工夫參與偵辦和珅案。

  “鐵齒銅牙”是擺設嗎?

  既然紀曉嵐沒有跟和珅死磕過,也談不上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那他的“鐵齒銅牙”不就成擺設了嗎?也不盡然,只不過咬的對象跟電視劇所演繹的情節有着天壤之別而已。

  什麼叫“鐵齒銅牙”?有兩個意思。一是口齒伶俐、學識淵博,辯才一流;二是指意志層面的,這種人認準了一件事,就得辦成。

  顯然,紀曉嵐的“鐵齒銅牙”屬於前者,他沒有咬人,一輩子盡咬書本了;而劉墉則屬於後者,儘管他的標籤是“羅鍋”。

  紀曉嵐晚年曾自作輓聯雲:“浮沉宦海同鷗鳥,生死書叢似蠹魚”。“蠹魚”用得再形象不過,書蟲子嘛,不咬書咬什麼?


  真實的紀曉嵐:飽受人格污辱 被乾隆斥為娼妓

  清人紀曉嵐,是孔子讚譽的那種“敏而好學”的文學家。他生於清雍正二年,出身書香門第,少年時譽為“神童”,21歲中秀才,24歲考中解元,31歲以二甲第四名進士入仕,先在翰林院為庶吉士,後晉升為右庶子,掌太子府事,在乾隆時恩寵倍加,受命為《四庫全書》總纂官,十三年中披星戴月編書,終於編成經、史、子、集四部,紀曉嵐還親自寫了《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四庫全書》是一部研究中國文史的重要工具書。紀曉嵐也由內閣學士升遷禮部尚書。他一生中五次出掌都察院。紀曉嵐80歲時,還拜協辦大學士,加太子少保銜,兼國子監事。紀曉嵐82歲卒於嘉慶十年,嘉慶皇帝御賜碑文:“敏而好學可為文,授之以政無不達。”


  “敏”而“達”,也可以説是對紀曉嵐的評價。所謂“敏”,即指他刻苦好學,博學強記,年輕時喻為“河間才子”,才名與袁枚同,時有“北紀南袁”之稱。但他一生只留下一部筆記小説《閲微草堂筆記》和一部《紀文達公遺集》。原因是紀曉嵐中年時把大量精力花在編纂《四庫全書》上,自己著述少了。《閲微草堂筆記》內容豐富,知識性強,文風質樸淡雅,不少篇章揭示社會矛盾,敢於抨擊時弊,有很高的思想價值與學術價值。魯迅譽之:“雋思妙語,時足解頤;間雜考辨,亦有灼見;敍述復雍容淡雅,天趣盎然,故後來無人能奪其席。”紀曉嵐生前被推為清代學界領袖、文壇泰斗,此言非虛也。

  明代才子解縉是《永樂大典》的總纂官,論才情可與紀曉嵐匹敵,但他43歲慘死於囹圄;而紀曉嵐卻因《四庫全書》而一生享盡榮華富貴。此中原因當然與解、紀兩人面對的皇帝有關。永樂帝朱棣能力強而生性多疑暴戾,視文人性命如草芥;乾隆帝則是一位善於執政而又雅愛文學的天子,他很賞識有才氣的文人,對文人的言論也較寬容,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與紀曉嵐的個人性格有關。嘉慶皇帝讚譽紀曉嵐,一是“敏”,二是“達”,解縉卻“敏”而不“達”,古代許多有才氣的文人未能終善一生,就是不“達”。


  所謂“達”,一為通曉,即通情達理;二為達觀,即隨遇而安,對不如意的事能看得開。綜觀紀曉嵐一生,因他敢於直言,也曾引起同僚嫉妒,皇帝不快,和珅曾幾次難為紀曉嵐,幸虧紀曉嵐才思敏捷,每次都以巧言化險為夷,而與乾隆相處,也“伴君如伴虎”。

  一次,紀曉嵐與同僚在書館中讀書,因天奇熱無比,他便脱掉上衣,赤膊翻書,不料乾隆突然駕到,紀曉嵐來不及穿衣,趕緊脖子一縮,藏到書桌底下,乾隆早已看到,故意與他人談笑風生,紀曉嵐在桌子下大汗淋漓,實在熬不住,他本來是高度近視,便探頭問:“老頭子走了嗎?”話音剛落,才知乾隆正坐在他眼前,乾隆怒而責問,紀曉嵐從容答道:“老乃長壽之意,頭乃萬物之首,子乃聖人之稱,孔子、孟子皆有子,故萬歲乃‘老頭子’也。”儘管紀曉嵐以詼諧巧言周旋,但畢竟“伴虎”於側, 他幾次直言,也曾惹乾隆大發雷霆,怒斥紀曉嵐:“我看你文學上還有一點根基,才給你一個官做,其實我不過把你們文人當作娼妓一樣豢養罷了,你怎麼敢大膽議論國事?”可見,紀曉嵐雖以通達處世,也飽受人格污辱。


