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西北, 成吉思汗都攻不下的國家——西夏, 他們的後代去哪了!
元人修史,對宋、遼、金三國“各與正統,各系其年號”,編纂成紀傳體的正史,而獨於西夏,則僅據三國舊史草率編成分量無多的傳記。這對於歷史的研究,實不能不被認為是一件無可彌補的損失,尤其是對西夏末期歷史的研究,是一大憾事。
經過七百餘年的陵谷變遷,西夏遺民已不復作為單一的民族出現在歷史舞台上,因此有人認為不僅找不着講西夏語的人,而且連西夏人也找不着了。這個結論雖然有些下得過早,但是由於史籍上關於這方面的記載一鱗半爪,因此,中外學者和歷史愛好者對西夏滅亡後,党項族是經過如何途徑和其他民族融合,而逐漸從歷史上銷聲匿跡的原因作了多方面的探討,對西夏後裔的下落,大致形成了以下幾種解釋:
一.降元。
西夏滅亡後,党項族的統治階級有一部分向元朝投降。元朝稱西夏為河西,或稱唐兀,視同色目,政治上給予優厚待遇。據王桐齡的《中國民族史》統計,仕官元朝的唐兀人達60人之多,宿衞諸軍中,也有唐兀衞,領河西軍3000人。忽必烈即位後,“以西夏子弟多俊逸,欲試用之”。党項人在元朝有官至翰林學士、御史中丞、湖廣行省平章、知樞密院事、宣政院使、江南釋教都總統等……元武宗選唐兀氏為妃,生文宗圖帖睦爾,後追諡為文獻昭聖皇后。元順帝妥歡帖木兒時期,每日於內廷和中書聚議大事的八位大臣中就有平章政事阿乞剌,參知政事納麟兩位党項人。
党項人上層在元朝屢次向皇帝建議保護儒士,提倡以儒術治國。元朝實行科舉取士後,很多黨項人通過科舉進入仕途。據《元統癸酉進士錄》記載,元統元年(1333)一科,党項人進士及第者8人,在元代的色目人中佔取士的三分之一,居首位。党項人餘闕中本科殿試狀元。餘闕的後裔後來定居於安徽廬州府。
二.東遷。
河北保定城北韓莊出土的西夏文“勝相幢”,建於明代弘治十五年(1502),兩幢所記人名近百人,其中有不少党項人姓氏。西夏滅亡270多年後,在保定地區還有這麼多的党項人,證明西夏滅亡後,有一部分西夏人已東遷。
此外,元至正五年(1345)在居庸關建造的六體文石刻,即梵、藏、八思巴、回鶻、西夏、漢六種文字,其中也有納麟、智妙彌通等党項人蔘與此工程。六體文碑中有西夏文陀羅尼經共七十七行。
河南濮陽發現的《大元贈敦武校尉軍民萬户府百夫長唐兀公碑銘》與當地發現的楊姓族譜,證明現今居住在濮陽城東柳屯鄉十餘個自然村中的5000多楊姓居民為西夏涼州土著唐兀氏的後裔。
三.南徙。
四川康定木雅地區的部分藏民,即為西夏遺民。歷史上,英、法學者都曾去調查過。寧夏社科院的西夏學專家李範文教授在上世紀也作了詳細調查,認為有一部分黨項居民不甘心投降作亡國奴,開始“長征”,他們輾轉至木雅,在深山溪谷中建立小邦。明初曾參加助討明玉珍,立有戰功。永樂六年(1408)被授予“長河西魚通寧遠軍民宣慰使司”,世為明正土司,直到康熙三十九年(1700)因嗣絕停止世襲。
在雲南發現的清乾隆五十七年撰修的《朵氏宗譜》載:朵兒赤為始祖,傳承至今已經24代,分佈在雲南昆明、大理、麗江、祿勸、玉溪、箇舊、東川、昭通等地,估計約數千人。朵兒赤是西夏著名學者、國相斡道衝之曾孫,先世為靈州人。斡道衝之後裔遍及雲南各地,據悉,隨着歷史變遷,在北京、上海、安徽、四川、貴州等地也有斡氏後代,並有一些後裔在歐美和東南亞。
另據五世達賴喇嘛所著《西藏王臣記》,以及《賢者喜宴》、《紅史》、《黃琉璃》等藏文史籍記載,西夏亡國後,有一部分黨項王族曾經遷徙到了西藏的後藏地區,後來融入藏族。有一部分藏化了的党項人後裔還居住在中國和尼泊爾邊境地區。
四.留居。
西夏滅亡後,還有一部分信奉佛教的党項人仍居住西夏故地。但他們迫於形勢而逐漸改名換姓,很快與其他民族融合。
《西夏佛教史略》一書記載從忽必烈時期到元仁宗時期,先後五次印刷190部,計687800卷西夏文佛經,佈施於寧夏、永昌等寺院,也可佐證元代寧夏、甘肅及周邊地區的西夏遺民人數相當可觀。
在鄂爾多斯台地邊緣,內蒙古鄂托克前旗的布拉格蘇木、鄂托克前旗的巴音陶亥鄉和查布蘇木聚居着一部分被稱為“唐古特斡孛黑坦”的党項後裔,他們已按漢族習俗將唐古特氏族改為唐姓。還有少部分由於依勢託庇和趨附名人門第而改為王姓,民國年間也有受馬鴻逵之影響,為了當兵而改為馬姓。據不完全統計,在鄂托克旗和鄂托克前旗共計約四萬餘蒙古人中,唐古特約佔20?共八千多人。
在陝北米脂、橫山一帶居住着許多拓拔複姓和拓姓漢族居民,他們有可能是党項拓拔氏後裔。西夏滅亡後,居住在夏、綏、銀、宥、靜五州之地的党項拓拔部落為免遭滅頂之災,改為拓姓,後來逐漸融入漢族。
元至正年間,忽必烈將成吉思汗西征時被俘的大批信奉伊斯蘭教的士兵和工匠安置在河西,留在河西的党項人,有一部分融入到了回回民族中。
在甘肅南部迭部地區,至今還居住着一個語言、風俗習慣異於他族的,人們懷疑他們是西夏遺民,或是鮮卑、吐谷渾的原始居民。
元朝時蒙古人稱党項人及其所建立的西夏政權為唐兀或唐兀惕,後漸用以泛稱青藏地區及當地藏族諸部。清初曾沿用此稱,滿文中西藏作唐古特,並在北京設立唐古特學,教習藏語文。今蒙古語仍稱青藏地區及當地藏族為唐古特。
五.西遷。
據《長春真人西遊記》記載,在西夏滅亡前,即有一部分西夏人移居中亞。1221年,長春真人丘處機奉命去中亞見成吉思汗,抵達原花剌子模國都,看到城中“大率多回紇人,田園不能自主,須附漢人及契丹、河西等,其官長以諸色人為之。”説明徙居中亞的西夏人已經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成為回紇人所依附的對象。
又據元虞集《道園類稿》載:在西夏中過進士的曲也怯祖之子阿波古,從察合台之孫阿魯忽徵中亞,至撒馬爾罕。後世代鎮守此地,定居中亞,必然與當地人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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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滅亡後,他的主體民族——党項人究竟去哪了?根據以上所述,西夏遺民通過四種類型,即漢化、藏化、蒙化,回化,已融合在其他民族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