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土”的一部劇,為何備受好評?
坊間都説“正午出品,必屬精品”,2021年的第一個月還沒過完,正午陽光就又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集結了黃軒、張嘉益、閆妮、黃覺、姚晨、熱依扎等一眾實力派演員,由“黃金組合”孔笙、侯鴻亮、高滿堂共同打造的《山海情》。
剛一開播,這部劇就拿下了豆瓣9.1的評分。而隨着劇集的播出,評分也一路升至目前的9.4分。近日《山海情》雖然播完,但是其熱度卻一直沒有消散!#山海情#
這部劇開播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宣發,都快播完了官微的粉絲也才只有一萬多。
但這並不妨礙它成為一部優秀的作品。
沒有刻意煽情、沒有瘋狂注水、沒有夾帶私貨、沒有一味粉飾,《山海情》用23集的篇幅只用心講了一件事——脱貧扶貧。
一 、“土味”正劇,方言上頭
看這部劇的第一觀感就一個字:“土”。
當然,這與時尚無關,而是粘在演員衣服上、嵌在頭髮裏,似乎怎麼都撣不乾淨的真真切切的土。
第一集裏馬得福帶着張主任回湧泉村,在村口遇到白麥苗和馬得寶幾個人的時候,得寶為了防止他哥破壞他們的出逃計劃,趕緊拽着身邊的尕娃蹲下,尕娃衣服上瞬間飛起的塵土在鏡頭裏清晰可見。
從開篇的湧泉村到後來的吊莊移民區,鏡頭所到之處全都是大西北獨一份的黃土景觀。
有一場移民徒步去吊莊區的過程中,遇到沙塵暴的戲,鋪天蓋地的沙石黃土隔着屏幕都能讓人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窒息感。
劇裏的演員們從形象到口音,也都是像極了土生土長的當地人,真實、樸素、生動。
為了更貼合角色,主創團隊不僅做了大量的前期採風工作,而且帶着演員們和當地人同吃同住,沉浸式體驗生活。
從主演到羣演,凡是有台詞的能用當地籍就用當地籍的演員,實在找不到就讓演員“惡補”方言,這才有了劇裏那些感覺“土”味十足,卻又詼諧幽默的橋段。
1、馬喊水1v4瘋狂輸出
張嘉益飾演的湧泉村代理村長馬喊水,簡直就是《山海情》裏的“第一嘴炮王者”。懟完兒子懟村民那叫一個“穩準狠”。
第一集裏他叼着樹葉哈着腰,和以李大有為首的幾個從吊莊區偷跑回來的村民正面對線的場景,一度成為《山海情》裏最出圈的名場面。
馬喊水罵對方“吃了屎”的那場戲還是張嘉益臨場發揮的,花絮裏他説完這句話在場的其他演員都笑瘋了。
2、陳金山馬得福“跨服交流”
福建委派來移民區掛職的縣長陳金山,還沒下火車就遇到了賊,他操着一口福建普通話給派出所的民警們講了五遍抓賊的經過,愣是沒一個人能聽懂。
他説“教授治沙”,民警説“教授自殺得趕緊記下來”。
實在沒辦法,派出所就把馬得福叫去當翻譯,結果就有了“小偷要搞科研”這種“跨服交流”的名場面。
3、馬得寶在線“凡爾賽”
水旺看見他爸想種蘑菇又瞻前顧後不敢下決心,就跑去和馬得寶商量。他開了句玩笑見馬得寶情緒不高,就問他咋不高興,馬得寶一句“天天數錢把人數的煩地”。
看的屏幕前的觀眾直呼“好傢伙”,原來馬得寶才是真正的“凡爾賽”大師!
水旺又問他種蘑菇有沒有風險,馬得寶想都沒想就説“有,風險大得很”,聽得水旺臉色都變了。
結果他一個急轉彎,説“怕你到時候數錢數不過來,大拇指都數折了”......“凡學大師”名不虛傳!