  紀曉嵐在上世紀90年代曾走紅影壇,電視劇中的紀曉嵐由張國立飾演,和珅由王剛飾演,但其實歷史上的紀曉嵐其貌不揚,高度近視,而和珅卻是一代美男子。據史記載,紀曉嵐比和珅大26歲,兩人政見不同,也常常在詩文中互相譏諷,但在政壇,無有很多交鋒。紀曉嵐在處世中還時常提醒和珅,和珅則在工作中很關照紀曉嵐,這與今日電視劇情節大相迥異。

  紀曉嵐為何變色情狂:每天至少與美女交歡五次

  整個有清一代,紀曉嵐可以算是文化方面屈指可數的幾位代表性人物之一。總括他的一生,除了在仕途方面很有些得意,在滿清王朝初期特別是“崇滿抑漢”的大背景下,一直做到了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的高位之外,在文化方面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在乾隆皇帝的直接授命下,主持編纂了清政府最具有想象力的“形象工程”——《四庫全書》,並著有一部以談鬼怪故事為主的《閲微草堂筆記》。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大家未必熟知的則是紀曉嵐超乎尋常人的“縱慾”。

  具體而言,紀曉嵐的“縱慾”主要表現在“食”和“色”兩個方面。就“食”的一面説,他的癖好是隻吃豬肉,不吃米、面,而且飯量奇佳,動輒每頓吃掉十數盤豬肉。而相對於“食”的一面,紀曉嵐在“色”方面的表現,則更是令人瞠目結舌,以至於不免使今人懷疑他老先生是不是染上了“性慾亢進”的毛病。

  關於紀曉嵐在這兩個方面的特異之處,清人的一些野史筆記中多有記載。這裏不妨隨手援引幾條,以為參證。

  小橫香室主人在《清朝野史大觀》卷三中説:“公平生不食谷面或偶爾食之,米則未曾上口也。飯時只豬肉十盤,熬茶一壺耳。”


  採蘅子的《蟲鳴漫錄》卷二説:“紀文達公自言乃野怪轉身,以肉為飯,無粒米入口,日御數女。五鼓如朝一次,歸寓一次,午間一次,薄暮一次,臨卧一次。為每日不可缺者。此外,乘興而幸者,亦往往而有。”

  昭鎗在《嘯亭雜錄》卷十中也説:“(公)今年已八十,猶好色不衰,日食肉數十斤,終日不啖一谷,真奇人也。”

  孫靜庵《棲霞閣野乘》一書講述了一個關於紀曉嵐好色的精彩故事:“河間紀文達公,為一代巨儒。幼時能於夜中見物,蓋其稟賦有獨絕常人者。一日不御女,則膚欲裂,筋欲抽。嘗以編輯《四庫全書》,值宿內庭,數日未御女,兩睛暴赤,顴紅如火。純廟偶見之,大驚,詢問何疾,公以實對。上大笑,遂命宮女二名伴宿。編輯既竟,返宅休沐,上即以二宮女賜之。文達欣然,輒以此夸人,謂為‘奉旨納妾’雲。”

  堂堂的一代文宗,竟然好色到了近似於“色情狂”的病態程度,甚至在堂堂的乾隆皇帝面前也絲毫不加掩飾,這一現象到底是一種單純的生理現象,還是一種複雜的精神現象?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似有進一步解析的必要。

  在這個問題上,我以為前人的野史筆記都將其歸之於一種單純的生理現象,説他是“奇人”,具有這個方面的特異功能,云云,都是一些被表面現象所矇蔽了的“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泛泛之談。我個人傾向於認為,作為一位才情冠絕一時的大知識分子,紀曉嵐的“好肉”與“好色”,不只是一種純粹的個人生理現象,而是一種特殊的精神現象。因此,必須到紀曉嵐精神世界的深處尋找原因,才能夠切中肯綮,找到這種現象的最合理的解釋。


  首先,我以為有必要從紀曉嵐在文化學術方面所取得的幾項成就的“含金量”説起。

  如前所述,紀曉嵐為世人所矚目的文化成就主要有兩項:一是奉旨主持編纂了《四庫全書》;二是在晚年寫了一部“追錄舊聞,姑以消遣歲月”的隨筆雜記《閲微草堂筆記》。

  關於《四庫全書》,“五四”以後的魯迅、唐弢等人曾將其評價為一部閹割中國古文化的集大成之作。實際上,在學術界尤其是國外的漢學界,持此類觀點的多有人在。美國著名漢學家費正清在其名著《美國與中國》(世界知識出版社,2003年2月第1版)中,就一針見血地指出——

