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紫晶存儲官網）
▎這是科創板開市以來，首例上市公司被立案調查的事件。在董事長鄭穆授意安排下，違規擔保3.73億元，再質押18%股權引質疑。目前，中國證監會已對紫晶存儲及其實控人立案調查。
鈦媒體編輯丨林志佳
“藍光存儲第一股”紫晶存儲（現*ST紫晶，688086.SH）違規擔保事件持續發酵。
繼今年2月公司被立案調查之後，6月24日晚，紫晶存儲發佈公告稱，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中國證監會決定對公司實際控制人鄭穆、羅鐵威進行立案調查。紫晶存儲表示，立案調查期間，公司將積極配合中國證監會的各項工作，嚴格按照規定履行信息披露義務。
這距離公司登陸科創板僅兩年時間。紫晶存儲成為科創板開市以來，首家被立案調查的上市公司，如今面臨成為“科創板退市第一股”的風險。
事件始於2022年3月14日，紫晶存儲披露，在監管部門要求下，自查發現違規擔保情況：截至今年3月10日，在公司實控人之一、董事長鄭穆授意安排完成下，紫晶存儲及子公司定期存單違規質押擔保餘額合計3.73億元。同時，由於公司實控人鄭穆、羅鐵威，向廣州開源教育信息法定代表人黃大和借款1.6億元，因此兩人所持合計29.58%股權，其中18%被質押。
隨後三個多月內，上交所陸續向紫晶存儲下發多份問詢函，圍繞違規擔保、資金劃扣、資金用途、還款安排、財報被出具非標意見以及鄭穆、羅鐵威與黃大和及其關聯方是否存在其他合作或利益安排、償債能力等問題，上交所要求公司向投資者進行回答。
不過，直到三個月後的今天，投資者並未等到關於違規擔保的解決方案，甚至紫晶存儲還連帶了一場新的官司——6月16日發佈的公司公告稱，因河南盧氏農商行無故劃轉共計9868.39萬元存款，紫晶存儲將之告上法庭。
截止發稿前（7月4日）開盤前，紫晶存儲股價達7.53元/股，較最高點跌去90%左右，市值蒸發超過130億元人民幣。
“藍光存儲第一股”2年之前，紫晶存儲還擁有着“光存儲芯片第一股”的光環。
紫晶存儲創始人鄭穆來自廣東梅州。上世紀90年代，他進入到當時市場火熱的音像行業，擔任廣州永通音像製作有限公司的工程師。不過到2000年，隨着音像行業市場逐步萎縮，鄭穆就跳槽到一家光盤製造公司引進德國設備開展自動化生產。
紫晶存儲董事長鄭穆
到了2009年，個人電子終端正逐步普及，移動互聯網改變了音像光盤行業，以FLASH，DRAM為代表的半導體存儲器成為主流，從機械時代到互聯網時代、數據時代，有磁存儲、電存儲成為歷史，國產藍光行業也發生了變化。
而這時，深耕行業十幾年的鄭穆，發現了新的商機。2010年，他和羅鐵威共同出資300萬元，創辦了紫晶存儲的前身紫晶光電。
鄭穆選擇從存儲介質做起，開發藍光光盤的產業化技術，公司業務也變成了光存儲產品，對接全國企業機構的存儲項目，樹立行業示範，從而獲取業務資源。
實際上，藍光存儲在數據長期保存方面具有性價比較高的優勢，恰好迎合了企業存儲“冷熱分離”的需求：由於藍光介質不需要外界恆温恆濕環境，也不依靠磁性保存數據，對環境要求較低，耗費很低的電資源就可維持存儲數據要求。而企業，儘管每天除了需要處理大量“熱數據”，還需要長期保存備份訪問頻率低、大量的“冷數據”。因此，高容量的藍光光盤能夠長期存儲，綜合考慮長期成本，藍光存儲具有較高的性價比，從而成為了企業數據資源集中化的新選擇。
根據IDC數據統計，到2025年，企業獲取的有價值存儲數據會達到3 ZB（澤字節），其中冷數據達到1.8 ZB，複合增長率將達到30.35%。而東方證券曾根據國內政企冷數據量和光存儲設備的成本測算，到2025年，光存儲在冷數據存儲的滲透率達到5%、10%、20%時，國內藍光存儲設備的行業規模分別為50億元、100億元、200億元。
