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説,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古來聖賢,有人寒窗苦讀十餘載,就為了一朝高中題名時。古人也曾將金榜題名看得和久旱逢甘霖一般重要,讀書人身上連氣質都不一般,這大概就是前人所説的腹有詩書氣自華。古代的科舉制度於公元607年開始到清朝1905年結束,期間橫跨歷史一千三百多年。
這個制度對我國曆史影響之大可見一斑,我國科舉制度是大部分寒門學子得以改善命運的關鍵節點,所以讀書人將科舉看得尤為重要。科舉制度的熱度於明朝期間達到了一個小高峯,那時候的明朝將科舉分成三個等級,層層甄選,對於人才的選拔看得尤為重要。
那個時代的人也將科舉看得尤為重要,當時誰家要出了一個進士、舉人的,前來討好巴結的人要踩破門檻。清代小説家吳敬梓的諷刺小説《儒林外史》中范進中舉篇便將明代的科舉之風,講得清清楚楚。
吳敬梓生於1701年,他的小説都是極其注重細筆雕刻,他將書裏的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都刻畫得栩栩如生。小説反應的世風日下和炎涼也表現得極為鮮明,要諷刺便盡其之能事。范進中舉之後,表現得瘋癲不足的模樣,其實是為了更好的體現對於明代科舉風氣的一種諷刺。
范進所在明朝時期,八股文盛行。這是非常難的一種考試內容,而且通過初試之後,還有幾輪的測試。當時的明朝,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種為了科舉而瘋狂的狀態,范進便是其思想的備受荼毒者之一。范進選讀書,是為了爭一口氣,也是為了不再受一口氣。
他一事無成的青春,日日夜夜都與書為伴。在外不受尊重,在家被妻子與丈人看不起。所以,范進一心只想高中,也是為了有底氣能夠與憋屈的生活告別。52歲的范進依然在備考的前線,不斷前進。他熱衷於科舉,要考便一定要考個名堂出來。其實他也是封建思想的受害者,他低微的出生點燃了他勢要在眾人面前抬起頭的勇氣。
范進也算是讀書幾十餘載了,54歲的他還只是一個秀才。他對於科舉的執着,讓人難以想象。他也算是有勇氣之人,二十幾次的落榜都沒有打敗過他。當范進一門心思想要求得功名的時候,他的丈人不樂意了,一個大男人不腳踏實地賺錢養家便是最大的不負責任。丈人胡屠夫罵他,將口水啐到他的臉上。范進都沒有過半句的反抗,一直都是以一隻小白兔的形象出現。
當范進一舉高中之後,他的生活開始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鄉村鄰里就好像是一夜之間重啓了對范進的態度。范進中舉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范進曾兩眼一瞪,便摔了一跤。久旱逢甘霖的人,往往更加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范進爬起來,便有些瘋瘋癲癲。嘴裏念念叨叨自己中舉了,手舞足蹈。科舉二十餘載,終於有了回報。范進當然激動。三年之後,范進入京會試,再中進士。
范進入朝為官之後,官及欽點山東學道。這樣的職位相當於我們如今的教育局局長,范進幾十年不曾中舉,又官至如此,又怎會不激動呢?大起大落之人,人生終會趨於平靜。范進單純而固執,將高中當作人生目標。我們的一生又能有多少次這樣堅定的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