  通過這項龐大工程,清廷實際上進行了一次文字清查(文學上的“宗教裁判”)工作,其目的之一是取締一切非議外來統治者的著作。編纂人在搜求珍本和全整文本以編入這一大文庫時,也就能夠查出那些應予取締或銷燬的一切異端著作。他們出善價收集珍本,甚至挨家挨户搜尋。該禁的圖書是研究軍事或邊務的著作以及有反夷狄之説的評議,還有就是那些頌揚明朝的作品。……正如L。C。古德里奇所論證的,這是最大規模的思想統治。

  無獨有偶。哈佛大學著名的中國史教授史景遷在他的《追尋現代中國》(上海遠東出版社,2005年4月第1版)一書中,提及這部堪稱浩瀚的百科全書式的文化工程時,在充分肯定了它取得了“中國目錄編纂的偉大成就”的同時,也鮮明地指出——

  編纂《四庫全書》還具有檢視文獻的目的,藉此搜查私人藏書,並嚴懲那些收藏有輕視滿人內容的書籍的人。這類書,以及包含有害於中國國防的地理和遊記類書籍也被銷燬。這些毀書行動之徹底,使得我們知道的被乾隆的文化顧問納入禁燬之列的兩千多種圖書從此銷聲匿跡。

  別人暫且不管,反正我個人對於上述學者的這些“誅心之論”,是心有慼慼的。故此,紀曉嵐秉承皇帝的諭旨所從事的這項事業,你當然可以説它是一項前無古人的偉大事業,但也完全可以説它是“閹割”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項“缺德工程”。

  至於《閲微草堂筆記》,雖然皇皇24卷,但是仔細閲讀過它的人都會發現,這部明顯受了蒲松齡《聊齋志異》影響的筆記體雜記,除了語言精美典雅、行文亦莊亦諧、故事引人入勝等幾個優點外,倘就其內容和思想性而言,則無非是借一些道聽途説的神鬼妖狐的小故事,重彈“因果報應”的老調子,很少有震聾發聵的獨到而新穎的觀點和見解,因此,未免就失之於貧乏和單薄。

  尤為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紀曉嵐本人對這部消遣之作,也並不看重,他曾經這樣評價自己的《閲微草堂筆記》:“平生心力坐消磨,紙上雲煙過眼多。擬築書倉今老矣,只應説鬼似東坡。前因後果驗無差,瑣記蒐羅鬼一車,傳語洛閩門弟子,稗官原不入儒家。”

  因此,倘若從上述視角看問題,那麼,總括而言,紀曉嵐在文化方面的成績其實是乏善可陳的。誠然,他擁有絕世的才情和強健的體魄,在一個正常的時代裏,本應該留下能夠代表自己真正水平的著述,傳之後世,啓發後人。但事實卻是除了代滿族皇帝編輯了一部閹割中國傳統文化的大書,寫了一部沒有什麼思想價值的《閲微草堂筆記》之外,紀曉嵐實在沒有留下真正讓人矚目的有價值的偉大作品。對這樣一位曠世奇才來説,這不能不説是一大遺憾。

  必須強調的一點是,紀曉嵐在文化方面乏有真正的大建樹,並不是因為他的才學不足以達此。恰恰相反,紀曉嵐是具備成為“一代宗師”的才情、閲歷和精力的。而且,他本人也具有強烈的發表慾和表現欲,酷愛出風頭。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野史上也不會留下那麼多關於他妙語解頤、當眾挖苦別人的段子了。

  那麼,才情冠絕一時的大才子紀曉嵐為什麼“懶於著述”呢?在這裏,不妨看一下清代知識界人士對此的見解。

  清人陳康祺在他所寫的《郎潛紀聞二筆》卷六中,就曾經專門研究了這一問題,並引用紀曉嵐自己對於這個問題做出的解釋。


  他在被清朝的統治者“閹割”了精神和思想上的創造性,變成了一個“精神上的太監”之後,便迅速地滑向了肉體上的縱慾和狂歡,竟然“年已八十,猶好色不衰”,試圖用這種肉體的狂歡,來發泄過剩的“力比多”,藉以消磨豪情,轉移自己內心的壓抑和痛苦。

  在“紀文達不輕著書之原因”一節中,陳康祺這樣説道:“紀文達平生未嘗著書,閒為人作序記碑表之屬,亦隨即棄擲,未嘗存稿。或以為言。公曰:‘吾自校理秘書,綜觀古今著述,知作者固已大備。後之人竭其心思才力,要不出古人之範圍,其自謂過之者,皆不知量之甚者也。’”

