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牧野搭檔易烊千璽《奇蹟·笨小孩》能否再次上演“奇蹟”? | 封面會客廳
封面新聞記者 楊帆
三年前,名不見經傳的85後導演文牧野一夜成名,因為他那部直擊時代痛點的《我不是藥神》,該片的高口碑帶來了31億超高票房。如今,他的新片《奇蹟·笨小孩》將於大年初一上映,成為今年春節檔的一大看點。
就在這部電影揭開神秘面紗之前,文牧野做客封面會客廳,暢聊該片的點點滴滴。《奇蹟·笨小孩》講述了在南方深圳熱土,易烊千璽飾演的景浩逆轉人生的拼搏傳奇故事,新生代天才導演如何看待新生代天才演員?在這篇訪談中可以找到答案。
文牧野
有老班底也有新元素,再次詮釋小人物的勵志故事
封面新聞:作為您的第二部長片,《奇蹟·笨小孩》聚焦的是一段在深圳打拼的勵志故事,故事發生的地點和時間背景,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文牧野:這個故事發生在深圳,是2013年到2014年這一年跨度的故事。它展現的是我們深圳這個城市本身的奇蹟,然後聚焦到一個“個體”,讓我們從小到大,看到深圳這個奇蹟是怎麼誕生的。
封面新聞:與《我不是藥神》的平民英雄相對照,您這次想要通過《奇蹟·笨小孩》傳達怎麼樣的創作主旨?
文牧野:還是人,《我不是藥神》的點還是在於人本身,《我不是藥神》是相對社會層面的一個英雄,這個故事其實寫的是對於親情、愛,羣像裏的一個英雄,就是他作為家庭的家長,然後作為廠長,作為一個年輕人,在這個時代裏的一個“個體英雄”,他其實也算是一個英雄,只不過是之於他的家,他在乎的人。
封面新聞:電影沿用了《我不是藥神》的幕後主創,比如説攝影指導老師王博學、美術指導造型指導李淼老師、編劇鍾偉老師、音樂指導黃超老師等,那麼我們的影片它是不是會保留一些“藥神”的風格,有哪一些新元素的嘗試?
文牧野:肯定會有我自己的風格,是我作為導演對影片詮釋的一個風格,這個在基因裏面,在血液裏會有一定的延續。但是因為它(《奇蹟·笨小孩》)是一個新的故事,也是一羣新的人物,所以會有相對多的不同點,當然了,畢竟是我拍的,所以它一定會有一些相同點。
封面新聞:在《奇蹟·笨小孩》當中,相對於作為導演的身份來講,您在新元素上的運用主要是哪一些呢?
文牧野:我覺得跟故事本身有關係,本身是一個勵志的,小人物的故事,我們用的手法和元素都是合適於這個故事本體的,攝影美術剪輯等等這些角度,基本上是服務於故事,加入了一定的比較快節奏的敍事,加入了一些類型化的元素,它需要承載的就是這個人物和這個故事,不能逆人物和逆故事來存在。
還原城市煙火氣,真實是影片質感的第一要素
封面新聞:影片當中也涉及到一些烏托邦氣質的城中村、華強北的一些深圳地標性存在,對擦大廈玻璃的“高空蜘蛛人”,還有網吧中的漂泊羣體也有一定的描摹關照,籌備期間您做了哪些相關的勘景工作?
文牧野:我們在之前找了一些資料,做了很大量的採訪,無論是傳統意義的網吧大神還是“蜘蛛人”,或者城中村的生態,都做了田野調查,積累下來的資料支撐我們寫作這樣的人物,因為我們覺得這樣的人物其實也等於奇蹟,他們是深圳這個大城市的奇蹟中的個體奇蹟。
封面新聞:這些背景要素為您這個故事的創作豐富了哪一些的靈感?
文牧野:我覺得土壤和煙火氣,這個很重要,描繪一座城市奇蹟的時候,有可能會缺乏煙火氣,而這樣的人物的加入,會讓電影更落地,更容易讓觀眾看到一些自己身邊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場景,這個對電影的根基,或者對這個電影探討人的根基來説很重要。
封面新聞:在前期籌備的過程當中,有沒有哪些令您印象深刻的背後的故事?
文牧野:我去深圳想找華強北,華強北已經幾乎沒有了,華強北原來是一個賣電子賣手機賣電腦的地方,我相信每一個人的家鄉都有這樣一個地方。深圳的發展速度非常快,從(20)13年華強北開始進入轉型期到現在,基本上已經把一個集中化的電子城分散到深圳各地了。發展飛快的深圳,我們想找的(20)13年的東西就已經都找不到了。
封面新聞:其實這樣大的變化對於我們的美術造型方各方面來説是有一定難度的,您的影片是怎樣確立這樣的一個美術風格?
文牧野:我覺得是“真實”。
封面新聞:《奇蹟·笨小孩》聚集了這麼多優秀的表演前輩,您對電影的表演風格有怎麼樣的預設?他們在整個拍攝的過程當中又給您帶來了怎樣的驚喜?
文牧野:我覺得預設就是真實,他們只要演出我們劇本中的人物就可以,而且他們能做到,並且還讓我得到了很多的驚喜,其實每個角色都有驚喜。比如説王傳君和章宇在“藥神”裏的樣子,在這部電影裏肯定是顛覆性的,完全不一樣的。比如説許君聰、王寧,大家認為是喜劇角色,在這個電影裏會增加更多的現實質感,但他們身上又不會完全沒有喜劇元素,他們承載的東西給了我很多的,除了他們本身在社會層面公眾層面演員材質的驚喜。比如齊溪還有公磊老師啊,都是我非常喜歡的演員。
封面新聞:剛才您也反覆提到真實,在拍攝過程當中,有沒有哪一場戲是您覺得真真實實地抓到了您想要的真實的點?