正如這部劇的總編劇高滿堂所言,一部好的主旋律作品應該是“先有意思,再有意義”,而不是“很有意義,沒有意思”。
《山海情》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在扶貧這個宏大的命題下,它描繪的是底層小人物們的悲歡。比起那些不接地氣的主旋律影視劇,《山海情》不僅“土”得恰到好處,而且有意思也有意義得多。
二、好演員遇到好角色
《山海情》裏的每一個角色都非常生動,儘管有些人看起來很讓人討厭。比如有便宜就衝沒便宜就撤的李大有、敏感多疑的安永富、重男輕女的春玲爹等等。
這些角色在劇中讓人生厭,但放在當時的環境裏他們好像都能被理解,讓人根本恨不起來。
筆者個人最喜歡的角色是李水花。她應該也是筆者近幾年在影視劇裏見到的最好的女性人設,沒有之一。
為了一頭驢一口水窖,她爹就把她許給了連面都沒見過的安永富。可悲的是,從後續的劇情裏可以知道,其實那口水窖也並不存在。
結婚當天她明明已經逃上了火車,但男方家裏帶着人把她爹打傷了不説,還直言“只要人不要錢”。所以為了家人她回去了,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這就是那個時代一部分人的不得已,我們不能用現在的眼光和三觀去看待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卻也着實替她感到難過和惋惜。
值得慶幸的是,她信命卻不認命,甚至都沒有一聲抱怨。即便所嫁之人不是心上人,但日子還得向前看,她和丈夫生了女兒努力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圓滿。
安永富為了挖水窖被砸斷雙腿,她拖着丈夫和女兒用了七天七夜走了四百公里,去移民區謀生活。
站在政府分給自家的土地上,她口裏一直唸叨“好着咧好着咧”,但那分明只是一塊什麼都沒有的荒地。
祖峯飾演的白老師説:“水花就是一朵苦水裏長出來的花。”
而我想説,李水花就是那個時代人心裏的“星星之火”,即便經歷過苦難、即使搖曳微弱,但仍然生生不息。
熱依扎的演技也給李水花這個人物增色不少。李水花逃婚當天在火車上看到趕來找人的馬得福,她的眼神從驚恐、委屈到不捨,再到最後的眼淚奪眶而出,每一個表情都直戳觀眾的淚點。
最終回到家裏,面對曾經的戀人,她努力想給他一個笑容,但滿腹的委屈和無奈讓她怎麼都扯不動嘴角,最後就變成了劇裏那個哭笑兩難的表情。
一個好演員遇到了一個好角色,這是演員最大的幸運,也是觀眾最想看到的東西。
三、心懷家國情,山海皆可平
《山海情》的故事發生在九十年代的西海固,那是寧夏回族自治區南部山區的代稱。1972年,這個地方被聯合國糧食開發署確定為最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區之一。
國家開展對口扶貧之前,那個地方窮到什麼程度呢?
窮到一天三頓吃洋芋(也就是土豆);窮到一家兄弟三個只有一條褲子,誰出門誰穿;窮到村長帶頭把政府送過來的扶貧珍珠雞都偷着吃了;
窮到家裏癱瘓的男人想吃一把綠葉青菜,都得女人去大街上討要;窮到李大有耳朵上彆着的煙都是半截的,不知道要分幾次才捨得抽完......
就是這樣一個“土窮苦”到極致的地方,在國家的扶貧政策和一批又一批扶貧人員的努力下,慢慢變成了如今的“塞上江南”——閩寧鎮。
扶貧脱貧從來是個漫長又曲折的過程。
劇裏的馬得福從農機站被調去扶貧辦開始,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往往是一件事情還沒有解決另一件事已經來了。
而現實中的扶貧工作其實更殘酷,根據國務院扶貧辦發佈的消息,僅截止到2019年六月,就已經有770多名扶貧幹部犧牲在脱貧攻堅戰場。
貧窮是某些地方需要治癒的“病”,而那些扶貧工作者就是遊走在各個貧困地區的“先行醫者”。
他們用自己的雙腳一寸一寸丈量那些貧瘠的土地,用雙手甚至生命治好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的“窮病”。
心懷家國情,山海皆可平!
如今這部“土味”十足的劇已經結束了,但是它帶給我們的回味與感動還在。
感謝那些一直奮鬥在一線的扶貧工作者們,也感謝《山海情》的主創團隊讓我們看到這樣一部好劇。
文|叁月
圖|網絡
發佈|文刀木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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