  這段話透露出來的一個重要信息就是,紀曉嵐活着的時候,他的“懶於著述”的特點就已經被有心人發現了。而且,紀曉嵐對時人的這種議論,似乎非常感冒,忙不迭地對此一問題專門解釋一番。根據紀曉嵐自己的説法,他懶得著述,是因為他看的古書實在太多,知道自己縱然寫得再好,也不過是在拾人牙慧,斷難超越古人已有的思想,因此才主動放棄了著述的努力。

  不過,紀曉嵐本人所做出的這樣一種解釋實在有些經不起推敲。紀曉嵐的確是讀書甚多,見聞頗廣,但是古人讀書比紀曉嵐多的應當大有人在。別人先不説,單説在他之前的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等人,恐怕哪個人讀的書也不能説比他老人家少吧,但為什麼人家這些人就沒有因此而“懶於著述”呢?

  再者,如果按照紀曉嵐的這個邏輯,世人今後豈不是都不要再努力著述了嗎?真要如此的話,“名山事業”豈不是要壽終正寢了嗎?以紀曉嵐的睿智,他完全應當知道,古人並沒有窮盡天下所有的真理,也不可能窮盡天下所有的真理。一個時代的人有一個時代人的獨特感悟,每個人的感悟都是不可能完全重複的。

  所以,紀曉嵐自己所説的不願意著述的原因完全是站不住腳的搪塞之詞,他之所以沒有盡心著述,寫出與其才情相匹配的鉅著來,明顯是另有隱衷。聯繫到當時的政治氣候和文化界的現狀,這個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這就是:高壓的文化政策,頻繁興起的文字獄,已經使紀曉嵐的思想受到了嚴重的衝擊!他被迫接受了精神上的“自我閹割”,從此不敢寫出任何有可能導致殺身之禍的文字。

  眾所周知,清初的文字獄是相當嚴酷的,而這些文字獄中相當一部分,恰恰與乾隆皇帝授命紀曉嵐編纂《四庫全書》同時。根據統計,乾隆一朝一共興起文字獄100多起,而在編纂《四庫全書》的期間,則發動了48起,幾乎佔到了總數的一半。紀曉嵐幫着乾隆“閹割”中國的古書,最清楚滿族皇帝真正的心思。一方面眼見許多著作因為政治問題而被禁燬或者篡改;另一方面,耳聞目睹當代許多文人因言惹禍,或者丟掉官職,或者全家被株連的遭遇,他不能不對文字工作的危險性產生足夠的恐懼。因此,智商甚高的紀曉嵐只能選擇“鴕鳥政策”以自保,從此以後選擇謹慎為文之一途,或者乾脆就什麼也不敢寫了。

  從另一方面分析,乾隆皇帝之所以選擇紀曉嵐這樣一個有聲望的漢族大知識分子來領銜編纂《四庫全書》,其中固然有滿族八旗當中盡皆“綠林大學”畢業,殺人是強項,“修文”則實在拿不出手的考量,但在其內心裏恐怕也不能排除通過編纂《四庫全書》,讓這個漢族的大知識分子接受一次具體而形象的再“教育”的“小九九”。

  因此,紀曉嵐看起來頗得聖寵,地位顯赫,但實際上可能也只是乾隆皇帝的一件小擺設而已。對此,乾隆皇帝並不隱瞞。據説,有一次,紀曉嵐為他的一位犯了罪的朋友尹壯圖求情,乾隆皇帝聞聽之下立即勃然大怒:“朕以你文學優長,故使領四庫書,實不過以倡優蓄之,爾何妄談國事!”真是一句話驚醒懵懂人,這樣的一句“夫子自道”不可能不在紀曉嵐的心裏留下難以揮去的陰影。

  正是在這樣的一個極端殘酷的政治環境下,我們看到以紀曉嵐為代表的漢族最優秀的腦袋,通過編纂《四庫全書》這項工程,一方面秉承主子的意思,極力對古人的著作進行全面的“閹割”;另一方面,在“閹割”古人的過程中,自己也被有意無意地實施了“精神自宮”手術。一些漢族的知識精英從此只能夠像紀曉嵐一樣,把超人的才情施之於説點笑話、弄個楹聯和挖苦同僚的範疇,斷然是不會再像其不遠的前輩黃宗羲、顧炎武等人一樣,胸懷“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雄心壯志,潛心於獨立思考的著述事業了。


  當時,由於清政府大興文字獄,大部分漢族知識分子都將精力傾注到了考證之學中,由此導致清朝的“小學”空前發達。紀曉嵐既然身處其間,當然也不能例外。在《閲微草堂筆記》卷十五《姑妄聽之》部分的序言中,他就坦承:“餘性耽孤寂,而不能自閒。卷軸筆硯,自束髮至今,無數十日相離也。三十以前,講考證之學,所坐之處,典籍環繞如獺祭。三十以後,以文章與天下相馳驟,抽黃對白,恆徹夜構思。五十年後,領修秘籍,復折而講考證。”

