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小説,挑動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無醜事,反不如不識字,守拙安分之為愈也。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謂至言 ——陳繼儒
從部落時期母系氏族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轉型開始一直到基本消滅封建思想,我國一直都處於一種男尊女卑的病態社會。其實因為武則天、安樂公主、太平公主等一些實權女子的存在,唐朝的時候女性地位已經得到了提高。然而到了兩宋之時儒學出現了程朱理學這樣的分支,女性的地位被徹底打入谷底,到了明清兩朝程朱理學被奉為盛典,尤其是清朝還對程朱理學的本義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扭曲。所以明清時期女子地位很低,還有了裹腳這樣的陋俗。
其實早在程朱理學誕生一千多年之前,就已經有人在自己寫的書中表達了類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理念,她認為女人不需要也不能夠在男人面前爭強好勝,也最好不要在外面拋頭露面。最為諷刺的是,有這種“女子無才論”這種思想的女子卻被很多人稱為我國古代第一才女,她就是東漢時期的才女班昭。
班昭大約在45年出生,她的家世非常顯赫:她的父親班彪乃是當時東漢朝中最有名望的儒學大師之一,同時也是宮廷供奉的史官。但是班彪從小就用孔孟的聖賢之道來要求自己的兒子班固和女兒班昭,所以兄妹二人的童年都是在父親的管教之中度過的。
不過也是嚴師出高徒,班固和班昭兄妹兩日後的成就也是無可比擬。89年班固以隨行記錄官的身份跟隨東漢大將竇憲出征北匈奴,在竇憲攻滅北匈奴之後在燕然山下寫下了曠世名篇《封燕然山銘》,其中的“安固後嗣,恢拓境宇,振大漢之天聲。”可謂是豪壯至極。班固晚年時期又收集了很多的史料寫下了《漢書》,對現代考古工作有很大的貢獻。
妹妹班昭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她在朝中接任了父兄的工作收集史料編撰續寫《漢書》。連當時的皇帝漢和帝都對班昭的功績讚不絕口,還經常讓自己的妃子以學生之禮來拜訪班昭,尊稱她為“大家”。117年班昭去世之後,當時東漢的鄧太后還身着喪服為班昭祭奠超度,作為一個史官來説,班昭可謂是榮寵之至。
班昭的作品遺留到現代的並不多,只有寥寥十數篇,但是每一篇都可以稱得上是曠世名作,只是其中的《女誡》卻被認為是荼毒我國女子近2000年的毒書,因為這本書的存在班昭可以説得上是晚節不保,完全是想要將自己童年被束縛的遭遇強加在後世所有女子身上。
班昭在《女誡》中多次強調女子的作用就是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最大的功績就是為夫家培養良好的下一代。研究過《女誡》之後,史學家認為班昭的思想太過尖刻,尤其是夫婦篇中的核心思想:男子若不能駕馭女子,那就等於荒廢禮制失去威嚴;女子若不聽從男子的教導,那就等於離經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