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路透社
歷時兩年多，世界貿易組織（WTO）終於裁定，特朗普政府借所謂“301調查”對中國商品徵收關税不符合全球貿易規則。WTO官網9月15日報告稱，美方沒有拿出證據，也沒有給出充分的解釋來支撐其“必須保護善惡標準”和“與美國公眾道德相關”的説法。
近年來，美國多次以“退羣”相威脅，逼迫WTO為其錯誤行徑“背書”。分析人士指出，儘管該裁定只是一個法律程序的開始，不會立即對美國實施的關税產生影響，但讓美方貿易霸凌的本質暴露在陽光下，本身就顯示了WTO維護多邊貿易體制權威性的堅定決心。
多邊貿易體制不容打破
在這份66頁的報告中，世貿組織專家組指出，美國對中國產品徵收懲罰性關税“與關貿總協定諸多條款不兼容”“建議美國將其行為調整至與其義務相符”。
對此，中國商務部表示，以世貿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制是國際貿易的基石。中方始終堅定支持和維護這一基石，尊重世貿組織規則和裁決。中方也希望美方充分尊重專家組的裁決和以規則為基礎的多邊貿易體制，採取實際行動，與中方和其他世貿組織成員相向而行，共同維護多邊貿易體制，推動世界經濟穩定健康發展。
據悉，貿易爭端解決包括四個步驟：磋商、專家組裁定、上訴機構判決和執行裁決。路透社認為，專家小組非常清楚世貿組織體制目前運行的更廣泛背景，反映出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全球貿易緊張局勢。該小組建議美國採取“符合其義務”的措施，也鼓勵雙方努力解決整個爭端。“在訴訟展開期間，雙方有時間進行評估，並進一步考慮達成雙方同意和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案的機會。”
路透社報道截圖
爭端解決機制是WTO的核心支柱，也被譽為多邊貿易體系“皇冠上的明珠”。而世貿組織上訴機構也被稱作國際貿易的“最高法院”，是該組織爭端解決機制的重要組成部分。世貿組織成立26年來，專家組和上訴機構就200多個貿易爭端作出裁決，對維護以WTO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系發揮了積極作用。
除了中國，世貿組織多個成員都曾將美國訴至世貿組織。以美國的鄰國加拿大為例，2017年，美國對加拿大進口軟木加徵關税，加拿大隨後將美國訴至世貿組織。今年8月24日，世貿組織專家組最終就加拿大訴美國軟木反補貼措施案發布報告，裁定美國的做法違反了《補貼協定》相關規則。
臭名昭著的“301條款”
外界關注到，雙方爭議的焦點在於特朗普政府利用1970年代的美國貿易法（301條款）單方面發起針對中國的商業衝突。
“301調查”源自美國《1974年貿易法》第301條。該條款授權美國貿易代表（USTR）及總統應申訴或自行決定對他國的“不合理或不公正貿易做法”發起調查，並可在調查結束後建議美國總統實施單邊制裁。此後，該法歷經多次修改，最近一次修改為《1988年綜合貿易與競爭法》。
據悉，301調查分為三類，即針對外國政府不合理或不公正的貿易做法的一般301調查、針對外國政府知識產權保護不力的特別301調查和針對重點國家不合理或不公正的貿易做法的超級301調查。其中，超級301條款為“暫時性”條款，須立法特別授權，僅在1989—1990年和1994—1997年間生效。
在多邊貿易體制的歷史上，“301條款”肆虐一時、臭名昭著。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美國曾5次對中國發起“301調查”。美國曾承諾不違反世貿組織裁決，以符合世貿組織規則的方式實施“301條款”。不過，特朗普政府上台以來，就一直在攻擊WTO，聲稱該機構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貿易協議”，對美國“造成了很多年的不利影響”。
僅在2018年，特朗普就在多個場合聲稱，“WTO使美國以外的所有國家受益”，他還表示，“中國的行為損害美國利益”，問題包括“竊取知識產權和技術轉移”，因而實施關税制裁。
《紐約時報》報道截圖
《紐約時報》刊文稱，過去三年裏，特朗普發起的許多大型貿易攻勢都繞開了世貿組織的規則，這讓不少國家批評美國削弱了全球貿易體系，特朗普政府卻辯稱，“世貿組織幾乎沒有實際作用，亟需徹底改革。”
美國再三攪局釀嚴重危機
“推動世貿組織徹底改革”似乎只是特朗普政府標榜的“美國優先”的翻版。過去三年多，美國退出了氣候變化巴黎協定、伊朗核協議、中導條約、開放天空條約以及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等，並多次威脅要退出世界貿易組織。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肆虐之際，美國宣佈退出世界衞生組織，對全球合作抗疫造成惡劣影響。
WTO爭端解決上訴機構法官共七個席位，審理案件所需法官數量最低為三個。自2017年以來，由於美國一直以上訴機構侵犯成員國主權為由，不斷行使否決權阻撓上訴機構法官甄選程序，導致上訴機構法官數量無法滿足審理案件的最低標準，2019年12月11日開始上訴機構法官僅剩1人，WTO爭端解決機制上訴機構正式停擺。
今年8月31日，時任世貿組織總幹事阿澤維多提前離任。根據規定，在11月選出新總幹事前，總理事會將指定一名現任副總幹事擔任代理總幹事，暫時領導世貿組織。美國卻堅持任命一名美國籍副總幹事擔任該職位，導致進程陷入僵局。
英國廣播公司（BBC）直言，世界貿易正處於關鍵時刻。全球面臨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衰退，貿易鋭減。阿澤維多在告別演講中坦言，這個多邊國際機構正處在十字路口，前途不明朗，而且“這種情況還將持續一段時間”。
世貿組織面臨的一大問題是爭端解決機構（DSB）停擺，因為達不到最低三人議事和審核人數，無法履行職責。造成法官人數只減不補的一個主要原因便是特朗普政府不斷行使否決權阻止新法官任命，並在WTO預算問題上施壓，尤其是大幅度減少上訴機構的運營費用，且不支持上訴機構啓動補缺議程。（海外網 王法治 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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