東方證券認為，光盤若達到或接近單張1T容量，將是光存儲替代磁存儲的關鍵節點。
藉着國內數據中心發展的東風，紫晶存儲引來了市場的關注。
2020年2月，作為中國唯一一家擁有25G藍光光盤（BD-R）量產能力的企業，也是少見從新三板成功轉科創板公司——紫晶存儲登陸科創板，上市首日股價大漲264.08%，收報78.24元，總市值達148.95億。作為公司創始人，此時鄭穆身價也達到了近30億元人民幣。
不過到上市之後，紫晶存儲的業績卻突然急轉直下。
上市後“業績變臉”，王思聰套現1.15億元紫晶存儲科創板上市前，業績保持高速增長勢頭。
根據公司招股書及年報顯示，2016年至2019年，紫晶存儲全年營收總額分別為1.49億元、3.13億元、4.02億元、5.16億元，淨利潤分別為3308萬元、5364萬元、1.04億元、1.38億元。
但上市第一年，紫晶存儲便出現業績增長乏力。財報顯示，2020年，紫晶存儲實現營業收入5.63億元，同比僅增長8.97%；淨利潤1.04億元，同比下滑24.71%；歸屬母公司所有者的淨利潤685.55萬元，同比下降93.39%。
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報因大額預付款、應收賬款等問題被年審會計師出具保留意見，並引發證監會問詢，成為科創板首單非標年報。保留意見主要涉及預付技術開發費及預付設備款和應收賬款可回收性問題。
截止2020年末，紫晶存儲應收賬款賬面餘額為6.84億元，其中預付款項高達1.36億元，同比激增253%，包含7823.44萬元的技術開發費用。同時，一年以上的應收賬款佔比高達41%。審計機構認為，無法對預付款項的商業實質、應收賬款的可回收性獲取充分、適當的審計證據。
到了2021年，紫晶存儲業績徹底變臉。
今年2月26日公司披露的業績快報顯示，2021年，紫晶存儲實現營業收入5.15億元，同比下降8.50%；營業利潤虧損1635萬元。
紫晶存儲解釋稱，收入下滑主要系業務商業模式發生變化，疊加新的“創新控股服務模式”業務處於建設期間暫未形成服務收入等。
而業務模式變化帶來的客户變動，是監管機構的重要質疑點之一。
上市前，紫晶存儲的客户以系統集成商、第三方數據中心運營商、電信運營商等終端客户為主。上市後，公司轉變為通過設立參股或控股項目公司，再經項目公司或其關聯方具體開展業務。也就是説，部分參股公司成為客户，且互相之間還有關聯。這本質上有通過關聯交易放大業績的可能，可直接導致部分應收賬款變成壞賬。
2020年末前五大應收賬款欠款方中，有三家是紫晶存儲的關聯方，包括北京中弘智慧科技有限公司、山西紫晶天眾科技有限公司、湖南數蓮紫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後兩家公司還有同一個股東——廣州達豪企業管理有限公司。
進入2021年，紫晶存儲的主要客户再次發生了改變，上半年前五大客户也均為首次交易合作。
儘管紫晶存儲回應稱，公司對客户和業績表現依然樂觀。但到限售期一過，紫晶存儲就遭到公司投資方“國民老公”王思聰旗下的普思資本、達晨創投、東方證券管理、基石資本等機構的減持。
上市前，除實際控制人的紫暉投資、紫辰投資作為控股股東外，其他前十大股東分別為達晨創聯、普思資產管理、東證漢德、東證夏德、達晨創通、寶鼎愛平投資、遠致富海、北京紫晶光電設備有限公司。
其中，作為投資的第7家科創板上市公司，此前達晨系——達晨創通及達晨創聯累計對紫晶存儲投資約1.25億元，合計持有公司8.26%股份，在該項目上投資收益超10億元。2021年3月，持股5.5425%的達晨創聯宣佈擬減持1.93%，套現8150.5萬元；今年1月達晨創聯再減持1%，套現4199萬元。至此，達晨系基本收回此前投資。