文牧野:我覺得應該是所有都抓到了,要不然不會喊過的,我覺得每一場戲他們都做到了我想要的真實。
盛讚易烊千璽,少年外表下是一顆強韌的靈魂
封面新聞:這一次男主選擇了頗具潛力的易烊千璽,您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樣的特質?
封面新聞:我覺得能量就很不一樣的,在於他有一個特別少年的外表,少年的靈魂,但是卻很成熟的精氣神,他那裏邊有一種脆弱感,有一種成熟的脆弱,有一種永不放棄的精神在他身上散發着。他能夠給到我的感受就是他既有很天真浪漫的一面,同時又有揹負和堅持的一面,這兩個東西加在一起就構成了我想要的景浩。
因為景浩這個角色本身是一個孩子,但他又不只單單是一個孩子,他是個孤兒,又要當哥哥,又要當爹當媽,還要當廠長,所以在他身上有特別多的側面,非常多的這些側面,可能只有我在易烊千璽身上能看到,他最後呈現出來的東西也讓我很驚喜,他把這些側面打飽滿了,也就是説,他已經從一個我最開始認為的多邊形,現在已接近變成了一個圓形,這個人物是非常多的面形成了一個圓。
封面新聞:我們可不可以説景浩,他其實是代表了一種永不放棄的精神?
文牧野:當然。因為景浩本身自己是這樣的,所以他能夠感染旁邊所有的人,在這個團體裏他是最小的。我們更能看到一個年輕人,深圳熱土上真正帶動大家往前走的,往往就是年輕人。
封面新聞:這樣的年輕人身上所體現出來的一種時代韌性,映射到我們當下的社會大眾當中,怎麼樣來評價這樣的一種精神?
文牧野:我覺得特別簡單。就是你要有一個追求幸福的,永遠追求幸福的想法。
這個電影寫的其實不是成功,這個電影寫的是幸福,就是你的目標不一定是成功,但如果成功能帶給你幸福,那就去追逐,所以實際上這個電影裏面能看到的是每一個人都在追求幸福,沒有一個人在追求我們社會層面上的成功,所以這是不一樣的,你要去追求,去爭取你的幸福。我們這個故事裏邊主角就是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每一個人都在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主角傳遞出來的一個信念就是我們只要去努力,我們就能夠追求到我們要的幸福。
封面新聞:結合影片故事,您怎麼看待“成功”標準?
文牧野:其實成功的標準就是幸福和快樂。比如説景浩成功的目標就是拯救妹妹,追求屬於他們的幸福,傳遞出來的東西就叫做你要有一個為愛付出的理由,同時要有一個接受愛的能力。
封面新聞:影片的片名是《奇蹟·笨小孩》,但是奇蹟的背後其實是景浩創業路上有很多的挫折和磨難,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在您看來,影片中這個奇蹟是什麼?
文牧野:我們影片中的奇蹟,我覺得就是追求幸福的精神。這個電影裏的奇蹟就是面對困難的時候永遠不放棄,相信自己能夠追求到心中的幸福,其實對每個人來説都是奇蹟。
“文保保”的成功秘訣:能抓到演員不同的側面
封面新聞:雖然電影講述的是一個勵志的創業故事,但我們影片當中也有很多動作戲的呈現,這樣的元素您是怎麼樣來設計的?最具挑戰性的是那一場戲?
文牧野:真正的創業者經歷的東西是無奇不有的,這個電影裏呈現了相對比較真實的最烈性的、有動作感的一部分東西。千璽演了一個曾經的蜘蛛人,有擦摩天大樓的戲。蜘蛛人在50層高的地方要澆水,風吹日曬,在太陽下,高樓上温度有50多度,還要澆水,還要大風機去吹,演員要控制自己的身體,要學怎麼掛到外壁上去擦玻璃。當然,我們不是真的掛在高樓外壁上,是在棚裏面搭出來的,但拍攝還是有很大挑戰的,最後還要跟整個真實的城市合在一起。
封面新聞:您最後是怎麼樣來解決這個難題?
文牧野:就是拍了很多,更多的角度,前面做了很多的調查,我們的特效和動作指導在這方面下了很多的功夫,最後儘量達到跟現實的吻合。
封面新聞:之前您拍“藥神”的時候,劇組的老師們給了您一個美稱叫“文保保”,怎麼樣都再保一條,這一次拍攝您還是“再保一條”嗎?
文牧野:對,肯定是有保一次的,這種拍法能夠抓到演員更多的側面,這次一樣會這麼拍。
封面新聞:拍攝過程中,您有沒有什麼難忘的故事?
文牧野:有,深圳總有颱風,海洋性氣候變化非常快,比如説我們本來要拍颱風天的時候,卻是大晴天,日照很充足。但是你不可能在那種天氣下雨,而且還是外景,所以必須拿巨大的布遮住太陽,這個經歷真的是很難忘的。因為太陽在動,空中的吊車就要一直罩着它,底下還要下雨,難度非常大。
封面新聞:這是困難的一方面,有沒有温暖的一方面?
文牧野:克服這個困難的瞬間就是很温暖的,只能把它克服掉,要不然還是那話,不可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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