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解讀 |《沙丘》:是大銀幕奇觀還是讓人失望透頂?

由 寸建宇 發佈於 娛樂


1905電影網專稿 由丹尼斯·維倫紐瓦導演,蒂莫西·柴勒梅德、麗貝卡·弗格森、奧斯卡·伊薩克、張震主演的科幻片《沙丘》於2021年10月22日在國內院線上映,影片改編自弗蘭克·郝伯特同名小説,講述了天賦異稟的少年保羅·厄崔迪被命運指引,為了保衞自己的家族和人民,決心前往浩瀚宇宙間最危險的星球,開啓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

《沙丘》上映一週票房突破1.7億元。但影片自上映以來口碑兩極分化,截止到10月28日,《沙丘》的豆瓣評分為7.9分,有的觀眾被影片裏的奇觀所震撼,認為“《沙丘》開啓了本世紀第三個十年最震撼的科幻系列”;也有期待頗高的觀眾看完表示“就這?”,稱其為“兩個半小時的預告片”。

作為影響深遠的科幻名著,《沙丘》曾被認為是最不可能被改編的科幻作品。《沙丘》此前有過不少影視化的嘗試,包括由大衞·林奇導演,於1984年上映的電影,以及由約翰·哈里森導演,於2000年播放的迷你劇,這些改編都未得到廣泛認可。更為人熟知的嘗試是導演亞歷桑德羅·佐杜洛夫斯基那未完成的電影計劃,這個計劃的夭折更是加強了《沙丘》“不可改編”的印象。

改編難度如此之大,當下這版《沙丘》完成得如何。影評人、原著忠實粉絲嚴蓬表示:“我個人認為完成度是非常高的。它實際上只拍了第一本三分之二的內容,其實是把這個節奏放緩了,它是想把這個星球的方方面面都呈現出來。”

影片在展現視覺奇觀與還原小説裏沙丘星球的獨特生態方面,細節做得非常豐富,讓人感覺很有沉浸感。嚴蓬舉了個例子:“沙鼠出現的時候,它的耳朵上都是水,然後那些汗珠順着腺毛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頭,在沙漠裏的動物它會收集自己分泌出來的水分,然後你就覺得這就是那個沙漠裏的動物應該有的生存本能。”

在攝影和美術方面,維倫紐瓦版《沙丘》也很好地將導演的風格融入到電影中。維倫紐瓦因拍攝過《降臨》《銀翼殺手2049》等影片為中國影迷所熟知,他擅長賽博朋克與東方神秘色彩的影像風格。在這部《沙丘》裏,多次出現有巨大物體的場景,通過一種古典式的構圖,襯托出人類的渺小。色調方面,《沙丘》也摒棄了高飽和度,讓整個畫面顯露出一種深沉感。在這種視覺衝擊下,厄崔迪家族的命運在一個夜裏發生的巨大變化,凸顯了悲劇感。

一部分觀眾僅僅注視這種巨大、靜默的場景,就感受到沉浸感。但對於不少觀眾來説,這些儀式感的畫面對敍事推動作用不大,使得整部影片顯得“玄乎”“反高潮”。於是有了“拍得很震撼,但我看不懂”這類調侃。


《沙丘》是一個新的科幻電影系列序章,目前已經宣佈了將拍攝續作的消息。作為一個系列的序章,《沙丘》會讓不少觀眾感到電影僅僅鋪陳了一下世界觀,故事還未展開就結束了。尤其對於沒接觸過原著的觀眾,影片的節奏顯得比較反高潮。“天選之子”的故事模式,放在當下也稍顯陳舊,這是讓影片口碑兩極分化的原因。


熟悉原著的嚴蓬表示:“這個故事很傳統,但是傳統並不意味着老套,它實際上是反英雄的故事,是主人公保羅掙扎的一個過程。表面上看他是要成為一個救世主,稍微劇透一下,保羅後來已經當上皇帝,但是他又自我放逐了,他並不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大無畏的英雄,而是內心有很多的困惑和矛盾。”

從嚴蓬的描述來看,原著讀者和非原著讀者,可能在接受這部影片時,體驗上產生一定的差異。原著塑造了一個完整、宏偉的世界觀,不同的種族、幾大家族的故事、帝國的陰謀、背後操縱的姐妹會……甚至一些器具、工具、武器等都有比較細微的描繪,為此作者郝伯特生造了大量詞彙,給改編造成巨大的困難,這些困難反饋到觀眾一方,則是觀影門檻的提高。就連原著忠實粉絲嚴蓬,在節目的“快問快答”環節中,都沒法第一時間想起男主角的另一個稱呼“李桑·阿爾·蓋布”。對於沒看過原著的觀眾,沉浸感更是會少了很多。

影片《沙丘》是一個新的科幻篇章的序曲,主人公保羅·厄崔迪剛踏上冒險的旅途。這部影片口碑的兩極分化,體現了篇幅龐大的作品在影視化時,取捨和拿捏方面的困難,如何同時受到原著讀者和非原著讀者的認同,依然是電影人們需要攻克的難題。珠玉在前的《指環王》系列,三部曲在整體性上受到廣泛好評。讓我們期待《沙丘》的續作,會以一種更創新和完整的方式,使整個系列成為科幻電影史上的經典。

《今日影評》編導觀察:二刷《沙丘》後仍然覺得這是今年目前為止看到的年度最佳,畫面、音樂、世界觀、氛圍感等等精巧設計無需再贅述了。每個人看沙丘,看到的都是對“未來時空”前瞻的一種個人選擇,而維倫紐瓦成功地展現了他心目對未來最悲壯、最富有生命力的理解。當巨物恐懼下的沉寂與沙鼠耳朵上清晰可見的絨毛與露水出現在同一個時空時,讓人看到科幻人文關懷的温柔內核,而背後命運的跌宕則是連最先進的文明與科技也無法操控的“上帝之眼”。《沙丘》再次被挑戰,且成功地被影像化呈現,從另一個層面開啓了近十年來科幻系列的“新紀元”,以一種不曾預料到的“復古”姿態,回溯了它傳奇性的一面,同時也讓人看到了更多令人振奮的未來可能性。(任雨瀟,《今日影評》 當期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