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美國警察野蠻執法的惡行是怎樣養成的？
紫電
根據英國《衞報》報道，自5月26日至6月2日以來，有148名媒體記者在美國被美國警方逮捕或襲擊，甚至有一名記者被防暴彈命中眼部，導致永久失明。除了美國記者之外，來自英國、澳大利亞、瑞典、挪威、德國、法國、加拿大等其他國家的新聞工作者也都遭到了美國警方的暴力襲擊，引起了國際社會一片譁然。
美國警察將防暴槍對準記者直接射擊
（圖源：WAVE3）
為什麼面對和平抗議的普通民眾，甚至普通路人，美國警察都從來沒有一絲憐憫，甚至“痛下殺手”呢？看了今天的文章，或許您的心中自然就會有自己的答案。
《荒野大鏢客2：救贖》是美國Rockstar Games在2018年發佈的最新作品。故事的背景發生在19世紀末的美國西部，玩家扮演的主角亞瑟是匪幫“範德林幫”的骨幹成員。面對平克頓偵探的追捕和敵對幫派的傾軋，玩家需要努力尋覓自己和幫派未來的道路。
《荒野大鏢客2》中的平克頓偵探
這裏就有了第一個知識點：平克頓偵探。追捕匪幫難道不應該是警察的任務嗎？其實在《荒野大鏢客2》發生的時期，美國聯邦政府並沒有一個完善的、全國性的執法機構。美國所有的“警察”或是“治安官”都只是地區性的，只在本地區擁有執法權，執行的也是地方性法律。這樣鬆散的執法機構，顯然給了犯罪分子可乘之機。
艾倫平克頓
（圖源：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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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Wikimedia Commons）
1850年，曾經破獲林肯刺殺事件的偵探艾倫平克頓創立了“平克頓偵探事務所”，這就是平克頓偵探的起源。和我們印象中的偵探不同，平克頓偵探負責的並不是一般的尋找走失貓咪的工作，而是作為密探、間諜或槍手，破壞工人運動，或是追捕法外之徒。
內戰中的平克頓偵探
在南北戰爭期間，艾倫平克頓帶領着平克頓偵探們，成為了北方軍的密探，活躍在南方叛軍的勢力範圍內，並且協助黑奴解放組織“地下鐵路”將被解放的黑奴運往北方自由州。此外，平克頓偵探還為林肯本人負責安保工作，在他工作的基礎上，誕生了美國特勤局——而這一任務剛剛被美國陸軍接手，林肯便被刺殺了。
刺殺林肯
南北戰爭後，平克頓偵探再次恢復了“老本行”。1870年美國司法部成立，聯邦政府要求司法部成立一個專門調查美國國內違反聯邦法律的執法機構。但由於經費不足，司法部並沒有成立這樣的政府部門，而是把這項任務“外包”給了平克頓偵探。
美國司法部總部
從此，平克頓偵探成為了一個受美國聯邦政府承認的私人執法組織，並迅速壯大起來。在鼎盛時期，平克頓偵探的僱員人數甚至超過了美國陸軍的人數。雖然平克頓偵探也打擊犯罪，但他們的行動絕不是為了保護美國人民，而是為了保衞政府和資本家們的利益不受侵害。
破壞罷工的平克頓偵探
正因為如此，平克頓偵探的僱主往往是那些大資本家或財團，而他們調查或追捕的對象要麼是打劫了運鈔車的法外之徒，要麼是領導工人運動的工會領袖。平克頓偵探甚至會混進工會內部，從內部瓦解工會，從而破壞罷工行動。
而在這一過程中，平克頓偵探絲毫不顧及手段的合法性或是正當性。他們綁架匪幫成員的家人，逼迫他們成為密探，甚至對無辜平民痛下殺手。1875年，為了報復著名大盜傑西·詹姆斯，平克頓偵探包圍了他的家，放火焚燒了房子，並向房間內投擲炸藥。傑西·詹姆斯本人當時並不在家中，但他的母親被炸斷一隻手臂，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則被當場炸死。這一舉動引起了當地人民的強烈抗議。
霍姆斯特德罷工中的平克頓偵探
平克頓去世後，平克頓偵探並沒有隨之消亡，而是繼續壯大了起來。1892年，卡內基鋼鐵公司未能與匹茲堡附近的霍姆斯特德鍊鋼廠的工人取得共識，引發了工人的大罷工。工人們佔領了工廠和小鎮，反抗工廠的壓迫和剝削，而工廠的負責人則找來了平克頓偵探。300名平克頓偵探手持步槍趁夜色試圖摸進工廠，但卻被工人發現並擊敗。
最終，賓夕法尼亞州政府派出了州民兵，鎮壓了這次罷工行動。但無論如何，平克頓偵探已經逐漸成了“罷工破壞者”的代名詞。工人階級和左翼政客們批判平克頓偵探濫用暴力，破壞民主。很快，1893年，美國國會頒佈了《反平克頓法》，禁止美國政府繼續僱傭平克頓偵探或類似的私人組織。
平克頓偵探的徽章（複製品）
（圖源：Amazon）
雖然資本家們仍然僱用這些“罷工破壞者”來壓制工人運動，但失去了美國聯邦政府這個最大的“客户”，平克頓偵探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但直到20世紀30年代，平克頓偵探依舊作為密探和破壞分子，活躍在美國的各大公會之中。直到今天，平克頓偵探依舊是世界上知名的私營安保集團之一。
而失去了平克頓偵探這支“枴杖”，美國司法部也需要一個新的執法機構執行原本由平克頓偵探負責的任務。1908年，美國聯邦政府成立了調查局（BOI），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聯邦調查局（FBI）的前身。
FBI總部
作為政府機構，FBI或許不能和昔日的平克頓偵探一樣，肆無忌憚的採取各種手段打擊犯罪或破壞工人運動，但在FBI的歷史上利用非法手段“打擊犯罪”的行為已經屢見不鮮。這也使得FBI成為美國民間最受爭議的執法機構。
埃德加·胡佛
1935年到1972年擔任聯邦調查局局長
為了瓦解美國國內的民權運動、反戰運動與共產主義運動，FBI曾經展開過一系列被稱為“COINTELPRO”的秘密行動，迫害、抹黑組織領導人，並拉攏分化相關政治羣體。最典型的案例莫過於FBI對黑人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的迫害，甚至有人懷疑金的遇刺正是FBI所為。直到1971年這一計劃被曝光，時任FBI領袖胡佛才宣佈終止“COINTELPRO”行動。
事實上無論是聯邦警察還是地方警察，美國的執法部門從來服務的都是政府機構及其背後的資本，而不是為了美國人民服務的機構，是徹徹底底的反動暴力部門。因此美國警察可以肆意毆打、虐待、槍殺平民，卻幾乎不會受到任何法律制裁。這樣的執法機構，無疑是十分畸形而恐怖的。
《荒野大鏢客》的故事裏，“範德林幫”終究還是在內外交困下，被平克頓偵探剿滅了，主角亞瑟也迎來了自己故事的終章。但《荒野大鏢客》的故事不由得引人思索：無底線的執法者，真的要比有底線的罪犯更好嗎？
未標註圖片來源於《荒野大鏢客2：救贖》遊戲畫面及宣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