  這其實是一段多少有點辛酸的“自供狀”,它表明了紀曉嵐從事文化事業50年來的心理演變軌跡。從中我們可以看到,紀曉嵐在三十歲以後,也曾經有過“以文章與天下相馳驟,抽黃對白,恆徹夜構思”的慷慨激昂的階段。但自從開始受命領銜編纂《四庫全書》之後,這種夢想就完全破滅了,他又重新折回到了繁瑣而細緻的考證之學裏面,從此不再抱“名山事業”的非分之想,而是老老實實地去做他安穩的“觀弈道人”的生活去了。

  紀曉嵐的這種選擇本身明確無誤地傳達出這樣一個無情的事實:他已經被乾隆皇帝成功地實施了“洗腦”,由一縷桀驁不馴的“遊魂”,徹底變成了一名即使是在寫一部談鬼論怪的雜記時,也念念不忘“有益於勸懲”的“衞道士”角色。

  但紀曉嵐畢竟不是平常的“池中之物”,他的絕世的聰明才智和旺盛的創造慾望被壓抑後,必然會尋求一個新的發泄渠道,這就是心理學上所説的“移情效應”。在這一點上,紀曉嵐和魏晉時期司馬氏強權統治下許多被壓抑久了的先輩知識分子一樣,於日常生活中尋覓到的一個發泄渠道就是:食和性。

  而且,必須強調的一點是,徵諸歷史,像紀曉嵐一樣被實施了“精神閹割”的文人,通常其肉體上的慾望往往是超乎常規的發達。而與之相反的是,那些像司馬遷一樣被“閹割了肉體”的知識分子,則剛好在精神上呈現出旺盛的創造力量。這兩者其實是一個硬幣的兩面,是相輔相成的,它們同時印證了這樣一條生物學法則:身體的某一方面被壓抑,另一方面就會出奇地發達。


  我們看到的紀曉嵐正是這樣的一個精神上極端萎縮、生理上極端膨脹的生動的典型。

  他在被清朝的統治者“閹割”了精神和思想上的創造性,變成了一個“精神上的太監”之後,便迅速地滑向了肉體上的縱慾和狂歡,竟然“年已八十,猶好色不衰”,試圖用這種肉體的狂歡,來發泄過剩的“力比多”,藉以消磨豪情,轉移自己內心的壓抑和痛苦。

  應當説,把一個優秀的知識分子改造成這樣的一副德性,無疑是乾隆皇帝最大的成功。因為乾隆皇帝心裏最清楚,紀曉嵐再好色好吃,大不了也就是犧牲自己的幾個宮女和國庫裏的一點糧食,一個淪落到整天只知道“御女”和“食肉”的人,對統治者是一點威脅也沒有的。從本質上説,這樣的人和那些宮中的太監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些只會跟在皇帝的屁股後面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角色。因此,當紀曉嵐當面説出自己喜歡女人時,乾隆皇帝不但不加以責怪,反而大度地派出了自己的兩名宮女去滿足紀曉嵐的慾望。這個乾隆皇帝大約可以算得上是“愛護人才,尊重人才”的樣板了。


  從分析紀曉嵐式的“縱慾狂”的病因,我們大約可以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中國自古以來實際上存在着兩種“宮刑”,一種是直接割掉男人的生殖器官,使之變成生理意義上的“太監”;另一種則是剝奪知識分子獨立、自由的思想能力,使之變成精神意義上的“太監”。前一種做法只能讓“大丈夫”變成肉體上的中性人,卻仍然阻擋不住像司馬遷這樣的意志強健者,因此還不算太陰毒,也並不算徹底。

  這後一種精神層面上的“閹割”,則只會造就肢體強健的奴才和愚民,不但更具隱蔽性,而且更加徹底,更加行之有效。


  乾隆其實不喜歡紀曉嵐:相貌平凡口吃近視

紀曉嵐(資料圖)

提起紀曉嵐,大家都不陌生,電視連續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張國立版的紀曉嵐給我們留下的深刻印象是:風流倜儻、風趣、幽默、機智、勇敢,經常在乾隆皇帝面前與大貪官和進行鬥爭。與紀曉嵐同一時代或稍晚些的清朝人的筆記告訴我們,歷史上的紀曉嵐比張國立版紀曉嵐還要英俊瀟灑。那麼,紀曉嵐的真實形象到底如何呢?紀曉嵐與乾隆皇帝的關係又如何呢?説出來可能會讓人大吃一驚:乾隆皇帝不太喜歡紀曉嵐!

