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收和銷售費用齊增 跟誰學陷做空攻防戰
“沒有什麼好回應的。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好好發展、好好服務學員上吧。”5月9日,跟誰學有關人士回覆時代週報記者。
此前的5月6日,跟誰學披露2020財年一季報。當天,香港資產管理機構天蠍創投在其官網上發佈針對跟誰學的做空報告。
該份做空報告中,天蠍創投質疑跟誰學財務和經營數據造假,其股價被嚴重高估,實際價值預估為4-6美元。
事實上,不到三個月,K12在線教育公司跟誰學已連遭5次做空。
時代週報記者同時向天蠍創投發去採訪請求,截至發稿,未獲回覆。
緊隨天蠍創投的是另一家機構。
北京時間5月7日,做空機構香櫞發佈第三份針對跟誰學的做空報告。
該份做空報告中,香櫞表示,除此前披露的三個未披露關聯方外,此次又發現四個未經披露的關聯方。
香櫞認為,這是跟誰學利用未披露的關聯方交易隱瞞費用,進行證券欺詐的明確證據。
對此,跟誰學深夜回應稱:“全部關聯方交易已完整披露於財務報告中。”
這已經是跟誰學與香櫞之間的第三波“做空攻防戰”。
從2020年初開始算起,跟誰學共收到5份做空報告,其中,香櫞3次,灰熊1次、天蠍創投1次。
與此前幾波“股價受做空報告刺激下跌”的模式不同,跟誰學股價此番並未受做空事件影響。
5月7日開盤後,該股微跌2.96%,隨即一路上行。
美東時間5月8日收盤,跟誰學總市值達100.22億美元,這是繼今年2月份以來,跟誰學第二次站上百億市值關口。
不過,跟誰學的此番百億市值同樣是“一日遊”。
5月11日、12日,跟誰學連續下跌。
截至5月12日收盤,跟誰學38.23美元/股,當日跌幅達3.53%,總市值為91.23億美元。
淨利同比增4倍
根據2020年第一季度未經審計的財務報告顯示,截至3月31日,跟誰學實現淨收入12.98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382%;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淨利潤1.91億元,同比增長406%;現金收入達13.74億元,同比增長358%;正價課付費人次達77.4萬,同比增長307%;經營性淨現金流1.18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82.2%。
截至3月31日,跟誰學的現金資產餘額,包括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短期和長期理財產品等,合計為27.37億元,同比增長815%。
“這次的連續被做空,從另外角度來看,是做空機構替我們做的至少價值5億元人民幣的營銷。” 跟誰學創始人兼CEO陳向東在內部信中表示。
在業務層面,陳向東表示,將繼續專注在線直播大班課,“持續加大對高ROI的獲客渠道的戰略性的投入”。
當日舉行的電話財報説明會上,陳向東表示,新冠肺炎疫情期間,跟誰學向武漢中小學生捐贈價值2000萬元的正價課,同時新增教培機構和個體老師超13萬個,在產生大量額外現金支出的情況下,現金流仍達1.18億元,去年同期則為6500萬元。
銷售費用隨之激增。
2020年第一季度的銷售費用達7.57億元,是去年同期的7.6倍。
對此,陳向東表示,新冠肺炎疫情的爆發是一個進行市場投入的機會,“這將為二三季度的收入帶來保證”。
跟誰學的財報同時披露一項股票回購計劃。
根據該計劃,公司將回購最多1.5億美元的股票,有效期至2022年5月6日。公司計劃從其現有現金餘額和恢復理財產品中為回購提供資金。
5月9日,凡德投資總經理陳尊德接受時代週報記者採訪時表示,股票回購一直是公司用來“支撐股價”的方式。跟誰學的股票回購計劃短期內無疑將從資金面和消息面上對股價產生穩定作用,“會給二級市場的投資人一種‘管理層非常有信心’的感覺”。
