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實習生 李心月
1949年出生的村上春樹今年72歲了。今年，再一次，他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肩而過。10月初，諾獎結果一公佈，許多村上的20年老讀者發文調侃的同時，也不免為他倍感遺憾。但是村上自己呢？他保持自己的節奏。“陪跑”的這些年，他其實很忙：他當了文學翻譯，翻譯文學作品（《第一人稱單數》在日發售當日，村上翻譯的格蕾絲·佩利三部短篇集也正式上線）；他作為DJ錄製自己的廣播節目（村上RADIO從2018年8月開始，目前已放送29期）;甚至他還搞起了直播——村上JAM線上直播節目，曾邀請到小野麗莎等音樂人蔘與。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寫小説！2021年冬，村上春樹最新短篇小説集《第一人稱單數》 出版，簡體中文版由文治出品，於11月18日全網發售。8篇第一人稱敍事小説，重現村上式奇幻青春物語。這是距村上上一部短篇集《沒有女人的男人們》時隔6年出版的新的短篇集，也是距村上上一部長篇小説《刺殺騎士團長》時隔3年出版的正式的小説作品。小説集中全部作品都以第一人稱視角敍事小説，重現村上式奇幻青春物語，可稱為是村上春樹“迴歸初心”之作。
《第一人稱單數》收錄的8個短篇，都寫作於2018年-2020年之間，前7篇曾在《文學界》雜誌陸續發表，最後一篇同名作則是村上專門為新書而寫。部分作品登載著名雜誌《紐約客》。其中《奶油》《和披頭士一起With the Beatles》《品川猴的告白》英文版登載美國著名雜誌《紐約客》。《紐約客》曾刊登海明威、菲茨傑拉德等名家作品。
八篇小説都圍繞“記憶”的主題 與時間和解
在八篇小説中《石枕上》憶起大學時與打工相遇的文學少女偶然間的情感交流。《奶油》寫出無法在生活中獲得解釋、不合邏輯卻又擾亂心靈，脱離現實的質疑，耐人尋味。熱愛爵士樂的村上也寫下這篇似真似幻的音樂小説《查理·帕克演奏波薩諾瓦》，故事中音樂報導的寫手虛構了一張夢幻專輯，卻因此衍生出如夢境與真實世界的奇異接軌。《和披頭士一起（With the Beatles）》和披頭士的專輯同名，是充滿往日夏日氣息與搖滾樂的初戀青春紀事……值得注目的還有《養樂多燕子隊詩集》，除了洋溢着對棒球的熱愛，更結合了詩作、散文體裁，也是繼《棄貓》後再次難得揭露少時與雙親的生活回憶。
《第一人稱單數》中處處留下了村上把記憶安放，與時間和解的痕跡。幾乎全部作品都圍繞着“記憶”的主題。比如接受“老去”——“轉眼之間人就老了，這實在不可思議（也許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我們的身體一刻不停地走向不可逆轉的毀滅。合上雙眼，片刻後再睜開，就會清楚有許多事物已然消逝”；比如接受“無法把握的事物”——“我們的人生中，有時是會發生這樣的事，無法解釋，也不合邏輯，卻唯獨深深地攪亂了我們的心。這樣的時候，大概只有什麼也不想、什麼都不考慮，只有閉上眼睛，讓一切過去，就像從巨大的浪濤之下鑽出去一樣。”
八個小説題材視角各異的精彩短篇，可以説是邁入從心所欲不逾矩之年的村上春樹，回望人生愛與死主題的珠玉之作連發。結合了短歌、散文、音樂與小説，展開村上風格的全新複眼小説。他的寫作不受拘束，構思新奇，行文自在，保持了村上以往的創作風格，精妙地刻畫了都市人無處排解的孤獨和無奈。現代生活的苦悶，村上不是表達為蒼白的負面情緒的宣泄，而是將其昇華為一種“如此也好”的閒適境界。
何為《第一人稱單數》？“第一人稱單數”即是“我”。
一個人漫無邊際地妄想，聽唱片，看棒球，喝咖啡，泡酒吧，與形形色色的人相遇，又不斷尋找那些不辭而別的人的“我”，正是我們最熟悉的村上筆下的主人公。在這部全新作品中，村上久違地迴歸“我”的視角，重返第一人稱的敍事，代入感強。村上作品中《挪威的森林》《且聽風吟》《尋羊冒險記》都以第一人稱寫成。所以，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什麼是“第一人稱單數”？“‘第一人稱單數’是切下世界的一塊碎片的‘單眼’。當切口不斷增加，‘單眼’無限地交融在一起，就會形成‘複眼’。於是，我不再是我，自己不再是自己。你也不再是你。此時，會發生什麼呢，又不會發生什麼呢？”村上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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