能夠討乾隆皇帝喜歡的漢族大臣有兩類:一類是相貌英俊、儀表堂堂、有學問的,比如王傑、董誥;第二類是世代均為清朝高級官吏的,比如劉墉,雖然他長相不怎麼樣,還有些駝背,但他符合這第二個條件呀!可惜,紀曉嵐完全不符合乾隆皇帝的要求:他既不相貌英俊、儀表堂堂,其家也不屬於世代為官的。

有人疑問:不對呀,紀曉嵐不是個長得很帥氣的人嗎?怎麼,有問題嗎?還真有些問題。紀曉嵐的長相到底是什麼樣的,歷史上一直有兩種不同的説法:一種説法是認為紀曉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風趣幽默;第二種説法則認為紀曉嵐貌醜、近視、口吃……到底哪一種説法更接近歷史的真實呢?


能夠證明紀曉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風趣幽默的典型史料是清朝一個名叫江藩所著的《國朝漢學師承記》一書。《國朝漢學師承記》第六卷記載,紀昀“胸懷坦率、性好滑稽……然驟聞其語,近乎詼諧,過而思之,乃名言也”。此外,我們還找到了一首詩,作者是洪亮吉。洪亮吉在《續懷人詩十二首·紀尚書昀》裏也稱讚紀曉嵐是“子云筆札君卿舌,當代無人可共論”,證明紀曉嵐説話具有詼諧機智的特點。

這兩段考證符合了第一手材料和“孤證不立”的原則,至此,我們是否可以説紀曉嵐真的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風趣幽默了呢?

且慢,注意到沒有?江藩、洪亮吉這兩個人有兩個共同特點:第一,他們在年齡上都比紀曉嵐小二三十歲;第二,他們在參加工作後經常與紀曉嵐接觸,當時他們都是紀曉嵐的部下。因此,細分析一下,是否還有這種可能:他們在非常尊重紀曉嵐的前提下撒了謊,亦或是捧了紀曉嵐的場。在歷史學家而言就是“為名人諱”。

不知你注意到沒有,這兩個人寫的材料只説到紀曉嵐“風流倜儻、風趣幽默”,並沒有説到紀曉嵐“一表人才”!

而據另幾位歷史考據學家的考證,真實的紀曉嵐有三大缺陷:

第一,紀曉嵐貌醜。據清史專家鄧之誠先生考證,紀曉嵐“貌寢”。所謂“貌寢”,就是相貌醜陋,野史上有人説紀曉嵐是個黑胖子。

第二,紀曉嵐近視。這得從《東華續錄》中記載的海升毆死其妻吳雅氏案件説起。乾隆五十年(1785年),大學士阿桂的姻親海升毆死其妻吳雅氏,謊稱吳雅氏是自縊身亡。乾隆皇帝派左都御史紀曉嵐去複驗,證明的確是自縊。吳雅氏的弟弟貴寧不服,上告,隨後乾隆皇帝又派阿桂、和會同刑部共同查核,發現屍身並無縊痕,結果阿桂被罰俸五年、革職留任。而對紀曉嵐,乾隆皇帝則説“紀昀本系無用腐儒,原不足具數,況伊於刑名事件素非諳悉,且目系短視,於檢驗時未能詳悉閲看”云云,則雖交部嚴加議處,實已為之開脱。這裏乾隆皇帝説紀曉嵐是“短視”,“短視”就是我們今天説的近視。這個材料出自皇帝的聖旨,可以判斷是真實可信的!


第三,口吃。紀曉嵐居然口吃,這在各種傳記中都沒有提起。只有他的好友、跟他交遊數十年、曾為嘉慶皇帝師傅的朱著的《知足齋詩集·續集》中先後兩次直言不諱地寫到這事。現錄一首如下:“宗伯河間奼,口吃善著書。沉浸《四庫》間,《提要》萬卷餘。抑揚百代上,浩博衡錙銖……食肉不食粟,清濁同一盂。非真佛不度,憑君意踟躕。”

由此,我們是否應該相信鄧之誠先生的判斷,説紀曉嵐真的是貌醜、近視、口吃呢?且慢,這種觀點也不能完全成立!因為,按規矩,封建社會里選拔官吏有“身、言、書、判”四項標準的考核。

在這四條標準之中,“身”居首位,“言”居次席。紀曉嵐既然能通過選拔任官,那必然是在“身、言、書、判”這四個方面都合格。其必然通過了形體長相以及説話能力的考核。也就是説,紀曉嵐長相可能是有些缺陷,但至少不至於醜得沒法見人。

那麼,紀曉嵐的相貌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呢?我認為,紀曉嵐在相貌和個人日常生活上有如下特點:

