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觀察丨美國經濟帶不動：航空業裁員警報頻傳 大企業也扛不住了

　　當地時間8月25日，美國航空集團宣佈，將於10月1日裁員1.9萬人，通過縮減規模應對新冠疫情造成的商旅需求疲軟。而美國各大航空公司也已陸續發佈“裁員預告”，並呼籲政府出台新一輪救助計劃。與此同時，其他大企業的日子也不好過，最新數據顯示，美國大型企業正以創紀錄的速度申請破產，這對飽受高失業率困擾的美國社會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

　　△《華爾街日報》報道：聯邦經濟刺激措施結束後，美國航空集團將在10月1日裁員1.9萬人。

　　美國航空員工人數恐縮減30%

　　美國航空集團8月25日宣佈，由於新冠疫情繼續衝擊航空業，該公司將於10月1日裁員1.9萬人，除非政府延長針對航空業的救助計劃。

　　此輪裁員包括讓1.75萬名飛行員、空乘人員、機械師和其他人員無薪休假，以及裁撤1500名管理和行政人員，涵蓋美國航空集團本身及其擁有的兩家地區性航空公司。

　　美國航空集團曾在7月通知大約2.5萬名員工，稱這些人的工作可能不保，而地區子公司可能還有數千人失業。如今裁員人數雖少於當時的預告，但仍是迄今為止美國航空業面臨毀滅性打擊的最顯著跡象。裁員行動加上退休和臨時休假等舉措，將使該公司人員規模比3月縮小約30%。

　　根據今年3月通過的《關懷法案》，美國各大航空公司共收到250億美元的聯邦援助，用於支付截至9月底的員工工資，以避免大規模裁員。它們當時表示，若無這筆援助資金，航空業裁員將不可避免。如今，250億美元的援助資金即將耗盡，但航空業卻未看到復甦跡象。

　　在發給員工的一份備忘錄中，美國航空集團首席執行官道格·帕克和總裁羅伯特·伊森稱，第一輪救助計劃假設9月30日前疫情得到控制且航空需求能夠復甦，“實際情況顯然並非如此”。

　　美國航空集團表示，根據現有需求，計劃將第四季度的航班數量減少至不到正常飛行計劃的一半，國際航班更是降至去年同期四分之一的水平。公司此前還警告稱，如果得不到更多聯邦援助，將在10月暫停飛往美國15個小城市的航班。

　　△路透社稱，如果沒有援助，美國航空集團將在10月裁員1.9萬人。其他航空公司也陸續發佈了“裁員預警”。

　　航空公司齊聲叫苦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根據多位行業高管的判斷，新冠疫情對美國各大航空公司的財務影響，將比“9·11”恐怖襲擊事件更為深遠。

　　在這種情況下，航空公司和工會正在積極遊説美國政府，希望出台新一輪救助計劃，但目前毫無進展，因為國會無法就更廣泛的疫情紓困法案達成一致。

　　由於針對美國航空業的250億美元工資支持計劃將於9月底到期，美國聯合航空公司警告稱，10月後可能裁掉3.6萬名一線員工，但最終數字尚未公佈。達美航空公司則宣佈，將有約2000名飛行員放無薪假，但如果他們同意削減基本工資，放無薪假的人數可能沒那麼多。

　　包括阿拉斯加航空集團、捷藍航空和精神航空在內的航空公司表示，它們至少希望能夠“保住”飛行員，因為飛行員的培訓費用很高，而且很難找到替代人選。

　　精神航空公司的飛行員工會8月25日表示，該公司大約2500名飛行員中，將近半數已經同意減少每月飛行時數，不然的話，10月可能將有600人放無薪假。西南航空公司則稱，由於申請自願離職補償的人數較多，但願今年能夠避免非自願裁員。

　　作為接受西南航空公司提前退休提議的數百名飛行員之一，查理·馬丁利近日剛剛完成了最後一次飛行。他表示，放棄幾十年的職業生涯，對許多飛行員來説，確實是一個不容易的決定。“我當了23年的飛行員。”他説，“如今再也不是飛行員了。”

　　△《金融時報》報道：疫情引發美國大企業破產潮

　　大型企業陸續破產

　　當前，失業問題持續困擾美國社會。美國勞工部此前公佈數據顯示，7月美國失業率為10.2%，仍處於歷史高位，高於大衰退時期於2009年10月達到的峯值10%。7月美國非農業部門就業人口環比增加176.3萬，儘管好於市場預期，但仍較6月增加的480萬大幅下降。

　　與此同時，一系列疫情救助計劃陸續到期，也對就業市場的主體——企業形成衝擊。其中，針對美國小企業的6590億美元薪資保護計劃已於8月8日到期，此後小企業將無法申請這筆貸款。高盛集團調查顯示，僅有16%的小企業在貸款耗盡後還能繼續發放工資。

　　當然，大企業的日子也不好過，由於針對航空業的250億美元工資支持計劃將於9月底到期，多家航空公司都提前預告了裁員計劃。分析人士指出，此前一輪的救助計劃本身是為解決短期問題而設計的，但沒想到疫情竟會持續惡化，導致紓困措施面臨棘手的續期問題。

　　日子不好過的大企業，當然不僅限於航空業。據《金融時報》報道，大型美國企業的破產申請正以創紀錄的速度增加，並將超過2009年大衰退期間達到的水平。根據“破產數據”網站提供的數據，截至8月17日，已有創紀錄的45家大型企業根據美國破產法第11章申請破產保護，每家企業的資產都超過10億美元。

　　同時，今年已有157家負債超過5000萬美元的企業根據破產法第11章申請破產。不少分析師預計，還有更多企業將會這麼做。而資產超過5000萬美元的零售企業也已受到嚴重衝擊，有24家企業已經申請破產，這是2019年水平的三倍。

　　“我們正處於這個破產週期的第一回合。隨着我們繼續陷入危機，它將在各個行業中廣為蔓延。這將是一段坎坷的旅程。”新一代研究公司首席運營官本·施拉夫曼表示。

　　企業生存問題背後，則是經濟復甦疲軟對勞動力市場形成的拖累。在全美商業經濟協會的一項調查中，近50%的經濟學家認為，美國GDP至少要到2022年下半年才能完全恢復，只有18%的受訪者表示，預計非農就業人數將在2021年恢復到疫情之前的水平。

　　不少經濟學家認為，未來會有很大一部分企業無法走出低迷，這是美國勞動力市場未來的一大隱患。還有不少專家警告稱，近期就業改善的勢頭可能停滯，因為疫情進展的不明朗促使人們限制活動和消費。而隨着失業者離開工作崗位太久，“僱主偏見”將令長期失業問題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