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樓老三中備忘錄:桃李園裏的孺子牛——記省優秀教師張長順
作者:王興國
1959年夏天,一位揹着行李、肩扛着木書箱的年青人,來到平原三中,當上了一名語文教師,一晃29年過去了,如今,他已是人到中年,歲月在他清癯、黧黑的面龐上刻下 了又深又密的皺紋,也記下他在這片園地裏長年耕耘的曲折和甘辛,只有從那雙眼睛裏,可以看到他那顆無比誠摯、追求不息的心。他就是平原三中校長張長順。
早在中學時代,張長順就嚮往着能當一名教師。中學畢業後,他報考了聊城師範。三年過去,他以優異的成績離開母校,走上工作崗位,第一次登上了講台,終於如願以償。蓬勃的青春,燦爛的年華,他以火一樣的工作熱情投入了工作和學習。一次他去一位學生家家訪。正是三年困難時期,這位學生全家吃的是蒸熟的鮮地瓜葉。家長卻拿出僅有的一點白麪給他做飯吃,説:“你這樣關心孩子,叫俺全家怎麼感謝你呢!”這位農民質樸的感情深深打動了他的心,他感覺到一個教師的自豪。他在幾年的時間裏。抓緊點滴時間刻苦學習,以優異的成績獲取中文函授本科文憑。
正當張長順處在教師工怍的黃金時期,1966年7月他被遣送回農村參加勞動,誰能想到一去就是12年。在那些日子裏,白天他拚命地幹活,晚上他面對孤燈,伴着風聲、雨聲,難以成眠。他默唸着屈原的詩句,“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心,無時無刻不繫戀着講台。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教育戰線迎來了春天,1978年他被召回到學校當上了一名試用教師,他第二次登上了講台,面對着五十雙陌生卻又熟悉的目光,他激動地流下了眼淚。1980年,黨組織正式恢復了他的工作。解除了身上的“枷鎖”,他又煥發了青春,決心把失去的寶貴年華奪回來,為教育事業再大幹一場。
他揀過最重的擔子挑在肩上,任高三兩個班的語文教學和班主任,上課、輔導、備課、批改、編印資料,還要做班主任工作,每天工作近十五六個小時。為七八屆臨近畢業的學生趕寫最後一份輔導材料,他曾兩天兩夜沒有閤眼。學生畢業了,他卻病倒了,去省二院一檢查,大夫惋惜地説”你病到這個程度,怎麼才來看病。”領導勸他要好好養病,多休息,可他實在舍不下學生,病稍有好轉,他就返回學校。
1983年12月,張長順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激動萬分,決心把自己的一切獻給黨,獻給黨的教育事業。
1984年底,張長順被推上領導崗位。怎樣才能辦好學校,他懂得在管理中人的因素是最活躍的,只有調動人的積極性,才能促進學校管理工作。他抱定一個宗旨:領導就是服務。他常説:“我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我當過學生,當過老師。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樣的校長。”
全校有74名教職工,每個人的業務水平、思想狀況、家庭經濟、住宅條件,他摸得清記得明。1985年暑假,一名教師去省城參加高考閲卷,臨走象是有心事又不好意思講出來。他看到眼裏,明白了他的心事,派人給他維修了房子,毎次下雨,他就到這位老師家看看房子還漏不漏雨。這位老閲卷回來,驚訝地説:“校長咋知道我的心事?”三中由於地處偏遠,青年教師找對象難。工作上不安心,張長順就發動大夥出主意、想辦法,幾經奔波,為四名青年教師搭起了鵲橋,他們高高興興地在三中紮下了根。
在學生眼裏,張長順不是一名校長,倒像是一位厚道的長者,開飯了,他到教室裏嚐嚐學生的飯菜好吃不好吃;休息了,他到學生宿舍看看冷不冷、熱不熱。他們使用的便盆容易髒手,被校長看見了,他找來鐵絲、鉗子把便盆一一裝上提系。
張長順的心裏時刻裝着教職工,裝着學生,唯獨沒有己。自從他當上校長,仍然兼着兩個班的語文課,工作量倍增。人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好好休息過。幾年來,他沒有誤過學生一節課。一個陰雨天的晚上。學校召開校委會,會議正進行着,忽聽地上“砰”的一聲響。大家看到地上的暖水袋,才知道校長忍着肝痛在開會。他的病從來沒有徹底好過,肝區經常作痛,他就把暖水袋紮在腰裏用來止痛。同志們看着校長那消瘦的臉,深受感動。
張長順,用一顆誠摯的心靈,靜悄悄地感化着周圍,他成了人們心目中的大纛,人們願意向這裏靠攏聚集,和他一同耕耘,一同收穫……
撰稿人:王興國
責任局長:李書峯
原文刊載於1988年出版的《教壇羣英譜》(明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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