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教授在美被判刑，FBI揚言要以“創造性”方法打壓華人
作者：葉水送 馮水寒
2019年，埃默裏大學以隱瞞在中國的兼職為名開除李曉江。
近年美國大肆打壓與中國有關的美籍華人。美國聯邦調查局聲稱需要以“創造性”方法打壓華人。去年，埃默裏大學以隱瞞兼職中國為由開除其教授李曉江。今年早些時候，美國聯邦地區法院起訴李曉江的罪名與隱瞞兼職、欺詐聯邦政府的資助有關。然而，在5月8日的判決書中，並沒有隱瞞兼職這一條，而是少交了所得税，因此判決罰款3萬5千美元、緩刑一年。判決書出來時，檢察官繼續號稱要對付華人與中國招聘計劃的關係。這導致很多人質疑。中國為什麼不能招聘人才？起訴李曉江隱瞞兼職，但最後的罪名與隱瞞兼職無關，是否因為如李曉江多次聲明並沒有隱瞞兼職？如果李曉江沒有隱瞞得到聯邦法庭認同，那麼埃默裏大學開除他的理由如何成立？李曉江多次對公眾展示埃默裏大學同意他兼職的信件，看來是得到美國法庭認可？有評論稱，少交所得税的罪名，完全是個人行為，不僅與中國政府無關，也與任何計劃無關。
新冠疫情形勢異常嚴峻，美國也沒有放棄對那些曾參與中國人才計劃學者的抓捕。5月11日，美國司法部發布新聞稱，在上週五宣判了著名華人生物學家、前美國埃默裏大學終身教授李曉江一案。另據《紐約時報》報道，還有一位曾參與中國人才計劃的學者、美國阿肯色大學學者洪思忠（Simon S. Ang）在上週五被逮捕，並在5月11日被控電信欺詐。
被判緩刑一年美方指控李曉江參與國內人才計劃未如實披露個人税收，李曉江因而被判重罪，緩刑一年，罰款35089美元。
美國司法部發布的新聞
這是李曉江自去年11月被美國司法部門抓捕後，有關他的最新消息。此前美司法部門和埃默裏大學起訴李曉江的理由是因為其隱瞞在中國兼職，涉嫌欺詐美國政府薪資和其他補貼（具體罪名為Theft or. bribery concerning programs receiving Federal funds），而現在起訴理由並沒有這一項，換成了漏税。
美國個人報税表，圖源ajc.com
美司法部門和埃默裏大學起訴李曉江的理由，與最後法院宣判的理由前後並不一致，其背後意味深長。在中美科技競爭的大背景下，未來華人學者同國內合作的空間可能會進一步被壓縮。
為何被起訴根據此前美司法部門的起訴書，針對李曉江的指控於2019年11月21日在亞特蘭大地方法院提出。起訴書稱，李曉江在一年時間裏（2014年9月1日至2015年8月31日）從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用於資助亨廷頓舞蹈症蛋白的突觸毒性研究的經費中獲利超過10000美元，並故意濫用埃默裏大學價值至少5000美元的資產。
李曉江為何被埃默裏大學 “關注” 到？起訴書也披露了案件的源起。2018年10月前後，美國NIH告知埃默裏大學，NIH留意到李曉江提交的申請可能未遵守NIH的政策，該政策要求申請者披露所有外國財務利益或事先獲得NIH批准，在NIH研究中使用外國經費。
對此，埃默裏大學於2018年10月到2019年5月期間就此事與李進行多次討論，並在2019年2月對其埃默裏大學郵箱進行內部審查，發現了李曉江參與了中國的人才計劃。
起訴書指出，李曉江與中國一研究所簽署了過渡期就業合同，他有兩年時間建立自己的實驗室，並承諾從2014年開始每年工作9個月。李曉江此前向外界披露，這一做法得到了當時埃默裏大學所在院系領導的批准。
