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日印澳四國領導人12日首次舉行視頻會議後發表聯合聲明,聲明全文沒有提到中國,但文中有一些平時專門指向中國的話語,比如聲稱不讓印太地區受到“脅迫”。另外一些議題在會前已經被標籤化指向中國了,比如幫助印度擴大疫苗生產,媒體普遍要跟上“對抗中國疫苗外交”的分析。有媒體帶些誇張地評論稱“中國在這次會議中無處不在”。
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在會後對記者説,四國領導人討論了來自中國的挑戰,他們清楚表明對中國沒有任何幻想。不過他否認四國機制是新北約,而是稱四個國家以集團形式合作。他的表達有點錯亂和分裂。
所謂“印太戰略”是特朗普政府的遺產,拜登政府繼承並進一步推進它,長期目標顯然是塞入包括越來越多軍事合作在內的各種對抗中國的內容。對這個方向,戰略界無人懷疑。亞洲版北約是輿論界對它的一種描述,它被廣泛視為很契合華盛頓的野心。
沙利文否認這個稱謂,倒也是一種現實主義。因為他一定知道,現在搞“亞洲版北約”的難度,與把亞洲各國都變成美國的一個州差不多。
四國聲明隻字不提中國,顯然不是美國的意思,但這真實反映出四國對中國的定位不一致,他們的國家利益要求不同的對華策略。其實亞洲沒有一個國家願意與中國在戰略上針鋒相對,他們都受到美國的引誘和脅迫,他們在拿捏在多大程度上跟從美國能夠讓戰略好處的增加遠大於損害他們與中國關係而帶來的壞處。
四國機制仍處於起步階段,美國現在想讓這個機制先運轉起來,能談什麼談什麼,所以談氣變,談疫苗,同時給這些議題設置與中國較勁的方向,意圖引導以削弱中國在整個地區影響為目標的集團合作,推動更多亞太國家與中國“脱鈎”。
如果美國是蓬勃擴張的經濟體,中國的發展在走向塌陷,而且我們窮兵黷武,像80年前的日本那樣瘋狂搞軍事擴張,那麼美國的“印太戰略”構想很可能成真。然而華盛頓既看錯了時代,也誤判了它與中國戰略競爭的基本形勢和性質。
日澳印的第一大貿易伙伴都是中國,其他大多數亞太國家的第一大貿易伙伴也是中國,沒有一個國家有遭到中國軍事入侵的真實擔憂,日印與中國有歷史遺留的領土糾紛,他們清楚管控這種糾紛比在美國支持下與中國圍繞那些糾紛開戰更符合他們的國家利益。究竟往四國機制裏灌什麼內容,這將是四國的長期分歧和困惑。
那些不敢説但心裏想着“亞洲版北約”的美國精英,戰略思維都是極度貧乏的。當年用“長電報”推動了冷戰的喬治·凱南看來可以做今天美國整個戰略界的“耶穌”,那份“長電報”亦可當“聖經”跨時代誦讀。而亞太在蓬勃發展,中國大步前進,坦蕩磊落。中國剛剛制定了新的五年規劃,我們在致力於如何做好自己的事情。美國已經迷路,它僅存的戰略方向感就是如何破壞中國。
四國機制作為一個以非宣示對抗中國為目標的合作集團提供了這些國家領導人假裝做大事的場景。它會給迷路者似乎找到了方向的安慰,它製造了一種心理按摩,這種按摩不會帶來解決他們面臨真實問題的鬥志,只會幫他們逃避那些問題,昏昏欲睡。
中國會與日本、印度加強正常關係,與中國戰略對抗是日印的不可承受之重,中國也不會把與兩國的糾紛置於與他們關係的主導位置,這將對美國在它所指的印太地區圍堵中國產生長期瓦解和釜底抽薪的作用。中國也會加強與東盟和其他亞洲國家全面合作,那將給日印澳國內的對華強硬勢力造成更大壓力。
連美國都在與中國對抗還是合作的選擇上患得患失,這一基本現實告訴人們,誰想在整個地區孤立中國,被孤立的一定是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