第一,紀曉嵐從相貌來説一般,與和、王傑、董誥、福長安等人相比,不是很英俊,在乾隆皇帝身邊的眾大臣當中應該算是長相比較不好看的。如果我們認識到乾隆皇帝身邊英俊瀟灑的男人比比皆是,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人們説紀曉嵐貌醜了。

第二,紀曉嵐的確有些口吃的毛病,但並不嚴重。否則,劉統勳作為主考官,也不敢錄取紀曉嵐。

第三,紀曉嵐的近視應該是真的,這與他看書時不注意姿勢、平時又缺乏身體鍛鍊有關。不過,那個時候像紀曉嵐如此有學問的人,近視一些倒不算什麼大缺陷!長得不太帥氣,有些近視眼,又有些口吃。這樣的人能得到向來喜歡英俊瀟灑的男人圍在身邊的乾隆皇帝的喜歡嗎?


紀曉嵐這些並不突出的缺陷在乾隆皇帝的眼中人為地被放大了。乾隆皇帝看慣了美的,這會兒在他眼中,紀曉嵐簡直太難看了!這樣的人,他是不會喜歡的。除非他必須用到這個人,否則還是別在我身邊的好!

因為自己相貌不太符合乾隆皇帝的要求就不被重用,造成紀曉嵐在待人接物方面有些偏激、刻薄、諷刺多於幽默,他經常會想方設法、利用一切機會去挖苦、諷刺別人,來發泄他心中的鬱悶和不滿!用大白話説,紀曉嵐這個人嘴有些損,經常是罵人不帶髒字。

清朝文人牛應之《雨窗消意錄》一書記載着“紀文達公昀,喜詼諧,朝士多遭侮弄”;清朝文人錢泳的《履園叢話》一書中説“獻縣紀相國善諧謔,人人共知”。這裏的“侮弄”、“謔”不是在誇讚紀曉嵐的口才。紀曉嵐善於對對子。他對的對子裏經常有一些挖苦諷刺同僚的話語。比如錢泳在《履園叢話》中就記載着下面一件事:

一次,京城工部衙門失火,乾隆命令大司空金簡召集民工重建。朝中有一官員百無聊賴,遂根據此事自題一上聯:“水部火災,金司空大興土木。”由於此句含有“水、火、金、土、木”五行,所以很久都沒人能夠對出下聯。當時朝廷中有位狀貌魁梧、老炫耀自己是南人北相的中書科,他也挺愛對對子,然而他左思右想,卻始終得不出下聯。

於是他求助紀曉嵐,要紀曉嵐幫忙想想。紀曉嵐笑笑説:“對上此句不難,只是怕對出來有妨先生喲。”中書科急切地説:“啊,無妨無妨,只要對得上就行!”紀曉嵐於是對曰:“南人北相,中書科什麼東西!”紀曉嵐用上了“南、北、中、東、西”五個方位,與“水、火、金、土、木”五行相對本來很合適,但放到一起就變成了一句罵人的話了。

又如一個我們都知道的笑話:有一天散朝時,一個太監想聽紀曉嵐講笑話,紀曉嵐假裝沉思半天,説:“從前有一個太監……”説了半句就不再説了。這個太監等了半天,就問:“底下如何?”紀曉嵐答道:“底下一樣沒有。”聞者絕倒。依我看,紀曉嵐在待人接物上的偏激和刻薄,也是乾隆皇帝不喜歡他的一個原因。


大凡相貌不太英俊的成功人士都有些孤芳自賞,原因無外乎這些人不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如若自己再不時時鼓勵自己就很難取得成功。紀曉嵐就有些孤芳自賞,表現其一就是炫耀自己,其二就是看不起別人,在待人接物方面表現得偏激和刻薄。

有一次紀曉嵐入值南書房,有位老太監久聞紀曉嵐大名,特地前來一睹風采,只見紀曉嵐身穿皮袍,並按當時文人的習慣手持摺扇。老太監出題:“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讀否?”此聯巧妙地將春、夏、秋、冬四季相嵌,且暗含對紀曉嵐打扮的譏諷,非常不易回對。不料紀曉嵐輕鬆應對:“老總管,生南方,來北地,那個東西還在麼?”此事迅速被傳為笑談。這裏紀曉嵐公然拿太監的生理缺陷作笑料,有些缺乏厚道。

再有一個,説的是紀曉嵐當禮部侍郎時,一天尚書和御史聯袂來訪。幾個人聊着聊着,突然外頭跑來一隻狗,這隻狗還有個名字,叫“四兒”。看到這條狗,尚書心中突生一計,欲取笑紀曉嵐,便道:“咦,你們瞧那是狼是狗(侍郎是狗)?”紀曉嵐知道尚書是在捉弄自己,當下不動聲色地説:“要分辨是狗還是狼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看它的尾巴,尾巴下垂的是狼,上豎是狗(尚書是狗)。”