若以紫晶存儲2月15日14.24元的收盤價簡單估算，達晨系該筆投資在約五年的時間裏，投資回報率約97.22%。
而王思聰在紫晶存儲上市時，通過旗下天津普思一號資產管理合夥企業（有限合夥）（下稱“天津普思”）認購了704.23萬股，總投資約5000萬元，以5.92%的股權份額位列第四大股東。限售期一過，天津普思在2021年兩度減持了紫晶存儲的股份，一季度從704.23萬股減持至498.85萬股，三季度再度減持至308.47萬股。由於天津普思並非5%以上股東，其減持價格和金額並未披露。
根據區間成交均價估算，王思聰兩次減持共套現1.15億元，加上目前持倉市值，五年的投資回報率約為219%。
此外，2022年1月4日，合計持股5.43%的東方證券管理的兩大私募股權投資基金東證漢德、東證夏德宣佈，擬減持不超過公司股份總數的2%。
“暴雷”迷局始末：16筆違規擔保12筆在地方銀行，供應商和客户是一家6月16日，紫晶存儲發佈公告，其子公司廣州紫晶存儲於近期就其與河南盧氏農商行的儲蓄存款合同糾紛向河南省三門峽市中級法院提起訴訟，目前案件已經受理。
公告顯示，2021年4月至2022年2月期間，紫晶存儲在河南盧氏農商行開設了多個銀行賬户，並先後存入了8500萬元作為定期存款。但在今年3月20日，河南盧氏農商行無故劃扣其中的7575.85萬元，疊加同月28日無故劃扣的活期存款2292.54萬元，合計劃扣其存款9868.39萬元。
公司指出，上述行為嚴重違反了銀行業相關規定，侵犯了其財產權，致使其財產資金受限，主要訴訟請求是河南盧氏農商行返還其銀行存款共計約1.08億元並支付利息。
但所謂的“無故”劃扣，其實有因可循。正如開頭所講，在公司實控人之一、董事長鄭穆授意安排完成下，紫晶存儲違規質押擔保3.73億元。
除了其中借款的1.6億元外，紫晶存儲還以河南盧氏農商行定期存單存款，對三門峽森語房屋信息等十家公司提供擔保，合計擔保金額8500萬元，合計貸款金額7670萬元，但這些擔保卻未履行公司決策程序及信息披露義務。
鈦媒體App梳理發現，此次紫晶存儲違規擔保質押事件，共涉及14家被擔保人的流動資金貸款或開具銀行承兑匯票提供16筆違規擔保。除了發生在河南盧氏農商行的10筆擔保，還有2筆發生在五華惠民村鎮銀行，3筆發生在廣州銀行，1筆發生在光大銀行。
一面是大量債務與壞賬無法還清，另一面還無法獲得穩定的營收，這意味着，紫晶存儲暴雷事件不是一個偶然。
從被擔保人來看，多為紫晶存儲客户和客户關聯方，這些人卻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經紫晶存儲自查，森語諮詢、盧氏綠峯農業科技有限公司、盧氏縣宏圖裝飾工程有限公司等10家盧氏縣企業與公司客户三門峽靈雲大數據科技有限公司、深圳中農信大數據服務有限公司之關聯方盧氏縣中農信大數據科技有限公司存在相同自然人交叉任職或持股情況，且公開信息顯示聯繫電話號碼相同。
此外，鈦媒體App還發現，2020年末，紫晶存儲利潤大幅縮水的同時，花錢卻很闊綽，新的客户與供應商竟然是同一家，讓這場“暴雷”事件增添新的迷局。
根據財報顯示，2020年，紫晶存儲對9家軟件提供商提供了1.36億元預付款。同比2019年上漲了近250%。除此之外，紫晶還在沒有銷售收入的前提下，通過銀行承兑匯票100%支付了預付款，涉及九家供應商，均系首次合作。
在未實現銷售收入的情況下，首次合作就向供應商預付全款，紫晶存儲是否不夠謹慎？
紫晶存儲解釋稱，為了合作儘快落地，因而於提前支付100%預付款，但直到2021年3月兩大項目還是沒有明確進展，新合作最終落空。
鈦媒體App發現，與紫晶存儲相關的供應商中，福建宇倫和福州世紀巔峯屬於同一控制企業。安徽多威爾和合肥堯威是母子公司，廈門愛答智能和途美特智能是母子公司。愛答與途美特的股東是陳巧彬，而他恰好是世紀巔峯的投資人。
