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反叛的怒火在織田信長折辱部下時已經產生!

武田信玄死後,甲州的勢力圈雖由其子勝賴繼承,長篠戰役失利後勢力卻是一天不如一天,老臣和官員們也都人心背離。信長雖然在長篠一戰中大獲全勝,卻並未乘勝追擊,而是全軍撤退回了西部。可見他仍然對武田軍隊心存餘悸。之後的七年,都不再見他有什麼動作,信長避免了從正面硬攻,他看到勝賴逐漸失去了人心,便採取了等待瓜熟蒂落的態度耐心地等待武田軍隊內部出現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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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州諏訪有座法華寺,織田軍逐個摧毀武田方面在信州的屬城,進入到諏訪郡後,信長便把這裏作為大本營安扎了下來。諏訪郡原本是武田家的領屬,當地的武士們背叛勝賴倒向了織田,他們紛紛聚集到大本營來向信長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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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看。”光秀看到如此壯觀的場面,忍不住對身旁的同事們説道,再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眼前的光景更能證明織田家的威武了。這十年來,信長多次面臨絕境,甚至一年之內有好幾次都讓人覺得他將會一蹶不振,然而每次他都能抖擻精神,憑着自己的足智多謀逃脱困境。最近一兩年來,信長總算盼來了曙光,曾經歸屬武田家的信濃勢力,也甩掉勝賴轉向投奔信長麾下。而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不僅僅是靠信長超常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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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能有今天的運勢,也是家臣輔佐們努力的結果,有了這種自我意識,再加上最近心力疲憊,開始變得愛回憶往事,座中的明智光秀忍不住感慨萬千道:“我們這麼多年奔波于山川平原間,鞠躬盡瘁、竭盡所能,終於有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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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光秀的這番感慨被信長聽見了,他馬上站起身來,“十兵衞”,説着他已經走到了光秀的身邊。信長開始大發雷霆,他原本就厭惡光秀故作聰明的一面,此刻正好逮着了機會。最近這些年,信長接二連三地把佐久間、林、荒木等多年的功臣趕走,內心又何嘗平靜過。光秀的話在他聽來,就像是在嘲諷他。“再説一遍,——你這傢伙!”他抓住了光秀的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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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在哪裏鞠躬盡瘁了?你倒是説説看,鞠躬盡瘁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信長推倒光秀,又把他腦袋撞到高高的欄杆上,然後揮拳如雨。(我命休矣)光秀心想,他只覺得頭暈眼花,衣服也被扯亂了,卻仍默默忍受着。唯一讓他受不了的是,自己在眾目睽睽下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我、我要殺了他)此時,他的腦子裏只有這一種想法,才能支撐住自己忍受的屈辱。光秀拼命地忍受着,等到信長放開了他,他已經恢復了往常平靜的神情,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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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嘴裏反覆唸叨着殺這個字,卻也只是動了動念頭而已,他自己都不相信會有采取行動的勇氣。這一年的三月十一日,織田軍將武田勝賴逼入絕境迫其自殺身亡,永祿年以來一直讓信長坐立不安的武田家就此滅亡。光秀隨同信長一道離開了甲州,經由安土回到了近江坂本城,期間又接到信長下達的新任務,再次來到安土城下的明智府邸,繼續扮演着忠實勤奮的織田家官吏,除此之外,似乎有一個影子已經在暗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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