“刷單”成質疑焦點
天蠍創投的做空報告中,該機構質疑主要集中在“鄭州買樓”事件中買價與市價存在巨大差價,給員工發放大額優惠券用於買課、名師薪資名不副實,利用投資掩蓋虛假營收、刷單現象嚴重等方面。
天蠍創投在其做空報告中表示,跟誰學給所有員工派發了面值2698元的大額優惠券,“據此推測,員工無論是否使用的大額優惠券,很可能都被計入了收入之中”。
5月10日,春風時雨教育創始人、在線教育專家王思鋒接受時代週報記者採訪時表示,他向兩位在跟誰學工作一年以上的工作人員詢問後得知,“説並沒有收到,也沒有使用報告中提到的買課用的優惠券”。
王思鋒告訴時代週報記者,與瑞幸咖啡那份“教科書式的做空報告”不同,“從數據角度看,教育行業的數據從外部更難採集,也就是説更難於被準確評估。這也是做空的難點之一”。
香櫞公佈的第二份做空報告和天蠍創投的報告中,均對跟誰學“刷單”提出質疑。
根據香櫞公佈的錄音證據,一位為跟誰學刷單公司的員工表示,2019年為跟誰學的刷單量在40%左右。
天蠍創投則通過收集App Store及課程的相關評價從而得出結論,稱跟誰學的造假數據可能高達80%。
跟誰學方面回覆香櫞的“刷單”指控時表示,“該份報告充滿不實的指控”,同時,“僅提供一份無據可查的錄音文字,沒有提供任何真實有效的證據,試圖混淆視聽”。
5月6日,跟誰學CFO沈楠在回覆投資者提問時表示,“採訪的內容與我們的實際操作完全不同。比如,由於疫情原因停止了刷單,但跟誰學在一二季度的增長仍然很快。”
同時,沈楠表示,希望香櫞方面提供公司管理層中涉嫌刷單的人員姓名、刷單合同或銀行收據及賬户。
王思鋒告訴時代週報記者,刷單等造假行為,不止在教育行業中存在,也在其他在線行業中出現過。教育培訓行業內,也出現過成長寶刷單的嚴重作假事件。
“但我不認為這是個常見現象,教培行業內大部分從業者都是誠信第一的。上次灰熊的攻擊行為,沒有特別明確的數據,舉出的事實有些也是跟誰學在做O2O業務階段的情況。而這次香櫞的做空,更有針對性,有針對現有業務的數據依據,也希望跟誰學能夠給出真憑實據的反擊。”王思鋒補充道。
名師隱憂
作為K12賽道里的“黑馬”,跟誰學如今已穩坐國內第三大教育公司的寶座,位居好未來和新東方之後。
截至5月12日收盤,好未來總市值達320.58億美元,新東方總市值達198.29億美元。
如今迅猛增速,跟誰學能否成為K12賽道下一個巨頭?
5月9日,一位不願具名的教育行業私募投資人告訴時代週報記者,與其他K12在線教育機構相比,跟誰學擁有極高的毛利率和極低的獲客成本,“這是其他在線教育公司看不懂也學不來的地方”。
王思鋒告訴時代週報記者,K12在線教育行業普遍較高的獲客成本主要受之前教育機構跑馬圈地的競爭局勢影響,另外,K12教育用户在互聯網上的稀疏性也導致獲客成本居高不下。
“跟誰學獲客成本低,他自己構建的流量池起到了重要的拉低平均成本的作用。同時,用户下沉後,投放渠道避開了和學而思網校、猿輔導等機構的正面競爭,也有一定關係。”王思鋒説。
相比於好未來、新東方的標準化教學,跟誰學一直大力宣傳的“名師體系”,或將成為其下一個“雷區”。
王思鋒認為,新東方系從運營伊始就是推名師的思路。但在後來規模化之後,大家都在去名師化。“名師化相對容易獲取用户,而去名師化的原因則是機構容易被名師制綁架,名師流失也意味着學員流失,對機構影響很大。”
陳尊德則表示,好未來和新東方依靠多年積累出來的口碑,是跟誰學短時間內難以複製的優勢。跟誰學則要“靜下心來對品牌好好進行經營”。
同時,陳尊德指出,跟誰學近期較好的股價表現除自身優異的業績之外,“另一個重要原因則是美股已經過了恐慌期,開始從底部上升。在技術性牛市背景下,有些資金願意對跟誰學進行配置,從而對其股價形成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