更早之前的2017年，紫晶存儲向華煒科技採購設備，華煒科技由藍盾股份全資持股。但是紫晶存儲在2017到2019年有一家客户名為“藍盾信息”，該公司也是藍盾股份全資持股。
紫晶存儲客户與供貨關係示意圖（來源：鈦媒體App整理）
簡單來説，上述幾家公司即是客户，又是供應商，屬於關聯方圈子裏的“親戚”。
鈦媒體App還發現，這幾個“親戚”之間通過千絲萬縷的聯繫，導致紫晶存儲承擔中間商角色，通過“銷售光存儲產品”在兩者之間“額外”收上一筆錢。通過大量的關聯交易，紫晶存儲的業務額被放大，一筆錢變成了好幾筆錢，這也意味着公司業務容易出現壞賬。
財報顯示，2016-2020年，紫晶存儲應收帳款大幅增長，其應收帳款分別為1.07億元、1.81億元、3.73億元、6.18億元、6.19億元，分別同比增長68.97%、106.04%、65.78%、0.17%。
相應地，紫晶存儲的壞賬比例也隨之升高。年報顯示，截至2020年底，紫晶存儲賬齡一年以上的應收賬款餘額為2.83億元，大部分已逾期，相關壞賬準備餘額為4480.75萬元，合併資產負債表的壞賬準備餘額為6485.98萬元。
而2021年預虧的原因之一，就是對深圳市宇維視通科技有限公司2841萬元應收賬款計提100%壞賬準備。
由於關係複雜，紫晶存儲已經成為了監管機構的重點關注對象。
2022年2月11日，證監會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對紫晶存儲發出《立案告知書》。3月13日，紫晶存儲表示公司存在違規擔保，累計金額達到3.73億元。3月15日，上海金融法院受理了投資者訴紫晶存儲的證券虛假陳述責任糾紛案件，紫晶存儲還被投資者告了。
3月25日發佈的公告顯示，廣州紫晶提供的存於廣州銀行合計1.2億元存單質押擔保已於2022年3月5日到期，相應資金已於3月11日被轉至被擔保方浙江景朝貿易有限公司的銀行賬户；4月，河南盧氏農商行和光大銀行合計3筆存單質押擔保將到期，合計擔保金額為6050萬元；2022年10月至2023年3月，其他存單質押擔保將陸續到期，合計擔保金額9250萬元。
在起訴河南盧氏農商行之前，圍繞違規擔保事項，紫晶存儲子公司廣州紫晶、梅州晶鎧科技有限公司已經起訴了廣州銀行惠州分行、光大銀行珠海分行、五華惠民村鎮銀行，請求法院確認相關《質押合同》不發生效力，返還相應存款及利息，或已經劃扣的存款資金。其中，發生在五華惠民銀行的2筆違規擔保中，一筆擔保的被擔保方已歸還對應貸款本金，另一筆達成和解。
違規擔保質押頻發，中介機構需承擔負責？實際上，違規擔保質押不止是紫晶存儲一家。
從濟民可信在渤海銀行南京分行被“無故”擔保質押的28億元存款，到科遠智慧近3億元“毫不知情”的存款質押。儘管相關案件尚無明確定論，但市場十分關注關注銀行風控、公司業務治理存在漏洞出現資金風險等問題。
有銀行業者表示，此類案件多發，主要系公司管理不規範、股東干預經營等問題導致。但也有人認為，中小銀行更容易被股東操縱，而且不排除為了追求業務規模鑽監管“空子”甚至內外勾結，這也是加劇個人和企業客户資金風險的重要原因。
至於為何近日頻繁曝出類似案件，上述人士認為，違規擔保事件此前也時有發生，但最近密集爆發可能與疫情影響經濟環境，以及企業資金流等因素有關。
實際上，紫晶存儲落得如此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咎由自取，但中介機構也難辭其咎。
上市前的2019年，紫晶存儲就遭遇了多輪問詢，其中就涉及了“發行人與客户之間是否存在關聯”的質疑。但是在中信建投等機構的協助下，紫晶存儲仍在2020年上市。公司IPO的10.2億元募資當中，中信建投就獲得了1.2億元。