2015年2月，李曉江繼續向埃默裏大學提出在接下來的兩年裏進行兼職工作，並相應減少薪資。起訴書中認為，有關此協定的諒解書從未正式完成。但李曉江這一申請當時得到了埃默裏大學所在院系領導的書面批准。
那麼，李曉江是否存在埃默裏大學以及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所説的 “未完全披露” 的情況呢？數名在美工作的華人學者此前對《知識分子》表示，美方科研管理機構以及高校此前在這方面要麼沒有指導文件，要麼不明確，而用現在的嚴格標準來執行此前的情況是 “欲加之罪”。
李曉江為何重返美國知名華人學者李曉江
現年63歲的李曉江是國際上亨廷頓舞蹈症領域的著名學者，他因將原本只出現在人身上的亨廷頓舞蹈症，複製到豬的身上而聲名大躁。這項研究引起很大的國際關注，也得到了美國NIH主任的賞識。但在去年，他的研究生涯遭遇重大變故。2019年5月，埃默裏大學突然關閉李曉江實驗室，隨後李曉江及其夫人全職回到暨南大學工作。
很多人可能會疑慮，李曉江原本已在暨南大學工作，為何在風聲鶴唳下，會出現在美國，並被判刑？據瞭解情況的人士表示，李曉江是2019年11月隻身前往美國，並在美國被逮捕。他透露，李曉江之所以回美國，是要參加關於美國埃默裏大學突然關閉其實驗室的聽證會。“然而在聽證會當天早晨，李曉江就被FBI帶走，聽證會沒去成。” 這名知情人士表示。他還推測，“現在回想，估計是埃默裏大學設下的圈套。”
直到今年2月，李曉江被美國司法部門起訴的事件才被媒體披露出來。
知名電氣專家被捕近日，與中國人才計劃相關的抓捕行動，還牽連到了阿肯色大學教授洪思忠。
阿肯色大學教授洪思忠。圖源：electrical-engineering.uark.edu
現年63歲的洪思忠是阿肯色大學高密度電子中心主任。據《紐約時報》，洪思忠在5月8日被逮捕，並在5月11日被控電信欺詐罪。不過，該報道未披露洪思忠具體是哪些行為與電信欺詐罪有關。
據《阿肯色時報》11日報道，法庭文件稱洪思忠應該披露與美國之外，尤其是中國企業接觸的潛在衝突。美國司法部稱，若被判有罪，洪思忠將面臨20年監禁的法定最高刑罰。
《紐約時報》援引法庭文件稱，洪思忠為中國公司和中國的人才計劃工作，並從中獲得資助，但並未告知阿肯色大學，這違反了學校的政策。
另外，《紐約時報》報道稱，洪思忠在過去7年從美國政府獲得了超過500萬美元的資助。洪思忠為了獲得包括美國航天局（NASA）在內的美國機構的資助而對財務安排保密，但來自中國的資助已經使他沒有資格獲得這些資助。
《紐約時報》透露的一個細節顯示，更早之前美國相關方面就已經在調查洪思忠與中國的聯繫。阿肯色大學的一個系主任稱，該大學幾個月前被要求向聯邦政府提供教職員工前往中國的旅行信息，但不知道哪個機構提出的這一請求。
洪思忠出生於馬來西亞，從本科到博士的培訓均在美國完成。在德州儀器公司工作了7年之後，洪思忠在1988年加入阿肯色州大學擔任電氣工程助理教授，並在1991年成為副教授，1995年晉升為正式教授。
近年來，美國以知識產權泄露以及科研成果流入國外為由，嚴厲審查華人學者這一羣體。2019年11月，美國參議院國土安全與政府事務委員會舉辦有關中國人才招募計劃的聽證會，認為中國的人才招募計劃已對美國造成巨大威脅。
在此形勢下，原來往返中美、促成兩國科研機構合作的華人學者成為主要的審查對象，未來他們遊走在兩國間的合作之路恐將被阻斷。
仲英傑對本文亦有貢獻。
來源：公號“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