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屬中亞,民族又相親,烏茲別克與吉爾吉斯,為何會苦大仇深?

世界上最大的內陸國哈薩克斯坦位於中亞。但即便如此,在世界角度來説,中亞的存在感並不高。

畢竟當下是海洋時代。很多人對中亞的印象是:五個“斯坦”情況差不多,但實際上,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之間,存在巨大的衝突。那麼,這衝突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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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還得從中亞的地緣和歷史説起。

中亞往事

古代中亞是一個神奇的所在。所謂的神奇,體現在兩個方面。

其一,是因為中亞是遊牧和農耕並存之處。漢朝使節張騫出使西域以後,對於中亞的情況有所描述:那就是在中亞,存在着遊牧政權的同時,也存在着一些城邦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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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則是文化方面。在歷史上,中亞地區曾被視為中華文明、印度文明、阿拉伯文明和歐洲文明交匯之地。在歷史上,中亞曾是千里佛國,並且,希臘式建築也時常出現在中亞。

從世界歷史的角度來看,不論是東西方,每逢大國崛起,其勢力必然會涉及到中亞。這導致了歷史上,中亞出現了很多不太平。在古代史上,典型的案例有唐朝和阿拉伯帝國對中亞的爭奪,以及西遼和塞爾柱突厥對中亞的爭奪。

這種爭奪,一直延續到近代。

近代中亞

17世紀40年代,歐亞大陸發生了驚天鉅變。在東亞,大清帝國揮師入關,開始對中原長達近三個世紀的統治,而俄國也越過了烏拉爾山,開始對北亞的征服,準噶爾蒙古則樹立了對中亞的霸權。

歐亞大陸上的三大帝國,產生了史無前例的交集和碰撞。這種碰撞,影響到了中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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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經過百餘年的較量,在清朝和俄國的夾擊之下,準噶爾蒙古土崩瓦解。

中亞地區,也成為了清朝和俄國的勢力範圍——直到鴉片戰爭之前,中亞地區的各大部族,都要向清朝和沙俄稱臣納貢。

19世紀中期,大清的國力日薄西山,而沙俄則開始了對中亞各國進行蠶食和吞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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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20世紀初,中亞整體納入沙俄的統治範圍。沙俄崩潰後,蘇聯在之後的若干年內,接收了沙俄在中亞的遺產,並在中亞地區,相繼劃分出了五個加盟共和國。

這五個國家,就是今天中亞五國的前身。

民族國家

蘇聯對於中亞地區的劃分,催生了民族國家的產生。這在中亞地區歷史上,堪稱史無前例。因為民族國家的誕生,強化了中亞各族人民對各自民族屬性的意識。

這種情況堪稱一把雙刃劍。其積極意義在於可以提高國家凝聚力,但負面作用也是存在:那就是在特定歷史環境下,狹隘民族主義也會隨之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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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葉城遺址

蘇聯雖然在中亞地區劃分了五個民族國家,但由於蘇聯政府的強勢,以及蘇聯意識形態上,多少講究一些“國際主義”精神,因此,在蘇聯時代,各民族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很明顯凸顯出來。

而蘇聯也時常利用強制執行力,強行讓各民族之間搬遷。比如斯大林在世的時候,擔心遠東的高麗人勾結日本,危害蘇聯在遠東的安全,於是斯大林將蘇聯境內的高麗人強制遷移到了中亞。

不過,隨着蘇聯瓦解,蘇聯當年的一些政策,也留下了一堆後遺症。

後遺症

在蘇聯的人口調動之下,吉爾吉斯斯坦境內生活着大量的烏茲別克人。這些烏茲別克人在吉爾吉斯斯坦境內處於聚集居住的狀態,主要集中在奧什州賈拉拉巴德州這兩個州。

1990年前後,蘇聯已經處於崩潰前夜,吉爾吉斯斯坦境內的民族問題也隨之爆發。當年6月,奧什州的烏茲別克居民和本土居民發生激烈衝突,雙方甚至造成了流血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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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解體後,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相繼獨立。

本來奧什州屬於吉爾吉斯斯坦的領土,但是,奧什州和賈拉拉巴德州的烏茲別克人考慮:這兩個州在地緣上和烏茲別克斯坦連接在一起,與其讓自己在吉爾吉斯斯坦的地盤上做少數民族,不如迴歸自己的民族國家——當然,烏茲別克人可從不考慮人走地留這個概念,他們考慮讓這兩個州併入烏茲別克斯坦。

於是因為這塊領土問題,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之間的關係急劇惡化。

當然,除了民族問題導致的衝突以外,還有經濟糾葛帶來的問題。

蘇聯時代,蘇聯在中亞地區興修了一定的基礎建設。包括取暖設備。油氣運輸等方面。對於蘇聯來説,中亞是自己領土的一部分。

因此在興修這些基建的時候,蘇聯並沒有考慮這些基建分佈是否均衡的問題。

比如有時候,烏茲別克斯坦需要提供天然氣給吉爾吉斯斯坦,而吉爾吉斯斯坦給烏茲別克人提供了工作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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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聯解體以後,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成為了兩個獨立的主權國家。在起初,兩者在經濟互補方面的關係還算融洽。

但由於缺乏蘇聯的統一規劃,這種自發產生的融洽,少不得出現不均衡的情況,於是,1998年左右,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的經濟矛盾也開始產生。

比如吉爾吉斯斯坦沒有及時繳納天然油氣的費用給烏茲別克斯坦,而烏茲別克斯坦當然不能讓吉爾吉斯斯坦白白使用自己的資源,於是停止供應這些產品給吉爾吉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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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吉斯斯坦一下子失去了油氣供應,對民生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於是雙方在1999年,一度爆發規模較大的衝突。

當然,這種衝突,如果能夠得到大國的有效調解,是可以化解的。但是,由於美國考慮圍堵俄羅斯,而俄羅斯則考慮恢復在中亞的勢力範圍,因此,美俄兩國在中亞的爭霸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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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以來,其他國家也日益捲入中亞地區,比如東亞各國,其經濟影響力也影響到了中亞——比如早在2010年代,我國就有不少人,選擇去中亞搞基建賺外快,這一情況,更讓美國產生了在中亞攪局的想法。於是,中亞的局勢變得更亂起來。

中亞自古便是幾大文化交匯地帶,其受到各方的影響也是正常,該往何方走,這正是中亞五國所需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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