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各種形狀的氧化鋁陶瓷裝甲塊
在上世紀60-70年代,高性能陶瓷的輕重量、高硬度的特性被裝甲材料研究人員所看重,併成功應用在坦克上。
而隨着工業能力的不斷進步,陶瓷防護材料的防護性能越來越好,造價越來越低,因此它不可避免的開始大量的向下遊擴散。繼主戰坦克之後,各種步兵戰車、裝甲運輸車、乃至於通用車輛的防彈改型,都開始不斷使用防彈陶瓷。
圖:國外槍械愛好者用7.62x51毫米的穿甲燃燒彈和穿甲彈測試IV級防彈插板,確實能擋住。同樣規格的產品,國產的零售價格只要100美元
在這種背景下,防彈衣等個體防護裝備上應用陶瓷、而且出現廉價、高性能(輕重量高防護)的產品,就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現象。這也是為什麼筆者在之前的文章裏,多次反覆提到現在普及防彈衣是非常必要,而且完全可行的;現在軍用中、小口徑槍械最大問題,是相互無法擊穿對方的高等級(III、IV)防彈衣。
由於國內不存在民間射擊市場,因此國內軍迷多數都不瞭解現在防彈衣的興盛和氾濫到了何種程度。最近國內網上熱傳的一個視頻,國外射擊愛好者用7.62毫米步槍,打價格僅僅是100美金的中國產IV級防彈插板都未能擊穿,這個視頻很好的從側面反應了現在廉價防彈衣能做到何種程度的防護能力。
圖:美國陸軍正在研究新的7.62毫米穿甲彈,以及重新大量配發7.62毫米步槍
這個視頻在國內火爆之後,很多人應該就能理解,為什麼美國軍隊現在急着強化槍械威力——美國陸軍要求開發新型7.62毫米穿甲彈,能擊穿IV級防彈衣;而美國海軍陸戰隊和特種部隊,則乾脆要用8.6毫米機槍取代7.62毫米機槍,重要目的之一也是打穿IV級防彈衣。
這不是美國人杞人憂天,而是很多國內人——特別是很多處於信息封閉環境下的體制內人士還在坐井觀天。他們的認識還停留在幾十年前的水平,根本沒意識個體防護裝備行業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哪怕現在全世界絕大多數廉價高性能防彈衣,就是由中國向全球源源不斷出口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防彈衣的性能進步遠遠沒有達到盡頭。能提供抵抗7.62毫米穿甲彈防護能力的IV級防彈插板,僅用第一代陶瓷裝甲的氧化鋁成分就能做出來;而換用碳化硅、硼化鈦這樣的第二代陶瓷,性能還將有大幅加強——而且現有的氧化鋁陶瓷,依然在成分和燒結工藝等方面,有着顯著的性能挖潛餘地。
而不僅是硬質結構,個人防護裝備的軟質結構也同樣在高速發展——不僅包括纖維本身的性能進步,而且包括剪切粘稠液體強化(即所謂液體防彈衣)等大量已經開始成熟、即將批量投入使用的技術。
圖:8.6毫米機槍,利用更大的口徑,可以在很長時間能都做到頂級防彈衣無法防護的穿透能力,同時機槍和彈藥本身的重量,依舊在步兵人力攜行的接受範圍內
圖:左三是美軍現在用的7.62毫米機槍彈規格,右二是LWMMG機槍用的8.6毫米NM彈,大小差異一目瞭然
而與防彈衣相比,槍彈、特別是廣泛配發的普通彈,性能上的提升前景極小。對於線膛槍管來説,出於膛壓的極限峯值等因素,槍彈的初速(8XX-9XX)是不能再繼續提升的;同時槍彈的消耗量極大,對於材料和工藝的成本限制非常高;這都使得在普遍使用淬火硬化的尖鋭鋼芯以後,步槍普通彈的彈頭,已經難以再有明顯的穿甲能力提升了。
和美軍相比,中國現在在步兵的火力上,應對III、IV級防彈衣的能力更為欠缺。中國此前放棄了7.62毫米中口徑機槍,而試圖以5.8毫米機槍進行取代;而5.8彈早期就對付不了III級防彈衣,現在也對付不了新的加強型III級,更不用提IV級防彈衣。
從目前來看,中國要解決應對III級和IV級防彈衣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考慮裝備一款更大口徑的機槍——比如8.6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