一旁的御史大笑道:“哈哈,我還道那是狼是狗呢,原來上豎是狗,哈哈,哈。”紀曉嵐不慌不忙地接着又説:“另一種分辨的方法就是看它吃什麼。狼是非肉不食,狗則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御史吃屎)。”

這下子連御史也噤聲無言了。

那些遭到紀曉嵐諷刺挖苦的當事者心裏肯定對紀曉嵐不滿,一旦有機會,就會在皇帝面前使絆子,説紀曉嵐的壞話。長期以往,皇帝自然對紀曉嵐不會有好印象,會不自覺地疏遠他。


有人會好奇:在這眾多被紀曉嵐惹惱的人中會不會有和呢?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紀曉嵐得罪諸大臣結果被乾隆皇帝發配到新疆時,和才十八歲,還沒有當官呢,他還沒有參加工作呢。和出生於乾隆十五年(1750年),比紀曉嵐要小上二十六歲。紀曉嵐在乾隆十九年(1754年)考上進士的時候,和才四歲,那時兩人是不會有什麼衝突的。

紀曉嵐這個人從小就很聰明,有“神童”之稱。紀曉嵐的祖父紀潤生在清朝是個小官,官至刑部江蘇司郎中;父親紀容舒是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的舉人,官也沒做大,曾擔任雲南姚安知府,此外他還是個文學名士,寫過一些書。由此可以看出,紀曉嵐的家庭沒有什麼特殊背景,在與他同殿稱臣的官員中算得上是出身卑微了。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説紀曉嵐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過,紀曉嵐生長在這樣一個家庭裏,也受到了一些文學上的薰陶,少年時就顯現出了才華。

關於紀曉嵐少年時的才華,民間有很多故事流傳。據説,紀曉嵐一日在街上與同伴們玩球,正好河間知府經過,球被誤扔進知府的官轎。別的孩子早就四處逃散,紀曉嵐居然上前攔轎索球。知府見他憨態可掬,説:“我有一聯,如果你能對上,就把球還你,否則這球就歸我了。”紀曉嵐表示同意。知府出上聯:“童子六七人,唯汝狡。”紀曉嵐不假思索地答道:“太守二千石,獨公……”紀曉嵐吞了最後一個字遲遲不説出來。知府問:“何以不説出末一字?”紀曉嵐回答説:“知府大人若將球還我,就是‘廉’;若不還球,便是‘貪’了。”知府聞言不禁大笑,自然把球還紀曉嵐了。


  鮮為人知:和珅身邊的九大美女 你知道誰?

  和珅並非是光棍一條,也不是身邊只有三大美女,而是既貪財又貪色的色狼式的貪官。在他的身邊不僅有北京城裏的名門千金,也有秦淮河畔的煙花女子,甚至還有碧眼金髮的西洋美女。從下面所説的九大中外美女中人們不難看到和珅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貪官對於女色貪得無厭的一生。

  一、馮霽雯:和珅的結髮妻子,當朝宰相英廉的孫女,也是電視連續劇《夢斷紫禁城》中馮月瑤的原型。

  馮霽雯與和珅成婚時,和珅尚在官學讀書。他們婚後生得二子,長子豐紳殷德,娶乾隆皇帝膝下十女兒和孝公主為妻;次子於嘉慶元年夭亡。馮霽雯悲傷過度,身染重疾,在嘉慶三年,即公元1798年春天病逝。終年四十七歲。馮霽雯的葬禮十分隆重,當時的王公大臣無不前往弔唁。


  其實,當年和珅迎娶結髮妻子馮霽雯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破落家族中的鹹安宮官學的生員,而馮霽雯是一個滿清世家的獨生女,其祖父英廉多年出任户部尚書和總管內務府大臣,掌管國家財政和負責宮廷事務,深受乾隆皇帝的信任,無疑是一個實權人物。

  英廉將獨生孫女嫁給了和珅,也就等於為他提供一個仕途發展的機會。馮霽雯出身名門,性情温順,進入和府後,一直秉持相夫教子的傳統婦德,對和珅可以説是體貼入微,這讓和珅在馮霽雯面前從來不敢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二、長二姑:和珅的小妾,也是電視連續劇《夢斷紫禁城》中長二姑的原型。他進入和府後便與馮霽雯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府中都稱之為二夫人。

  説起來,和珅的這位二夫人,在和眾多的妻妾中應該是最受信任的一個。由於善於理財,她常年負責和家的財務,成為和家的財務總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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