根據財報顯示，在2021年半年度報告的信息披露監管問詢函中，紫晶存儲明確表示相關銀行賬户不存在因質押、擔保等導致資金受限的情況，保薦機構中信建投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也發表了明確的核查意見。但到了2022年發現，有4筆違規擔保發生在2021年3月至4月期間， 涉及金額2.325億元。
此外，當時在公司現有的股東中，北京紫晶光電設備有限公司（下稱“紫晶光電”）由紫晶存儲的前董事姜明偉全資持股。紫晶光電名字跟紫晶存儲相似，然而在IPO時，紫晶存儲卻再三澄清，紫晶光電與公司“業務不存在相似或者關聯性”，報告期內也沒有跟紫晶存儲發生過交易。按照上市公司的説法，這個名字相似的股東，就是徹底的“外行”。但根據網易新聞的報道，紫晶光電官網銷售的正是紫晶存儲所從事的光存儲業務。
一面投資，一面銷售，這種違反了證監會信息披露的問題，正是由中信建投等中介機構把關確認的。
截止6月29日，紫晶存儲公司獨立董事王煌、王鐵林、潘龍法，公司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李小偉均以“個人原因”為由提出辭職。此外，公司兩名保薦代表人也因失職被上交所通報批評。
每日經濟新聞評論稱，在紫晶存儲違規擔保事件中，中介機構、券商並未獲取銀行函證，僅僅是登錄網銀查看了對賬單，便得出了“資金不存在因質押、擔保等導致資金受限的情形”的結論，對緊要工作敷衍兒戲。註冊制下，作為看門人”、“質檢員”，中介機構對問題公司得以上市隱瞞一些事實，這些責任要一個個理清。
實際上，科創板IPO遇到的問題，不止中信建投一家。
2020年年底，中信證券被指出，在保薦深圳亞輝龍生物科技科創板IPO過程中，存在申報材料存在財務數據前後不一致，披露口徑出現明顯差異等問題。在嘉興斯達半導體股份有限公司IPO項目中，中信證券也未對工作底稿嚴格驗收。
上述監管信息當中，針對紫晶存儲的證券欺詐訴訟十分值得關注。
半導體行業人士告訴鈦媒體App，光存儲並不是數據中心行業未來的發展方向，當前存儲主流的方向是SSD（固態硬盤）。因此，紫晶存儲一直被很多券商研報予以“增持”，存在對投資者進行誤導嫌疑。有趣的是，在紫晶存儲違規擔保事件發生之後，有很多機構悄悄刪除了此前研報，也不再提及紫晶存儲相關內容。
今年以來，證券監管部門持續完善和細化中介機構執業規則，提升其專業水平和執業能力。就在6月中旬，中國證券業協會還發布了《證券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並上市保薦業務工作底稿目錄細則》《註冊制下保薦協議（示範文本）》等自律規則，進一步健全保薦機構執業專業標準，促進提升其專業能力和執業質量。
科創板原本是優秀技術企業的融資平台，然而上市參與方的責任缺位，讓科創板出現了不少充滿財務問題的“雷股”。每經評論稱，效仿券商分級制度，可進一步對中介機構承接科創板、創業板業務能力進行分級，剔除無法真正適應、匹配註冊制的中介機構，以此倒逼行業執業水平提升。
事件發生僅25天，上交所就對紫晶存儲立案調查。三個月後的今天，就對整個公司控制人立案調查。
“本次紀律處分決定是針對紫晶存儲已查實的違規事實，嚴格落實‘零容忍’要求，及時亮劍，切實維護資本市場健康穩定和良好生態。上交所將同步加強與中國證監會相關部門和廣東證監局的監管協同配合，並根據後續立案調查結果，視情況進一步做出嚴肅問責。”上交所負責人這樣説。
（本文首發鈦媒體App，作者｜林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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