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張佳儒
“6000億債務風波”至今的3個月，復星系每出一個消息，都能引發巨大關注。
據第一財經，近日，網傳北京市管企業收到北京國資委通知，梳理與復星集團的合作情況，並研判相關合作風險，形成書面報告。
這一消息引發巨大關注，對此，復星集團回應稱：這一調研是北京市國資委系統的一項日常信息蒐集工作，沒有任何針對性。復星在北京各項業務發展正常。
復星方面還表示，8月31日公司剛發佈半年報，在當前宏觀環境複雜多變的背景下，依舊保持穩健和韌勁，各項業務平穩運行。
外界關注的焦點，是復星系到底缺不缺錢。復星系的回覆或公開資料中，是“保持穩健和韌勁”的表述。
9月13日，復星系的老闆郭廣昌發文，説自己“跑了20多個國家，接近40個城市。看到我們在海外很多企業都恢復到了比疫情前更好的水平，還有一些企業在疫情期間更是取得了高速增長。”
郭廣昌的發文，展現復星系經營良好的信息，也是在給外界傳遞信心。
真實的復星系，是怎樣的？
負債6500億，穆迪下調評級復星官網顯示，復星創立於1992年，深耕健康、快樂、富足、智造四大業務板塊，為全球家庭客户提供高品質的產品和服務，是一家創新驅動的全球家庭消費產業集團。
2007年，復星國際在香港聯交所主板上市。2021年總收入達1612.9億元，公司總資產達8064億元，在2022福布斯全球上市公司2000強榜單中列第589位，MSCI ESG評級為AA。
8月底，復星國際披露半年報，上半年總收入828.9億元，較2021年同期上升17.7％；歸母淨利潤27.0億元，同比下降32.6%；企業經營性利潤23.3億元，同比上升35.5％。
半年報同時顯示，復星國際的總資產為8496.85億元。其中，總負債達6511.57億元，負債率高達76.64%，流動負債達3753.95億元，短期借款為1236.92億元，賬上貨幣資金為1176.54億元。
復星國際在半年報中，有這樣的表述，本集團總債務佔總資本比率為56.8%，較去年末上升3%，現金及銀行結餘等1176.5億元，報告期內平均債務成本4.5%，反映本集團財務狀況穩健。
不難看出，復星國際對自己的財務狀況很樂觀。
然而最近幾個月，復星國際被穆迪下調評級了，認為復星國際償債壓力大。
最近的8月23日，穆迪將復星國際的企業家族評級調至B1，評級展望為負面。
穆迪同時將Fortune Star（BVI）Limited所發行債券的高級無抵押債務評級從Ba3下調至B1。
穆迪認為，復星在控股公司層面的流動性弱，控股公司持有的現金不足以覆蓋未來12個月到期的短期債務。穆迪也預計復星將擴大資產出售規模來償還到期債務。
復星國際回應稱，公司經營情況平穩，賬面資金充裕，和金融機構關係穩定，多元化融資渠道暢通，本次評級調整不影響復星的償債能力。
半年報的表述，對穆迪下調評級的回應，以及北京市國資委方面動作的公開發聲，復星國際一直是樂觀的，表達公司經營穩健的態度。
令外界不解的是，復星系卻頻頻減持，這是為什麼？
復星系頻頻減持，套現百億復星國際董事長郭廣昌喜愛圍棋，他曾用圍棋比喻復星系的投資哲學——讓旗下子公司遍及全球市場，通過上市和發債進行全球融資。
在圍棋術語中叫“做眼”，棋的眼越多，“氣”就越多，生命力就越強。
藉着這套投資理念，郭廣昌一路買買買，打造了一個資產超8000億、橫跨多個行業的復星帝國，不少媒體把“中國巴菲特”的美譽贈予郭廣昌。
2022年以來，復星系畫風變了，賣賣賣成為熱點話題。
5月31日，復星國際通過青島啤酒套現41.4億港元(摺合35.6億元)，出售事項完成後，復星系將不再持有青島啤酒H股；此後，復星系還減持中山公用、海南礦業等。
值得注意的是，9月來，復星系的減持節奏加快，比如減持金徽酒、復星醫藥、復星旅文等。截至目前，復星系的減持總額超過百億，套現如此密集，為什麼？
穆迪的説法是復星國際償債壓力大。復星國際怎麼解釋？
半年報中，復星國際有這樣的表述：本集團持續推動資金管理層面的財務優化以形成良性財務生態，夯實業務長期穩定發展的財務基礎。持續強化投資管理，積極推動投退平衡，擇機退出非核心資產。
那麼，復星系減持的哪些是非核心資產？復星醫藥被認為是“復星系”的核心資產之一。食品飲料行業的青島啤酒和金徽酒呢？
2017年，郭廣昌發表了一篇文章《我和青島啤酒的故事》，歷數自己寧願不吃飯也要喝一瓶青島啤酒的緣分，還表示要與青島啤酒“長期共同發展，共創下一個輝煌的新時代”。然而5年後雙方分手。
再看最近的復星系減持金徽酒的部分股權。
郭廣昌此前表示，“復星集團將和甘肅省、隴南市攜手，像貴州培育茅台酒一樣來培育金徽酒，把金徽酒做大做強。”“從金徽酒到捨得酒，復星在白酒板塊的戰略是要一步步做大做強，做成百年基業。復星只做長期的投資者，絕不做短期的投機者”。
最終的結果來看，金徽酒已經改嫁老東家，郭廣昌此前的言論和復星的減持動作，形成反差。
當下的復星系，正處在多事之秋，頻繁減持套現，到底是穆迪所説的被動的償債壓力所迫，還是推動資金管理層面的財務優化，目前各執一詞。你是如何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