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不叫座”似乎已成普遍現象 看一部值得被看見的好電影咋就這麼難

  影片《九零後》聚焦楊振寧、許淵衝、王希季、巫寧坤、鄭哲敏、楊苡、馬識途等16位平均年齡超過96歲的西南聯大學子,從西南聯大學子個體生命的角度再現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時代,那段天真又充滿朝氣的青葱歲月。

  豆瓣評分8.2分,貓眼評分9.5分,淘票票評分9.3分,一部口碑尚佳的紀錄電影在影評中卻不乏“電影院一個人看的”“場次安排得不好”等聲音。

  好片的窘境

  6月2日,在影片上映第5天,《九零後》宣發團隊於社交平台發文“致《九零後》現在和未來的觀眾們”。文中提到:影片分數目前高居年度華語片第二,與源源不斷的好評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僅剩0.2%的排片。團隊呼籲,希望大家能克服困難,儘量騰出時間去看。當一座城市能夠攢齊30位觀眾,就可以爭取到一場理想時間和影院的排片。

  之後,主創和宣發團隊以建起各個城市的“撈排片”羣,“磕”出“黃金場”排片的方式讓《九零後》繼續存在於熒幕上。

  其實,不光是《九零後》面臨如此窘境,院線文藝片、紀錄片“叫好不叫座”似乎已經成了電影市場的普遍現象。

  所謂“叫好不叫座”,是指雖然電影具有藝術和文化價值,在專業人士和部分觀眾中贏得了較高的口碑,但對於大部分觀眾來説,並不會進入影院觀看,電影票房不佳,商業價值難以實現。

  豆瓣評分8.7,電影《心迷宮》的最終票房為1065.6萬元;豆瓣評分7.9,電影《推拿》的最終票房為1285.7萬元;豆瓣評分8.0,電影《山河故人》的最終票房為3225.6萬元……即便是表現亮眼的《百鳥朝鳳》《岡仁波齊》《二十二》等影片,票房也只停留在近億元或剛破億元。

  記錄工人詩人的作品《我的詩篇》曾獲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紀錄片獎,卻在發行上遇冷,靠着眾籌點映的方式完成了1000場的放映。

  口碑和票房“脱節”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中國的老話用在電影市場上卻不一定能時時得以驗證。好口碑不一定好票房,造成口碑和票房“脱節”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導演賈樟柯在接受採訪時曾説:“希望中國電影市場能夠逐漸擺脱一些對於文藝片的成見和誤解,多一些耐心,給文藝片多一些機會。”

  這其實道明瞭兩個問題,一是文藝片並非單以商業盈利作為衡量標準,而是有其自身的藝術價值;二是目前商業電影市場留給文藝片的生長土壤十分有限。

  缺乏商業電影的著名導演、當紅演員、高科技特效、高成本宣發,文藝片、紀錄片在吸引受眾關注上有着天生的劣勢。而賈樟柯坦言,國內的紀錄片比文藝片的生存狀況更難。

  業內人士稱,根據對影片市場的預測,院線會作出排片,上映後根據實際上座情況調整。如果某影片排在黃金時間,但上座率極低,影院就將面臨損失。

  在青年成為觀影主流羣體的當下,用平實的筆觸去緩緩講一段歷史紀實,沒有誇張的情節、炫酷的畫面,受關注度難以和《速度與激情9》這樣充滿感官刺激的影片抗衡或許是必然。紀錄片進入院線本來就存在市場風險,這也解釋了為何上映的紀錄片屈指可數。

  上映第14天,排片佔比0.1%,上座率5.2%,場均人次6人,《九零後》還在以一種和紀錄片本身一樣不温不火、從容平靜的姿態呈現在觀眾面前。

  審美本就是因人而異的,不同題材、表達方式的作品接受度不盡相同是市場對於大眾喜好的動態反饋。而在個性審美之外,值得我們思考的是,什麼樣的價值才應是主流審美價值。

  愛國、求學、報答祖國、建設祖國,《九零後》裏的這些閃耀羣星給了我們關於生命價值的答案。導演徐蓓説,他們的心願如此之強烈,強烈到可能讓我們今天的年輕人一方面高山仰止,但另一方面可能又不太理解的程度。

  在電影的娛樂功能可以通過商業回饋得以彰顯的今天,如何讓文化和藝術的思想、教化意義發揮功用,如何於歷史中得到共情,理解他們的經歷,需要我們走進電影院,以一種很多人齊聚在一起的方式,沒有彈幕、沒有快進,靜靜地看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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