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世俗之人來説,會習慣性的使用自以為是的標準,去評判外在的世界。
我們以各種各樣的標準來定論這個世間,以及萬物呈現好與壞的區別等,而這一切卻只是來源於自己的主觀意識,而人生的侷限也正源於此。
當我們以自己的意識將事物做出定論的同時,你也被自己做出的定論所侷限,自己也進入了固性思維的圈套之中。
一個人的悟心,就是在於自己能夠突破一種侷限,以廣義的角度去審查這個世界,由此來發現一個不一樣的自我。
《莊子》開篇就説這樣一段話: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
在我們的常規意識之中,所有的事物都是有界限和標準的,但是在莊子的意境之中,卻有着不一樣的逍遙自由。
莊子把萬物想象出我們認知之外的存在狀態:“鯤的體長不知道有幾千裏,化為鳥,名為鵬,它的背闊也不知有幾千裏,海浪湧起,波濤洶湧,它就要遷往南海,那南海就是一個天然的大池”,這其中表述的都是莊子自由灑脱的精神和內心逍遙的境界。
人因無限而生覺悟,人因有限而固步自封,以無限性認知世界,以逍遙心度化自我,你會遇見不一樣的人生。
莊子在“秋水”篇章中有這樣一句話:北海若曰:“否。夫物,量無窮,時無止,分無常,終始無故。是故大知觀於遠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無窮。”
有一天河神説:“我以天地為大,以毫末為小,這樣可以嗎?”
北海神就回答:“不可以,物量氣量各不相同,千差萬別,沒有窮盡,時間的流逝也永無止境,貴賤貧富等,一切得與失的分歧根本沒有定性,一切都是變化不定的,沒有所謂的開始,也沒有所謂的終結,所以大智慧的人能夠觀察事物的遠近,因而小的不以為小,大的不以為大,這是因為知道物量無窮的道理。”
世間沒有窮盡,事物沒有大小,我們人世間所有的呈現更沒有一個標準,而人卻以自己的主觀意識侷限,將萬物定性並且區分開,從這一刻開始,人自身也受到了侷限,認知也在逐步固化之中,這就是人性的可悲。
而且人生的某一些痛苦與嘈雜,都是因為自己刻意定性而造成,比如説平凡。
平凡其實是可貴的,本身有着歲月靜好,但是人卻強行將平凡的生活狀態,定性為失敗,所以大多數人生出太多的妄心慾念,甚至通過不法的手段追求所謂的高貴,最後自食其果。
所以莊子就提出“天地為大,毫末為小”是不準確的,這並非是根據某一個標準對比出來的結果,而是從內心逍遙的角度,去除事物偏見而生。
當我們明白這樣一個道理之後,以自己的逍遙心去包容這個世界,便會意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意境。
收起“自以為偉大”的鋒芒,才能讓人生不斷的向上進取,突破自己固步自封的狹隘心理,才能擁有一個更加博大的精神。
無論是對於生活還是對於事業,以寬廣的胸懷去認知一切事物,自己才不會侷限於小的思維之中,突破自己的思維,人生才有更多的方向和機會,這是讓人生受益的前提。
從道家思想的角度而言,這更是道的一種境界。
《道德經》中説:天下皆謂我大,大而不肖。夫唯不肖,故能大。
這句話意思就是説:天下都説我道大,大到無形,只有大形,所以能成無形。
大道是無形的,所以能夠成就他的無形,它沒有侷限性和區別,所以能成就其大。
正所謂説“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水處於萬物之下,不與人爭,故天下萬物沒有能與他爭奪。
道不以自己為中心,那麼這個世界都沒有人能夠替代他,但是道卻能主宰萬物,正是因為他的無心無形,所以成就了其大。
“上善若水”,水處於卑下之處,融會萬千河流,所以能成就自身博大,這正是道的一種智慧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