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物網絡主營業務為網絡信息安全與大數據信息化領域的技術研究、產品開發、銷售及服務，主要產品包括網絡行為分析產品、電子數據取證產品、網絡安全審計產品、基於大數據和應用交換系統的新一代信息系統，下游主要是公安、政務等信息化程度較高且對信息安全較為敏感的行業客户。
2017年2月，兆物網絡開始接受東吳證券的上市輔導，擬衝擊上交所主板，並於2018年12月首次報送招股書。經過一年半的排隊等待，兆物網絡於2020年7月30日迎來上會大考，卻遭到否決。據證監會公告披露，發審委對兆物網絡主要提出了四個方面的問題，涵蓋2019年業績下滑、應收賬款激增、試用商品餘額較大、扣非歸母淨利潤率異高等。
發審委對兆物網絡提出詢問的主要問題
此外，我們曾發佈題為《兆物網絡採購金額兩遭“打臉”，募投項目規模半年突增8858萬元》的報道，文中提到，兆物網絡招股書對原材料採購的信息披露存在兩處疑問，在建工程餘額與官方披露的募投項目建設進程不相符合，三個募投項目的投資規模在半年內合計突增8858.02萬元。
業務依賴公安系統，營收、淨利潤雙降
據招股書披露，2016年～2018年，兆物網絡的營業收入分別為1.31億元、1.84億元和1.94億元，年化複合增長率為21.63%，歸母淨利潤分別為3378.30萬元、6456.46萬元和7363.70萬元，年化複合增長率為47.64%，均表現出較高的成長性。但發審委審核結果顯示，兆物網絡的營業收入、淨利潤在2019年雙雙出現下滑，高成長未能持續。
發審委要求兆物網絡説明，各期業務收入波動變化的原因及合理性，是否與同行業可比上市公司變動趨勢一致。據可比公司披露，美亞柏科、拓爾思在2019年分別實現營業收入20.67億元、9.67億元，分別同比增長29.17%、14.43%，而任子行、天彥通信的營業收入分別同比下滑15.51%、12.80%。
據悉，兆物網絡的銷售收入主要來自公安系統，2016年～2018年，公司營業收入中直接來自公安系統的比例分別為80.26%、87.64%、81.12%。報告期各期末，公司在手訂單金額分別為9031.14萬元、9336.75萬元、4079.21萬元，2018年大幅下滑56.31%，源於2018年國家機構改革方案發布，公司主要客户羣體各級公安機關面臨職能調整，延後或暫停了部分項目的採購計劃。對此，發審委也要求兆物網絡説明在手訂單是否存在下滑風險、收入是否具有可實現性和持續性、各級公安機關職能調整是否對業績產生重大不利影響。
同時，發審委要求兆物網絡説明獲取訂單的方式，是否存在應履行招投標程序而未履行招投標、商業賄賂或不正當競爭等情形，以及新冠疫情對業績的影響。
雖然營業收入在2019年出現下滑，但兆物網絡的應收賬款繼續攀升，審核結果顯示，公司在最近一年及一期末的應收賬款餘額大幅增加，佔營業收入的比例也較高。而據招股書披露，2016年～2018年各期末，兆物網絡的應收賬款餘額分別為6875.80萬元、6484.29萬元、10602.53萬元，佔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52.35%、35.26%、54.57%，並且，賬齡在一年以上的應收賬款佔比分別為25.09%、47.46%、32.60%，信用期外佔比分別為27.01%、44.11%、27.65%。
對此，發審委質疑兆物網絡是否存在放寬信用期限達到收入增長的情形、賬齡一年以上以及信用期外應收賬款佔比較高是否符合行業特點，並要求公司結合公安系統職能調整改革政策的情況、主要客户信用狀況、逾期及長賬齡應收賬款的回款情況説明壞賬準備計提是否充分。
扣非淨利潤率高於同行，或借壓縮員工薪酬節約成本
據悉，當客户有產品使用需求時，兆物網絡先向客户發出試用產品，在客户確定購買時再正式簽訂銷售合同，試用產品均記入“發出商品”科目。2016年～2018年各期末，公司發出商品餘額分別為2706.28萬元、3257.24萬元和5008.69萬元，期後分別實現銷售1703.04萬元、1646.02萬元和575.79萬元，佔比分別為62.93%、50.53%、11.50%。
而據審核結果公告顯示，兆物網絡自2018年底至今的試用商品金額大幅增加，2019年末庫齡1年以上的試用商品佔比也大幅增加，部分試用商品試用期超過2年，其原因及合理性遭到問詢。同時，發審委問及，試用商品是否屬於兆物網絡為推廣產品而前期免費使用的情形，對試用商品的會計處理及減值準備政策是否符合企業會計準則的相關規定。
另外，發審委關注到，兆物網絡的扣非歸母淨利潤率較高。據招股書披露，2016年～2018年，公司扣非歸母淨利潤分別為5099.48萬元、6202.68萬元、7099.15萬元，扣非歸母淨利潤率分別為38.83%、33.73%、36.54%。而據同行業可比公司披露，2018年，美亞柏科、拓爾思、任子行、天彥通信的扣非歸母淨利潤率分別為13.41%、5.87%、-7.14%、35.96%，對此，發審委要求兆物網絡説明淨利潤率與可比公司存在差異的原因及合理性。
較高的淨利潤率或許來自成本的控制。據披露，截至2018年12月31日，兆物網絡共有20名銷售人員，實現營業收入1.94億元，即銷售人員平均銷售額為971.48萬元。但據可比公司披露，同期美亞柏科、拓爾思、任子行的銷售人員分別為232人、158人、407人，天彥通信截至2018年6月30日的銷售人員為32人，2018年的營業收入分別為16.01億元、8.45億元、12.03億元、1.95億元，簡單計算可知，各公司銷售人員平均銷售額分別為689.91萬元、535萬元、295.51萬元、609.57萬元，最多僅為兆物網絡的七成。
不過，與可比公司相比，兆物網絡的銷售人員平均薪酬僅算中游。2018年，兆物網絡、美亞柏科、拓爾思、任子行、天彥通信銷售費用中的人工費用分別為891.31萬元、14829.02萬元、9937.84萬元、10053.05萬元、582.48萬元，估算得到的銷售人員平均工資分別為44.57萬元、63.92萬元、62.90萬元、24.70萬元、18.20萬元。
對此，發審委要求兆物網絡説明，銷售人員、研發人員結構和規模是否與營收規模具有配比性、與可比公司是否一致、報告期人均職工薪酬是否處於合理水平。
同時，據招股書披露，2016年～2018年，兆物網絡的管理費用分別為3024.37萬元、1631.33萬元、2089.62萬元，佔各期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23.03%、8.87%、10.75%，其中，2016年對骨幹員工實施股權激勵確認相應費用1945.24萬元，導致當期管理費用較高，如果剔除股份支付影響，2016年的管理費用率僅為8.22%。
然而，據統計，可比公司美亞柏科、拓爾思、任子行、天彥通信在2016年～2018年的管理費用率平均水平分別為24.22%、21.98%、13.70%，分別較兆物網絡高出16個百分點、13.11個百分點、2.95個百分點。對此，發審委要求兆物網絡説明，管理費用率、直接人工、製造費用低於同行業可比公司的原因及合理性，是否存在第三方或體外承擔成本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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