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路德·金渴望種族平等的夢想穿越了近58年時光,可美國社會還是那個以膚色作為命根子的社會,少數族裔依然深陷種族歧視噩夢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美國《獨立宣言》的這些句子問世近245年了,卻沒有化為美國現實。就在不久前,美國前白人警察德雷克·肖萬被控殺害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案宣判,其謀殺和過失殺人罪名全部成立。這個遲到的宣判,讓渴望種族正義的人們苦等了近11個月。美國總統拜登在宣判當晚公開講,弗洛伊德之死讓全世界看到系統性種族主義是美國“靈魂上的污點”。
美國社會需要一場靈魂拷問:為什麼,美國種族主義原罪如此難除?為什麼,少數族裔追求種族平等、種族正義的奮爭,只能如寂寥荒野中的吶喊一般孤苦而無望?
歷史的血淚,就像《湯姆叔叔的小屋》序言所講述:“這個故事……其場景出現於迄今為止為斯文上流社會各集團所遺棄的種族……他們生長在熱帶陽光之下的祖先,所帶來並永遠遺傳給其子孫的,是一種在本質上與殘酷而跋扈的盎格魯—撒克遜人不同的民族氣質,因此,多少年來,所贏得的只是後者的誤解和蔑視。”自殖民地時期起,盎格魯—撒克遜白人新教徒憑藉其政治、社會等領域的優勢地位,在美國這片土地上系統性推行基於白人至上種族主義的政策,長期屠殺、壓榨、迫害、歧視和攻擊美洲原住民、非洲裔、亞裔以及其他少數族裔。直到20世紀中期之後,針對非洲裔的種族隔離制度才逐步得到廢止。直到1943年11月,美國才廢除1882年通過的《排華法案》,2012年才正式以立法形式就該法案道歉。
在當前的美國,種族主義猶在,而且是一種不斷深度發酵的全面性、系統性、持續性存在。美國學者喬·費金曾深刻指出,美國可以被稱為是“全種族主義社會”。《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的評論強調,從不同種族入獄率、財富差距到教育不平等,在大多數社會指標上,美國少數族裔繼續遭受着不成比例的痛苦,種族主義是造成這些問題的根源。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無奈地表示:“因種族而被區別對待是數百萬美國人悲劇性的、痛苦的、憤怒的‘常態’。”
一年多來,新冠肺炎疫情恰似一面鏡子,照出了種族不公在美國挖開的一道決定生死存亡的種族鴻溝。美國官方公佈的數據顯示,疫情發生後,美國非洲裔成年人失業率遠高於白人;新冠肺炎患者中,非洲裔、拉美裔和原住民的病亡率是白人的近3倍。由於美國一些政客借疫情污名化亞裔,致使針對亞裔的種族歧視和仇恨犯罪不斷升級。美國加州州立大學聖貝納迪諾分校仇恨與極端主義研究中心的數據顯示,2020年,在美國16個主要城市中針對亞裔的仇恨犯罪比2019年上升149%;今年第一季度,在紐約、洛杉磯等15個大城市中針對亞裔的暴力犯罪比去年同期增加了169%。
美國種族主義沉痾宿疾頻起,嚴重違逆人類良知,也背離了美國作出的國際承諾。去年的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會議期間,很多國家代表就已嚴厲批評之。今年的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會議期間,116個國家的代表和有關國際機構對美國人權狀況進行評議,再次呼籲美國切實解決種族主義、種族歧視等問題。聯合國消除種族歧視委員會發表聲明,敦促美國政府充分遵守其1994年批准的《消除一切形式種族歧視國際公約》。然而,美國的現實已令世人對其治理能力感到失望,正如聯合國當代形式種族主義問題特別報告員滕達伊·阿丘梅所指出,對於非洲裔美國人來説,美國的法律體系已經無法解決種族不公與歧視。
“希望我的四個孩子有朝一日,可以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度裏,在此人們不根據他們的膚色,而是根據他們的品行來衡量他們。”非洲裔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渴望種族平等的夢想穿越了近58年時光,可美國社會還是那個以膚色作為命根子的社會,少數族裔依然深陷種族歧視噩夢。美式民主,只能讓一代又一代美國人持續而無望地呼喚種族正義嗎?倘若人民能夠做主,來自廣大民眾的心願豈會如此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